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别跟个婆娘似的磨磨唧唧,看着你也不想是个含蓄的人。”
林重炎全无耐心,目光冷冷的看着姜晚倾,整个人看着都奥,脑门甚至还有青筋暴起。
“谁说我一定有事情跟你说,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什么想要跟你说的。”
姜晚倾微笑,“其实我就是向来告诉你,恭贺你新婚快乐。”
林重炎瞳孔紧缩,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呼吸甚至都有些不平均了。
他紧紧的攥住拳头,怒目瞪着姜晚倾。
姜晚倾则是歪头一笑,看着甚至有些甜,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她眸底的挑衅跟玩味。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耍他。
林重炎火冒三丈,他气冲冲的朝姜晚倾狂奔而去,但才上前走两步,红玉却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头,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脖颈的表皮啊。
他气急:“在我的地盘,你胆敢对我动刀子?”
“敢不敢你看不到吗。”姜晚倾笑得人畜无害,好声好气的劝着说,“林少爷,您何必如此气急败坏呢。对我一个弱女子吹鼻子瞪眼,这多有损你相府大少爷的气度啊!”
林重炎看着眼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心中更是觉得奇怪。
这姜晚倾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虽外表看着清冷,但骨子里的暴躁
可不比他的轻,否则前几日她也不会当场给自己一记花瓶。
林重炎性格多变,前几秒还在因为姜晚倾耍了他心中愤怒,但察觉到古怪之处时,他又深究了起来,心里疑惑,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姜晚倾今日到底为何要来他这里说这些个废话?
为什么呢?
林重炎百思不得其解。
姜晚倾敏锐的发觉林重炎的怒火正在慢慢消散,眸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她很清楚林重炎是一个病娇、性格甚至是不正常的人,他敏感多思又易怒,而只要能把握住他性格的这点,就能很好的控制他这个人的脾气。
清楚一个人的性格,并且加以利用,这是姜晚倾的强项。
而现在,她只要拿到芳粟花就能离开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蒙雾应该等着急了。”她轻描淡写道。
姜晚倾还约了蒙雾?
林重炎皱眉,脸色难看,而他明知道姜晚倾把自己当猴耍,可不得不放人。
他十分不情愿,也很不甘心,连多看姜晚倾一眼都觉得烦躁,到后来,林重炎居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侧身背对姜晚倾,幼稚的不要不要的。
姜晚倾漫不经心的往回走,还拿帕子擦了擦脸颊,但她的余光,却是落在红玉身上。
他们出来之前已经计划好的,而收到信息的红玉立即
做出反应。
红玉悄无声息的绕在了翠花的身后,就在翠花距离林重炎最近时,她忽然拾起一枚石子捻在食指跟拇指之间,用力一弹,准确无误的打中了翠花的膝盖。
“啊……”
翠花尖叫一声,疼的脸色突变,一时间没站稳,竟难以控制的朝林重炎倒去。
林重炎不会武功,两人有距离的近,一下子他也躲避不及,就这么硬生生的给翠花做了肉垫。
平日林重炎是最看不起这些个奴才,更是觉得他们脏,平时他自己的贴身衣物都是心腹整理的,根本不屑于让这些奴才碰。
两人重重的跌倒在地,掀起一阵尘土。
翠花身下垫着一个人都疼的不行,而林重炎更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还翻了个白眼,猛地抽冷气。
翠花是欢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而当她发现自己躺在林重炎的身上,脸色突变,那双澄清的杏眸,难以控制的浮现出一抹憎恨。
那恨,是入骨的。
林重炎疼得脸都扭曲了,而当他瞪圆了眼珠子想怒斥翠花从自己身上下来时,却意外的博捉到了她眼里的憎恨。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微微皱眉,似在回想什么,而另一个则是从仇恨再到后来的慌张。
林重炎理了理神色,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还不快起来。”
翠花似乎很害怕慌
张的模样,手忙脚乱的从林重炎的身上爬了下来。
她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口吻听着害怕极了:“林少爷对不起,都是奴才的错。”
虽然吃了点苦头,但林重炎的表情看上去却不算很生气,甚至还有些意味深长的模样,
可当听见翠花的求饶时,他又脸色突变,从方才的轻松跟坦然,如今竟看着有些怒意。
姜晚倾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但眸底隐晦的光泽流转,像是一只正在算计的小狐狸
“你在跟我求饶。”林重炎冷笑,目光阴沉的盯着翠花。
“奴婢做错事情,肯定是要跟少爷求饶的。”翠花说,甚至还哭了,跪爬着上前抱住林重炎的大腿,卑微到尘埃,
“林少爷,我下面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三个弟弟,还请你往来一面,不要杀奴婢……”
她嚎啕大哭,似乎是真的害怕因此丢了性命。
林重炎心中燃气的希望跟盼望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而那盆冷水甚至还冲了他一脸。
这种欢喜之后又失望的感觉,林重炎是真的厌透了。
那个女人都已经消失了两年了,还以为他终于回来,但想不到最后又是一场空。
那个女人……
是绝对不会向她求饶的,她恨极了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又怎么会入权贵之家当奴婢。
她性子那么烈
的一个人,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跟屈辱。
而此时,翠花还在苦苦向他求饶,还抓着他的手:“林少爷,您饶了我好不好……”
林重炎烦躁至极,用力的甩开了翠花,还一脚朝她的胸口踹过去,翠花直接被踹飞。
“滚一边去。”
姜晚倾微微拧眉,目光示意红玉上前。
有红玉在,林重炎暂时也不想得罪蒙雾跟尉迟桑壹,最后也只能作罢。
最后,他恶狠狠地警告姜晚倾说:“看好你家的狗。”
姜晚倾没说什么,带着底下的人离开了。
其实就在翠花纠缠林重炎时,红玉已经趁机采到了芳粟花。
不过林重炎不知她中毒,这个倒是让她意外,还以为阮拓宇已经告诉他们了。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怕也还是在算计什么。
姜晚倾想着,带着人离开了,而林重炎却是越想越烦躁,汗流浃背,满头大汗,他回去了药房,却找不到擦汗的东西,底下的人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最后,他只能用袖子擦汗。
林重炎暴躁的胡乱用袖子擦汗,却修建了一股淡淡的艾草香。
这股香味,在他的心头萦绕了两年,这是两年会后,他第一次嗅见。
这个味道是……
林重炎猛地愣住,又用力的闻了闻,最后忍不住笑出声,后知后觉,她才恍然大悟。
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