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阮拓宇对尹鹤是不是真心的,还是逢场作戏?”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一个身高体长的‘男人’坐在了姜晚倾旁边空着的位置上。
“谁知道呢。但我觉得,他是没有心的。”
姜晚倾微微一笑,转目看着旁边的蒙雾,“不过你怎么会对他感兴趣起来了。”
“没有,就是觉得这样的人会爱人,还是挺令人嘘哗的。”蒙雾说,看着姜晚倾的目光,却有些意味深长。
爱人?
爱谁?
姜晚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想说些什么,蒙雾忽然就倒吸了口气,痛苦地捂着肚子,不断地呼吸吐息,似乎这样才能缓解痛苦。
姜晚倾愣了一下,还以为她是肠胃出了问题,但谁料,蒙雾却是咬牙切齿地爆粗口:“他姥姥的,疼死老子了。”
她看着月宝苏,模样甚至还有些可怜巴巴的,“这玩意儿每个月都得来吗,就没有个什么法子能控制一下,比如说一年三百九十五天,
集中积攒在一两天之内弄完行不行。”
“……”
姜晚倾哭笑不得,“你当你身体里有个水桶啊,还能把那些东西积攒起来。”
“那……那就没什么办法一个月来一次,然后一次一
天之内就能解决的?”
蒙雾还是不死心。
姜晚倾是真的佩服她的脑回路,这是身体的生理结构问题,怎么可能还能讨价还价。
虽说每个人的身体不同,但是生理这种东西,她是什么样的,那就是什么样的,只要正常,还是不要人为干预。
“得了,您还是多喝热水吧。”
姜晚倾笑着摇摇头,让红玉将蒙雾桌子上的酒水撤走:“给她换一壶热水来。”
红玉想了一年,说:“看将军疼得那么厉害,不如换一壶红糖水吧。”
“得了吧,她一个在外人眼里就是个大男人,喝什么红糖水。”
蒙雾也是心累。
她从来没想过,做女人竟然这么累,而且因为她二十多才来例假,这会儿胸部更是肆意生长。
她都担心,再这么长下去,她这连束胸都束不住了。
姜晚倾倒是不担心:“你这不是还有免死金牌吗。”
“可是南燕不成文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让蒙家落入他人之手,不然我死了无法去面对蒙家的列祖列宗。”
南燕这个女子不能承袭家族的这一条律法,还当真是让她束手无策。
蒙雾女子的身份一旦被揭穿,那蒙家就会落入他人之手,那些个旁系的
蒙家人,一定会争先恐后的过来瓜分蒙家。
蒙雾绝对不能让蒙家落入这样的境地。
姜晚倾沉默一瞬。
这个倒是比较难解决的问题。
寅朝、北月国、天罗朝等许多国家都没有过这一项规矩,而明明南燕是在八国之中最最对女子友好的,女子能行商、能另立女户,甚至还能从官……
可就不知道为何就是不能承袭家族。
蒙雾早已经接受这样的规矩了,她或许是已经打算好了一辈子做男子的决定,而此时此刻,最困扰她的,还是生理痛的问题。
“做你们女人可真麻烦,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变成男人?”
那这不就是人妖吗。
姜晚倾无语至极,刚想说什么,却被蒙雾身后的人给吸引住。
蒙雾怔了怔,下意识地顺着姜晚倾的目光看,猛地一僵。
独孤恒,就站在蒙雾的身后。
他也是来参加婚礼的,但却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是略有些错愕地看着蒙雾,似乎没想到他会坐在这里。
姜晚倾瞥了一眼蒙雾旁边空着的位置,眉头一挑。
看来阿准还真是设想得周到,竟然都安排了跟她关系好的都坐在了一处。
但阿准不知道,还以为蒙雾跟独孤恒还跟从前一样
是欢喜冤家,殊不知,他们两人早就有了隔阂。
蒙雾心中多少觉得窘迫,但却也还能正常地跟独孤恒交流的,可独孤恒却跟吃错药一样,平日向来冷漠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惶恐,居然转头就跑。
就好像蒙雾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蒙雾都已经打好腹稿应该第一句跟独孤恒说什么云云的,但她从未料想到的是,独孤恒竟然见着她扭头就跑。
她是什么长相丑陋的厉鬼吗?至于这样。
蒙雾气炸了,回头跟姜晚倾告状:“你看他……”
关于独孤恒的这个反应,姜晚倾也是有些意料之外。
从前,都是蒙雾躲着独孤恒,这会儿角色倒是来了个大转换。
不过……
她好像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姜晚倾笑着,颇有些无奈:“独孤恒不是个躲避问题的人,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这话听得蒙雾云里雾里的:“什么时间?他还需要时间?受伤吃亏的可是我耶~”
她愤愤不平,心里把独孤恒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姜晚倾笑得隐晦,眸底却有狡黠的光泽流转。
蒙雾看不懂她的情绪,但多多少少发现了不对:“你该不会跟独孤恒说了什么吧?”
“我像是那么大嘴巴
的人吗。”
蒙雾想了一下,也是。
姜晚倾这个人的确不是那种嘴碎的人,但她笑得怎么怪令人寒蝉的。
蒙雾想不透,最后干脆也就不想了,她告诉姜晚倾:“对了,我跟你说一下,祝阳的一个表姐逃难来了,我就先让她住在了护国将军府,
据说这二人感情不错,我本来是想给她安排别的住处的,但是我觉得她能劝一劝祝阳,如此能让祝阳不那么难过。”
在说到祝阳时,蒙雾多少觉得有些可惜。
原本,她还想扶持祝阳上高位的,但祝阳如此的为情失智,当真是让她失望了。
姜晚倾倒是没什么意见,而这时,他们忽然瞧见一个女人捂着嘴巴狼狈地跑了出去。
姜晚倾瞥了一眼,没什么情绪,倒是旁边的蒙雾吐槽了一句:“那尹鹤还真是没福气,听说从怀孕第二个月开始,就开始吐个不停,现在都第八个月了,还经常呕酸水。”
说着,蒙雾还啧啧两下,摇着头。
姜晚倾对尹鹤的事儿没什么兴趣,刚夹了一块点心吃,就又听见蒙雾‘咦’了一声。
“那林寿怎么也跟着跑了出去了,真是怪事儿。”
姜晚倾吃糕点的动作一顿,嘴角掠过了一抹讽刺跟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