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小姐,你也这么巧来逛御花园。”尉迟桑壹笑道,转身正面看着她,瞥了眼她空荡荡的身后说,“不过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侍从呢。”
姜晚倾脑袋歪了歪,皱眉,倏地撇开头,转身离开。
尉迟桑壹立即追了上去,拦在姜晚倾面前:“阿姜小姐怎么见着本王就离开?”
姜晚倾深呼吸,阴郁又有些不耐烦,而当她要开口时,却倏地听见从不远处传来谈论声,并且也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眉目一挑,忽然笑道:“怎么会,殿下想多了,臣妾对殿下可是很尊敬的。”
眼前女人态度忽然大转变,尉迟桑壹嗅到算计的味道。
姜晚倾忽略他探究的眸光,笑得格外友善:“不知殿下平日喜不喜欢看戏?”
尉迟桑壹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回答道:“还不错,无聊会看看。”
他顿了下,刚想问姜晚倾问这个干什么,却瞧见眼前女子的笑容笑得更加诡谲,看着甚至还有些俏皮,但她眸底分明是冷的。
“殿下喜欢看就好,臣妾就邀请殿下看一出好戏,很上头的。”
尉迟桑壹皱眉,刚想问却被眼前的女人推在了阴暗角落处,而她却是忽然大步上前。
尉迟桑壹摸不着头脑,本也想追着上前,但却蓦地瞧见从另一条石子路走来的
尹鹤夫妇。
他愣了下,藏在了暗处。
另一边,阮拓宇本来要带尹鹤出宫的,但是尹鹤太生气了。
今晚的计划一再落空,甚至还害得她的母妃被禁足在宫中,协理六宫的权利也被收回,这让她如何接受。
阮拓宇知道她愤怒,好声好气的轻哄说:“公主切勿动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们没必要跟小人计较。”
尹鹤听着仍旧愤愤不平,怒得呼吸甚至都有些不顺畅:“这口气你让本公主怎么咽得下,本公主被狗咬了能不生气吗?
姜晚未免也嚣张,不过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刁民而已,竟然还敢给本公主添堵,破坏本公主的计划。”
“那只能怪你太蠢,若是聪明,计划怎会被人识破揭穿。”
略带嘲弄的声音突然传来,尹鹤猛地一顿,根本没想到这大半夜的竟然还有人在御花园,被吓得不轻。
“谁、是谁在那里?”她警戒问。
阮拓宇薄唇抿紧,几乎是立即就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不就是你们口中的小人。”
姜晚倾从另一条昏暗的石子路走出来,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公主,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此时的尹鹤早就把姜晚倾当成了敌人,一瞧见她,心里更气了,脸立即沉下:“你怎么还在宫里,想偷东西吗。”
姜晚倾轻笑,眸底的暗讽跟这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难以令人察觉,脸上寒芒却比这夜晚的冷风还要让人发颤。
“公主,我们谈谈吧。”
阮拓宇立即冷着脸说:“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着他就要带尹鹤走。
姜晚倾三两步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跟公主说话,你个上门女婿搭什么话。”
阮拓宇脸一下子就绿了。
尹鹤看不得丈夫被说,气冲冲说:“你胡说什么,阿宇是名正言顺的驸马。”
姜晚倾笑了声,一脸不屑,忽然扬手朝阮拓宇伸去,碰了碰他肩上的衣服,眸底波光流转,风情万种,红唇浅笑:“驸马不就是入赘,而入赘就是上门女婿,怕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公主施舍的吧。”
女子说着难听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挑战着作为男人的底线,但阮拓宇脸上除了冷,居然没有一点怒气,甚至都没有推开女人落在自己肩上、那带着轻蔑的手。
她的手……甚至还若有似无的触碰到他颈上的肌肤。
一颗心激动的厉害……倏地往上升。
尹鹤一下子就炸毛了,几乎是立即推开姜晚倾,带着绝对的占有欲,气得要死。
姜晚倾在她推开自己时就往后退了,完美的躲过一劫,她摇着头笑:“还真是宝贝的,不过你们狼才
女豹,也算是佳配。”
尹鹤气得咬牙,手紧握成拳:“姜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以为本公主拿你没办法,只要我想让你死,就算蒙雾护着你,你也一定会没命。”
这是计划失败后恼羞成怒,然后性命威胁了?
只是这威胁未免也太土了。
姜晚倾扬眉一笑,双手举起,嘴角的笑容却很令人寻味:“既然公主这么不想跟我说话,那不如我们就直奔主题。”
尹鹤皱眉。
姜晚倾神色一冷,脸上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后少找我的麻烦,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做得到吗。”
她声音很冷,即便在身高上算是矮上尹鹤大半个头的,但却在气势上绝对的压倒尹鹤,居高临下,气势如虹。
尹鹤猜得出姜晚倾会料到今晚的一切是她所计划的,但却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自己把话挑明来说。
虽然心里惊讶,但尹鹤还是一脸讽刺说:“如果本公主不呢?”
她歪了歪头,冷笑着挑衅说:“你把本公主的母妃跟徐家害得这么惨,你以为本公主会这么放过你,说算就算了吗?”
姜晚倾眯了眯眼,眸底杀意乍现:“所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于姜晚倾这番话,尹鹤哈哈大笑,轻蔑又鄙夷
说:“我是南燕最受宠的公主,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跟我说话的。
你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很了不起吗?没听过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姜晚倾笑靥如花,眸底暗芒流转,那冷意是尹鹤所看不懂的,气场强势,带着非同常人的压迫感,步步逼近。
尹鹤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姜晚倾的眸光莫名的心惊,背脊发凉,甚至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前女子逼近一步时,她就忍不住的往后躲退。
姜晚倾说:“的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你又怎知眼前的姜晚,是骆驼还是马,你又确定你是骆驼吗?”
她的话很令尹鹤意味深长,而那侵略性十足的气场,更叫尹鹤心慌。
一时间作为公主的嚣张全都没了,她求助的看着阮拓宇。
而阮拓宇出神的看着气势全开的女子,对上妻子的视线,才想到要上前保护自己的妻子,可他才想运用内力一掌拍开姜晚倾时,刹那间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他甚至腿软得跌倒在地,难以起身。
姜晚倾冷漠而不屑的睥睨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的一种无力感阮拓宇太熟悉了,几乎立即反应过来,错愕又震惊的瞪着姜晚倾:“你……”
“不错,又是软筋散。”姜晚倾笑,“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