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回到了卧房,从梳妆柜里拿出之前凤南靖送的无子石,沉思一瞬,最终决定接受了这个礼物。
她似乎……开始明白了凤南靖的苦心。
“怎么忽然把这个东西戴上了?”
低沉浑厚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姜晚倾便被人从后抱住。
姜晚倾心情很沉重,她忽然转身回抱住了凤南靖,脑袋在他的腰上钻了钻。
黏糯又柔软,有点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猫儿。
凤南靖微微一愣,手环住了她的肩头,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怎么?是不是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谁能欺负得了我。”
姜晚倾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凤南靖,我想清楚了,二胎我们就不要了,我们就好好地养着花芽,看着花芽长大、成婚,生子,我们两个就好好地相依为命……”
凤南靖怔住,是真的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想通了,居然不要孩子了。
这样一来,当初他的那一巴掌也不算白挨。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晚倾是真的非常非常想把之前的孩子生回来,在明白她的期待后,他的心里是有过动摇的,甚至打算在如幻城结束战争之后,就跟晚倾把孩子的事情说清楚。
但没想到,她居然一下子就想开了,这倒是让他十分惊喜。
男人轻轻地拍着她的
背,也没有被高兴冲昏了头,柔声问:“你怎么忽然做下这个决定,之前不是很想要孩子的吗?”
“生育的确是一个很可怕的鬼门关,即便我的医术的确是不错,但我在生产时,也无法给自己扎针处理啊。”
若是她能自己处理,上一个孩子就不会没了。
凤南靖缓缓地叹了口气,也很心疼她:“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孩子什么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执手相看一生。”
若是生一个孩子可能会要了晚倾的性命,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冒着失去她的风险呢,更何况,这个孩子的出世,即将会占据晚倾十几年的人生。
他是疯了才会又给自己制造出一个小情敌出来,一个花芽就已经让他苦不堪言了。
凤南靖笑得就跟花儿似的,哪里还有外面传说的麻木不仁残酷模样,他甚至亲手给晚倾带上项链。
姜晚倾做下这个决定,心里还是很煎熬难过的,可看到凤南靖那张几乎笑得扭曲的脸,顿时有些无语。
他就这么不想要孩子?
刚认识时,他那么迫不及待地把花芽抢走,姜晚倾还以为他很喜欢孩子。
其实是因为当时凤南靖对她有偏见,一个陌生的女人跟亲如骨血的儿子,他当然选择儿子啊。
但现在让他选的,是相濡以沫的妻子还是那可能夺
走他心爱女人的儿子,那他当然选妻子啊。
这还用说吗?
说到底,凤南靖这个男人,还是太过于重色。
这是两人重逢的第二天,不管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凤南靖都收到了惊喜,再加上今日的琐碎事情也都处理得不错,他心情格外的好。
他抚摸着小娇妻的脸庞,拇指来摩挲着,嗓音沙哑:“吃过了吗?听红玉说你今日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之前不好,现在好了。”姜晚倾笑的眼睛眯起来,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她双手搭在凤南靖的肩上,要仰起头来才能对上他的双目,
“那你吃了吗?”
“还没,今日都在忙。”
“最近几日小厨房做的豆豉蒸排骨不错,不然我让底下的人去给你弄!”
姜晚倾诉说着,便想朝门外走去,可不等她脚下迈出一步,却被身前的男人拽了回来,按着她的小蛮腰紧贴他自己。
凤南靖双手捧着她的脸,彼此的鼻尖几乎都贴在了一起,温热的鼻息交换,空气中清淡的百合花香,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醉。
“吃什么饭,我吃你就好。”
姜晚倾瞪他,本想好好跟她探讨一下不好好吃饭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时,男人却率先堵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凤南靖是个没节操的,姜晚倾也是,她的抗拒往往不到三秒就举
手投降,任由男人乱来。
而就当二人吻得头皮发麻,正准备转移战场时,门外却忽然传来百里颤颤巍巍的声音。
“那个……殿下王妃……万、万孚之求见。”
凤南靖眉目一沉,那张脸黑得就跟什么似的,他回头冷漠至极的吐了一个字‘滚’。
姜晚倾虽然脑子如同浆糊一般迷迷糊糊,但在正事儿上,她也不会打马虎眼。
她挣扎着,一巴掌扒拉住了凤南靖要盖下来的脸:“等等……你告诉万孚之,我在前厅见他。”
凤南靖一听就直皱眉头,那张脸就跟炭似的黑。
他对门外的人道:“不见,让万孚之滚,马不停蹄地滚。”
姜晚倾啧了一下,还拍了一把他的肩头:“滚什么滚,我跟万孚之有正经事儿要说呢。”
男人眉头一挑,手上微微用力,姜晚倾顿时就溃不成军。
他吻着她的耳垂,嗓音好听得几乎能让人怀孕:“跟那玩意儿能有什么正经事,我们这才是头等大事儿,国家大事儿。”
姜晚倾眸底被欺负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有些咬牙切齿,她在男人的腰上拧了一下,本想用力,但此时她却手软得不像样。
“别闹,是真的有正事。”
她只能再次强调。
凤南靖来回试探,可见她还是坚持,便只能就此打住。
在这节骨眼上停手,这不管
对于哪个男人来说都是有一件痛苦的事情。
最后,凤南靖不满地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但没出血:“今晚好好补偿我。”
姜晚倾朝她做了个鬼脸。
再见到万孚之时,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们两个都要整理一下才能见人。
万孚之坐在副位上发呆,双目无神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
姜晚倾跟凤南靖相视一眼,坐在了主位上,凤南靖还使眼色让姜晚倾做到自己腿上,姜晚倾回头瞪他:严肃点。
凤南靖对外严肃,在小娇妻面前,是不会有底线的。
他怕是连什么是底线都不知道。
这也没办法,他们分开太久,他就想一直粘着她,就像……一张牛皮药膏。
万孚之这才回神,他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的就要东西:“姜晚倾,现在战争也已经结束了,钱我也给你了,你是不是应该把手谕给我了。”
凤南靖刚从战场上抽身,虽然也知道天罗朝的退兵多少跟南燕跟晚倾有关系,但却不知他们两人的交易。
“当然,我说话向来算话。”
姜晚倾挑了挑眉,让红玉将先前就已经准备好的手谕交给万孚之。
万孚之迫不及待的上前接过手谕,但他才看了几眼,便立即火冒三丈地将手谕扔在地上。
他气势汹汹,怒不可遏:“姜晚倾,你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