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烧红了半边天,零零碎碎如同火光般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给这粉白的桃花树林添上一层‘火色’,衬得清丽的桃花竟有几分艳丽。
姜晚倾对症下药给楚媚开了一副药方想离开,但楚媚热情,硬让姜晚倾下来吃饭,姜晚倾却冷言冷语。
“我跟你们的交情其实也不算是很好,吃饭就免了,看完病,该走走。”她声音一顿,嗤笑,“而且对着那么些人,实在是让我倒尽胃口。”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倒叫得人尴尬,但就是不知她所说的是何人。
楚媚讪笑着,自己丈夫什么性格她很了解,猜测这姑娘八成不是自愿而来。
她舔了舔唇,又继续劝着,好不热情,用冷脸贴冷屁股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笑脸人,姜晚倾也并非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最后禁不住楚媚的热情,还是留下来了。
但只是没什么胃口就是了。
饭桌上一片尴尬,安静得就只听见动筷子的声音。
楚媚打量着饭桌上的三人,想要开口热络热络气氛,但最终除了她的丈夫,就只有阮拓宇偶尔回几个字,而那个清冷的女子,始终安静不语。
楚媚想了想,最后说:“我看你们的口音跟长相,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姜晚倾颔首,终于开口:“我是寅
朝的。”
楚媚一愣,下意识看了鬼谷子一眼。
这寅朝跟南燕现在关系这么紧张,怎么还有寅朝人来南燕。
现在两国关系的恶劣到甚至已经上升到了百姓,不来往贸易,不结亲通婚、而若有对方国的人来自己国家并且身份暴露,还很有可能会被人活活打死,而且还不用负任何律法责任。
楚媚不知自己丈夫做了什么,只当是因为如此逼迫对方来南燕才惹得眼前女子不快。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始终都是他们的不对,而且这姑娘一看就是被强迫来的。
楚媚想了想,给姜晚倾夹了一块肉,心中多少愧疚:“说来这也是我们麻烦了你,阿姜姑娘以后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尽管跟我们说。”
姜晚倾没有回应,依然也没有吃掉楚媚夹给她的那块肉。
轮番下来,楚媚多少也明白了姜晚倾的排斥跟性格,最后,她只能扭头看着阮拓宇说。
“你们成婚多少日了?看阿姜姑娘的样子,想必也是生过的吧。”
楚媚忽然开口问阮拓宇。
她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即便姜晚倾保养得再好,但生过孩子的,到底是跟不一样的。
这么一句话,差点没让姜晚倾噎死,咳嗽不已,半天都说不出话。
而阮拓宇愣了愣,余光倏地看了姜晚倾一眼,冷漠
的开口:“我们并不是夫妻。”
姜晚倾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夫人,您还是不要乱猜测的好,你这话不仅恐怖,还会让人做噩梦。”
阮拓宇脸色蓦地难看了几分。
楚媚有些后知后觉,又看了阮拓宇一眼,忽然摇着头笑。
姜晚倾心中则是一阵恶寒,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把她跟阮拓宇放在一起说,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吃过饭后,楚媚许是许久没见过被人了,仍旧热情的让姜晚请留下,晚上一起吃茶赏月。
楚媚说:“这晚上林间是别有一番景象,今晚是月圆,对着月亮跟桃花吃茶说话,可是很惬意的。”
阮拓宇没有立即回应,但余光却是落在姜晚倾身上。
姜晚倾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拒绝了。
她连留下来吃饭都是勉强的。
“我也没什么空闲留下,家中我的夫人还等着我回去。”
阮拓宇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楚媚惊讶阮拓宇竟然成婚,她又看了姜晚倾两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既然他们二人都这样说,楚媚也不好在勉强。
后来,鬼谷子把轿夫弄醒,姜晚倾也就离开了,而阮拓宇也是跟她一块而离开的。
临走时,鬼谷子拽着姜晚倾的手说:“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以后我会好好教你医术,但
有一样,对于你的师母,你也要尽心医治,我不希望你治疗的效果堪堪。”
这番话多少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意思,但在姜晚倾听来,这算是威胁。
治疗效果后不如人意,结果可想而知。
另一方面对于鬼谷子朗朗上口的师父师母,姜晚倾也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内心也没有任何触动。
拜师,不过是一场不得已的交易,但是她也没有钻牛角尖,毕竟这往后还得继续相处一段时间,撕破脸也是没必要的。
她冷淡的点了点头。
这世界上多的是人求着拜鬼谷子为师,而一直受人膜拜的鬼谷子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清高不屑,但对于姜晚倾,他似乎格外宽容,一点也不计较她的冷漠。
轿子被抬着离开,姜晚倾也没有特意把道路记下来,这片森林被下了玄门幻术,不懂其中窍门,根本出不去,也走不进来。
鬼谷子虽看中了她的这个徒弟,费尽心机要把医术传授给她,但目前看来,也是不信任她的。
姜晚倾很清楚,自己只是他医术传承的一样工具。
姜晚倾盘算着,想到了今后。
她知道,短时间内怕是解决不了南燕的事回家,鬼谷子若是要将他的医术倾囊相授,这学医,哪里是一日两日就能学完的。
姜晚倾心情沉重,眉头紧锁。
就眼下的情况,她反倒不担心自己体内的毒了,而是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南燕。
轿子一路在前行,姜晚倾则是连连叹气,而忽然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呵斥声,紧接着,轿子竟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这忽然的摔轿来得突然,姜晚倾一时没防备,一头就撞在了轿子壁上,疼得直抽冷气。
她还没来得及询问外面的情况,外头却传来一道恶狠狠地声音。
“把他们都给本王抓起来。”
这个声音……
姜晚倾秀眉紧蹙,忽然沉沉地吸了口气,无奈,又有些阴郁。
到底还是追过来了。
轿子外面不断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有脚步传来。
姜晚倾掀开帘子走出去,正好跟走来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已经将近两个月不见,但再次重逢,姜晚倾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是有些面色不虞。
“你没事吧。”盛准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她,瞧见她额头青了的一块,皱眉。
“人见过了,雍王殿下可以放心了。”
阮拓宇走过来,薄凉的声音带着几分暗讽。
盛准目光阴沉,拽着姜晚倾想把她护在身后,却不料眼前的女子却躲开他的手,往后退。
姜晚倾不善的视线一直盯着盛准,可往后退时,她却又撞到了朝他们走来的阮拓宇。
姜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