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派去刺杀崔拓宇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连盛准都不知道,可她的人明明都说了崔拓宇掉下悬崖。
她真想呸一口,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凤南靖的人绝对不可能有差错,只能是崔拓宇当时就猜出了她要动手,因此早有防范,设计了一出假死。
姜晚倾深呼吸,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否则她这条命,定要葬送在崔拓宇身上。
她加快脚步离开,但正在跟小二订房的崔拓宇却瞧见了她。
“站住。”凌厉的声音,威慑力十足。
姜晚倾猛地顿住脚步,能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犀利目光。
崔拓宇目光紧盯着姜晚倾的,阴沉而压迫。
这里是南燕,而且眼前的这个又是个男人,可……他怎么觉得这像是姜晚倾的背影。
崔拓宇蹙眉,一步步走近那个僵在原地的身影,疾言厉色:“你是什么人?怎么长得这么矮,把头转过来。”
不怪他起疑,别说他现在是男人打扮,就算是南燕的女人也少有这么矮小的,而且这个背影……真的太熟悉了。
姜晚倾能感受到崔拓宇的逼近,她眸底划过一抹冷意,倏地捏紧了藏在袖口的匕首。
她随身携带,防身用的。
“阿宇~”
清脆的声音,很轻快,门口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忽然朝崔拓宇小跑进来。
崔拓宇愣了下,严肃的神色瞬间变成了温和,他张开臂膀迎接跑来的少女。
少女十分依赖他,还在他怀里钻了钻,带着南燕女子稍有的软萌跟娇憨。
姜晚倾趁此机会上了楼房。
崔拓宇皱了皱眉,想追上去,但他怀中的女子却紧抱着他不放,问:“阿宇,你要去哪儿?”
崔拓宇掩饰了眸底的阴沉,笑了笑,说:“没想去哪里。”
“嘿嘿,你开好房间了吗?我好累呀~”少女朝他撒娇。
崔拓宇一脸温柔的说正在开,低声的哄着她,但却不由往楼梯口多看了两眼。
是认错了吗?
另一边,姜晚倾迅速地跑上了二楼,回到了厢房。
她不敢多耽误一秒,左手缠上十字弩,拿上必要的东西就立即离开了,可这刚一出门,就遇见了关玉玉。
关玉玉见她拿着包袱,错愕问:“你要走?”
她眼眶一下就红了,哭着说:“姜晚,你要去哪儿?”
姜晚倾秀眉微蹙,是真没时间去安慰她,此时崔拓宇就在楼下,随时会上来。
可这里才二楼。
“实话跟你招了吧,我其实跟人结仇了,上京是去避难的,待会儿要是有人找
我,你就告诉他我去镇南关了。”
“我不相信,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要离开我的。”关玉玉开始哭了。
关玉玉虽然爱哭娇气,但也不算个傻白甜,还是很机灵的,姜晚倾同她稍稍解释后,就立即把她迷倒拖到了房间里,只希望待会儿崔拓宇问起她来,这丫头能帮忙拖延一会儿。
姜晚倾没敢走楼梯,翻墙去到了后院,不懂拳脚的她还差点扭伤了脚。
后院跟客栈大堂是相连的,没有门,姜晚倾过去的话一定会被厅里的人瞧见,而此时,崔拓宇还在跟店小二说话,不过他身边的女子已经不见了。
“额头有胎记的女子啊……这个我们还真没见到过。”店小二说。
崔拓宇皱眉:“你想清楚了吗?”
“额头有胎记的人很容易记住,我们确实是没见过。”
姜晚倾在后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果不其然,崔拓宇已经开始起疑了。
她必须尽快离开。
姜晚倾悄悄绕到了马棚那边,她精心的选了一匹马就离开。
她这是什么该死的倒霉运气,派人刺杀崔拓宇不死也就罢了,还偏偏给让她撞见,这不是往虎口里跑吗。
绕出了客栈,姜晚倾立即驾马离开。
而另一边,崔拓宇并不相信,仍在继续
盘问店小二,而因为对方的皇族身份,店小二不得不与他周旋,可他的确没见过一个额头上有胎记的人。
崔拓宇想了想,要了客人的入住登记。
这属于隐私,一般客栈是不会给人看的,可谁让对方来头不小,一个不好,他们整个客栈都没了。
崔拓宇执着的翻找着账本,就预感,姜晚倾来了南燕。
虽然他知道没有理由,但是他就是这么想,抱着一种期待。
他心想,就算是为了解自己身上的毒也应该来南燕一趟,毕竟九转丹的原花,就只有南燕有。
果不其然,崔拓宇最后在账本上瞧见了‘姜晚’这两个字。
姜晚,不就是姜晚倾吗。
他冷笑,心想这姜晚倾怎么会变得这么蠢,竟然还用了自己原名的两个字。
崔拓宇顾不得其他,立即询问了店小二行踪。
店小二也不敢有所违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还带他去找了姜晚倾跟随的商队。
在那些商人的描述下,崔拓宇笃定那个就是姜晚倾,之后他去到了姜晚倾所居住的厢房。
当他瞧见床铺躺着的人,心激动万分,百感交集,不知是不是应该立即给她一刀,还她的毁灭之情。
“你们干什么?”
他们才走近些,床上的人就忽然坐
了起来,瞧清楚那人的面貌,他猛地愣住。
“你是谁?”崔拓宇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眸底毫无光芒,“姜晚呢?”
“我不知道啊,我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把我打晕了过去。”关玉玉说,倏地想到什么,“她好像说是瞧见什么仇人,往镇南关跑了,还把我打晕了过去。”
末了她还一脸好奇的问崔拓宇说:“那姜晚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朝廷重犯吧?”
崔拓宇脸色并不好,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几乎是立即跑去了马棚牵马去追,而马棚内,有人正在找店小二抱怨说马不见,要求赔偿。
那人很生气:“这马是我刚买的,我还专门给马钉了莲花的马蹄铁鞋,我花了钱让把马放在你们这儿,你们就是这么给我看马的……”
崔拓宇神色阴沉,猜想姜晚倾八成是瞧见他,现在跑去镇南关偷渡回寅朝了。
他立即驾马出去,而这时,之前的红衣女子忽然跑出来,她错愕的看着崔拓宇,大喊:“阿宇,你干什么去啊……”
崔拓宇着急出去,一下子就跑没影了,任凭那红衣女子一个劲儿在他身后叫。
“阿宇……驸马……”
红衣女子看他仿佛瞧不见自己一样,气急又担心,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