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雾一听,直接爆粗口:“滚,让那混账马上滚,马不停蹄地滚,老子没空理会他,让他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她心情差极了,管家很无辜地被喷了一脸唾沫。
管家知道蒙雾在气头上,也不敢劝着,立即去回话了。
姜晚倾跟蒙雾紧着时间,赶着就出门上马,但他们才走出门口,独孤恒却又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
他一下子就攥住了蒙雾的手,神色冷峻:“你还躲我,跟我走。”
说着,独孤恒就想把蒙雾拽走。
蒙雾赶着去救尹君,哪儿有时间理他,她连挣扎都懒得挣扎,直接就动起手来,一圈一个准,拳头直接飞到了独孤恒的眼眶。
蒙雾身上的伤早就完全好了,他们的身手本就不相上下,这会儿他又是在气头上,拳头贼快。
独孤恒也是没料到,蒙雾竟然这么粗暴,竟上来就招呼了她一记拳头,没防备,这一拳头被砸得稳稳的。
独孤恒捂着被打的眼眶,闷哼一声,脸色就如同这夜色一般:“蒙雾你疯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手伤人。
”
“你给老子滚,老子不想见到你,你若胆敢再拦我一下,我就再给你一拳头。”
话音一落,她拽着姜晚倾就上了马。
因为着急救尹君,他们甚至连马车都不坐,直接奔马过去。
独孤恒这才后知后觉应该是出了事儿了的。
蒙雾虽然平日里很暴躁,但她绝对不是不讲理、一上来就呼拳头的人。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顺利骑上马的姜晚倾沉默一瞬,她若有所思,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准备要上马的红玉。
她又看了独孤恒一眼。
红玉顿住了上马的动作,立即明了。
姜晚倾一行人,朝着相府的方向迅速前往,而至于晏叶,因为她情绪太过于崩溃,姜晚倾将她留在了护国将军府,让管家将她安顿好。
他们过去时,相府门口的护卫拦着不让进去,说他们带着军队,而且也没有事先说好,不能进府。
蒙雾处于暴躁的情况下,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乃甚至她一看到相府的这些喽啰就来气。
她直接一脚踹飞了挡在身前的护卫。
相府的其他人见状立即上来阻拦,但均被蒙雾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打了回去。
他们没有浪费一点儿时间,直奔林重炎的院子,而等他们过去时,这场可怕的家暴,早已经停止了。
在林重炎的寝房里,聚集了一大堆人,林寿、林重炎,还有大夫,以及……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尹君。
大夫正在给尹君看病。
唯一不变的,是空气中浓郁腥热的血味,这股味道很浓,让人闻了很不适,让人作呕。
姜晚倾跟蒙雾进去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地上的那一滩已经有些发干痕迹的鲜血。
蒙雾瞳孔紧缩了一下,猛地瞪向趴在罗汉床上的林重炎。
她愤怒极了,怒火中烧,三两步地朝林重炎走过去,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把人从床上脱了下来。
“啊……”
林重炎吃的药物霎时间已经过了,如今他是能感受到疼痛的,蒙雾这么一拽,几乎牵动了他屁股的整个伤口。
姜晚倾看着,也不阻拦,目光阴沉。
“林重炎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把尹君打
成这样——”
蒙雾怒吼着,恨不得活剐了林重炎。
林寿虽然也恼怒儿子的冲动,但这到底也是他唯一的独子,若是有个万一,他就要断子绝孙了。
林寿下意识地上去阻拦,但直接被蒙雾一脚踹飞。
她扭头朝林寿怒吼:“养不教父之过。林寿,这就是你养出来的畜生。”
林寿没防备,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老腰都给摔断了。
姜晚倾冷哼一声,倏地朝尹君走去,而就在经过林寿时,他却倏地一下抱住了姜晚倾的大腿,毫无尊严。
儿子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儿子,什么面子骄傲,都比不过断子绝孙来得可怕。
他放弃了作为丞相的尊严,生怕蒙雾一个冲动就拧断了他儿子的脖子,恳求说:“姜晚倾、姜晚倾你赶紧劝劝蒙雾,若是重炎有个万一,蒙雾也好过不了。”
姜晚倾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寿,冷漠地踹开他抱着自己大腿的手:“没关系,杀吧,我的免死金牌,可以给蒙雾用。”
她的声音比这夜晚的风都还要冷。
林寿猛地瞪大眼睛
,大喊:“不——”
姜晚倾才不管他们,立即朝尹君走去。
在侍卫的帮助下,大夫也被扔出了床榻的两米开外。
姜晚倾看着床上早已经失去意识的尹君,面色复杂,她才掀开尹君的被子想要把脉,却发现她月白色的被褥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姜晚倾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睫毛颤动。
而另一边,蒙雾开始左一拳右一拳的暴打林重炎了。
林重炎本就不会武功,还被伤成那样,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院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应该是相府跟蒙家军打了起来。
但蒙雾手下的人,可都是铁骨铮铮的战士,几乎都是上过战场的,哪里是相府这些家养的护卫能比的。
而蒙雾许是瞧见尹君被伤成这样气昏了头,亦也可能是想起来姜晚倾有免死金牌的缘故,下手是真的很重,林重炎被打得都流出了血泪。
姜晚倾目光如同冰块一般的,冷得可怕,她阴森森地看着这一幕,并不觉的哀嚎的林寿跟被打得吐血的林重炎有多可怜。
这对父子,就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