姜晚倾看似轻快地离开,但其实心里却十分紧张,当阮拓宇的目光够不着她的时候,她cai猛地松了一口气。才
她手放在胸口处,心惊肉跳。
其实姜晚倾是知道的,自己刚才的确太过于冲动了。
她应该忍住自己的情绪才是。
不管怎么样,一切的恩怨,得等到她离开才能去仔细算。
她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防身的毒药,唯一的十字弩也被河流冲走了,让她赤手空拳的面对阮拓宇,无疑是以卵击石。
其实在刚才,她拔下簪子威胁阮拓宇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
就算阮拓宇不出手,她也会放下簪子,但阮拓宇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出手,之后自主
收回,气氛倒也不算太过僵硬;可在她出手之后,阮拓宇回击,如此的话,敌意跟杀气都太过浓郁了些。
当时,她是真的有些害怕,阮拓宇会掐死她的。
装傻、傲娇,是最好的糊弄方式。
姜晚倾回到自己的小茅屋内,将脸埋在手掌内。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要一直与虎为伴吗?
不可能,这只老虎搞不好哪天没耐心了一定会杀了她。
已经两个月过去了,但救援一直没到,那就说明凤南靖是没有办法下达崖底,她不能在坐以待毙,应该主动的朝外界传递消息,离开这个鬼地方。
姜晚倾深呼吸,但想到盛准,胸口却忍不住的抽
疼。
即便她知道,现在真的不是伤心的时候。
她缓缓地从袖口掏出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就是之前被盛准拿走的那个。
当时她失足落水后,庄毅再次想将在酒楼她拒绝的青玉坛给她,其中,就包括这个香囊。
庄毅说,盛准临了时,想要的就是跟她一起回寅朝,再者……就是将他偷来的香囊还给她。
盛准说,这是不属于他的东西,但被他抢占很久。
坠崖后,姜晚倾身上的所有药物以及物件儿,都被河水冲走了,包括那十多斤的十字弩,但唯独这个香囊没有被河流冲走。
或许,她大难不死,是迎蕊跟盛准在保佑她。
姜晚倾抿唇,眼眶发烫
,而不管她再怎么忍耐,都有眼泪珠子不断地往下掉。
滴在她的手上、香囊上,衣裙上……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阮拓宇所说的盛准死了,是不够聪明,是愚蠢……
当时她听到阮拓宇说这些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是真的想不管不顾地跟他同归于尽,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就算她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都杀不死阮拓宇。
明明,盛准是用自己的死亡,换取战争的胜利,这是很令人敬佩的行为。
他带着一批军队引开天罗朝的注意,给独孤恒机会攻打天罗朝军队的大本营。
那是一条死路,盛准明知去了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但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带兵。
他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逝去的亲生父母,以及全南燕的百姓,这是他作为太子之子的责任。
因为盛准是将军,所以他带兵比独孤恒更有可信度,而在吸引天罗朝的大部分兵马的注意力、去追逐拥堵时,独孤恒才出兵攻打主营。
只有这样,才可能在少于那么多兵马的情况下,反败为胜。
盛准很勇敢,也很英勇,但就是有这样的为国为民的决心跟赴死的勇气,却被阮拓宇说是愚蠢。
姜晚倾不断地深呼吸,但都难以缓解胸口带来的痛苦,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一定要逃出去,更要亲手为阿准跟迎蕊报仇。
阮拓宇……
他绝对跑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