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鹤一愣,微微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懂?”姜晚倾眉头微微扬起,笑靥如花,可虽然是笑着的,她的目光却很有攻击性,“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尹伊笑着,很无奈:“我是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晚倾眸底的冷意微微收回了些许,将荷包收回来,淡然一笑,甚至稍微带着几分歉意。
“那应该是我多虑了。”
尹伊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唐突,又问:“那两个荷包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不然我也不会问你了。”姜晚倾倒也是直白,又笑着说,“不过现在看来,公主应该是无辜的,是我想太多。”
“你的确是想太多,而且有一些做法我也是难以揣测。”尹伊说着,温柔的面孔忽然变成了严肃,道,“尹鹤也没招你惹你,你为什么要敌对她,听说你还把尹鹤踹下楼梯了,你可知道,往严重的来说,这是对皇室的谋杀,会被赐死的。”
“公主放心,我不会被赐死的,我这个人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姜晚倾笑着,仿佛听不懂她的话。
这话让旁人听了去,还以为是尹伊担心她呢
。
尹伊嘴角一抽,忽然觉得这姜晚可真不是一般的难说话,深呼吸,又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尹鹤跟你无冤无仇,我是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处处要跟她作对。”
“公主似乎是把话说反了,是尹鹤处处跟我作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以牙还牙,把她算计在我身上的都还给她罢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吧。”
姜晚倾笑,微微颔首,即便对面站着的是一个公主,她也仍旧不卑不亢,继续说,“尹伊公主若不是个瞎子的话,就应该能看得出来,不管是招待羌国使者的晚宴上,还是玉贵妃的宴会,又或者在这楠木山庄的一切一切。
桩桩件件,又有哪一件是我主动挑事儿的。”
尹伊说不出话来,因为姜晚倾在这些事情上,的确是很被动无辜的。
最后她只能无奈又带着点道德绑架的口吻说:“可是尹鹤毕竟是公主,尊贵的天子的女儿,你作为臣民,这样就是以下犯上,你明白吗?在身份上,她本就应该高于你。”
“所以我就活该承受她的欺压侮辱?早在那次玉贵妃宴会上,我就应该担下破坏御赐之物的名号,
让后让玉贵妃把我赐死?”
姜晚倾冷嗤,低声吟笑着,那笑声森冷如同白骨的破碎声,“长公主,您若是来对我说教,跟我传授所谓的三纲五常,那就免了。
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姜晚就是脾气大、心眼小,别人设计谋害,妄想在我身上加注的痛苦我都会如数还之,而且只会更狠。”
尹伊听着这番话,皱眉,那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阿姜小姐,您太暴戾了。”
“尹伊公主,您也太多管闲事了。”
姜晚倾反唇相讥,毫不相让。
她只不过是自卫尹伊就说她暴戾,那尹鹤算什么?丧心病狂还是猪狗不如?
姜晚倾字句犀利,尹伊根本无法答得上来,被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精彩。
而姜晚倾却也没有跟她继续纠缠的闲工夫,转身离开,而就在经过尹伊身边时,她却忽然不咸不淡的丢下了这么一句。
“想不到尹鹤平日里对你那么不尊敬,可你却处处为她着想。”
姜晚倾说,微笑着,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长公主,你还真是个好姐姐呢。”
尹伊神色微微一僵,皱眉,而旁边的女人也不等她开
口,就这么潇洒肆意的离开。
她唇瓣抿紧,眸底掀出一抹复杂跟冷意,其心思跟神色,实在令人难以揣摩。
不过也就几秒,尹伊的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澄清跟简单,她扭头朝姜晚倾相反的地方离开,可才走几步,却瞧见了那个魁梧又深沉的男人站在转角处。
她疑惑:“军师大人?”
另一边,凤秦怡在知道尹鹤那对烦人的夫妻离开后,格外的兴奋高兴,甚至要大摆宴席庆祝。
“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狼心狗肺,就算她不离开,等我下山后也会把她赶走的。”
她跟下人们吐槽,后来还亲自操劳今晚的盛宴大餐,忙上忙下。
万孚之在旁边看着是真的要心疼死,忙让她歇着,免得动了胎气。
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也关心孩子的安全健康。
当然,他最爱的还是凤秦怡。
若有一天这个孩子危及到凤秦怡的生命,他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这个孩子。
凤秦怡本就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哪里停得下来,甚至还嫌弃万孚之在旁边罗里吧嗦的很麻烦,把他赶得远远的。
“万孚之,你就这么闲吗?山庄不是有很多
事情等着你处理?你老缠着我干什么,赶紧走!”
这话说得很不留情面了。
万孚之哭笑不得,叹着气,又派了几个护卫看着,无奈的离开。
他下楼时正好瞧见姜晚倾正在跟百里说些什么,立即飞奔过去。
“好家伙,你竟然在这聊天聊的这么开心,我夫人为了今晚的庆祝宴,忙的那可是不可开交。”
姜晚倾看他一眼,眸色很冷淡。
“你看你住在山庄,吃喝全免,眼下秦怡这么忙碌,你也应该去帮着分担一些……”
万孚之说,一幅痞里痞气、笑眯眯的模样,可眼前的女人从始至终的冷漠,面无表情。
他发现不对,打哈哈说:“你怎么这幅表情,该不会是还记恨着昨晚我换了你的百果酒的事儿吧?我都是跟你开玩笑的,开玩笑你明白吗?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姜晚倾眸底淡漠如水:“你山庄有芳粟花为什么不告诉我。”
万孚之一愣,显然没想想到她是在计较这事儿。
他讪笑,一脸无辜:“你这不也是没问我吗。”
“万孚之,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你也别把人当傻瓜耍。”姜晚倾的声音很冷。
万孚之逐渐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