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靖大发雷霆,将幽冥殿上下的人都骂了一遍,甚至还要用刑。
奴才就是照顾主子的,若是连主子都照顾不好,这些个人留着也没用了。
姜晚倾不喜欢动粗用刑,而且他们也的确没错,赶忙拦着。
凤南靖余怒未消,但看在小媳妇的面上,还是收回了旨意,但却扣了他们两个月的月例。
姜晚倾觉得好笑又无奈:“你这要是在现代肯定是个吸血鬼老板,动不动就扣钱,太抠门了。”
她有时候是真怀疑凤南靖是不是靠这个发家致富的,毕竟他平时也是真的挺小气的。
凤南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这是疼你。”
姜晚倾朝他吐了吐舌。
这个还用说,她当然知道。
姜晚倾也发现了,自从从南苑回来后,他对她就从不自称本王,都是用‘我’。
一般不管是王爷又或者是将军,都不会用‘我’这个自称跟家里人说话的,就算是妻子也不可能。
或许在这个时代的男人心目中,自己就是比妻子儿女高尚一头,是属于一个家的主宰者。
但凤南靖不是,他虽然位于这个王朝的最高位,但对她,他始终都是平等。
这个小细节,她早就注意到了。
等花
芽从上书房回来后,一家人就开始用晚膳,但这次小皇帝阿釉也跟着过来了。
阿釉跟花芽的感情很好,虽然也没少掐架,但是孩子嘛,总是越吵越亲密的。
阿釉挺黏凤南靖的,就当父亲一样,但跟姜晚倾就不是特别好,两人很少说话。
用膳时,姜晚倾给他盛了一碗汤,阿釉很拘谨。
姜晚倾也发现了孩子的紧张,后来也不对他过多的关注。
开始吃饭时,花芽就踩在椅子上给姜晚倾夹了一块鸡腿。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花芽筷子倒是用得利索:“鸡腿是娘亲的。”
说着,他还把另一只夹给了姜晚倾。
姜晚倾笑着,被儿子这么惦记,心里自然开心,而后她有注意到了阿釉眼巴巴看着鸡腿的目光。
“阿釉也很想吃吗。”她笑着说,把另一个鸡腿夹给了阿釉。
阿釉双眼放光,而花芽却阻止了:“不行,这是宝宝夹给大宝的,代表着宝宝对大宝无限的宠爱,你怎么可以给别的!”
他不满的撅着小嘴儿。
这个就让姜晚倾有些为难了,她说:“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这不一样。”花芽说,还执拗上了,“而且阿釉也不喜欢吃鸡腿,以前我们一起吃饭
,他都不吃的。”
姜晚倾皱了皱眉,本想好生教导一番花芽的,但这时凤南靖竟然也说:“孩子的确不爱吃。”
凤南靖跟阿釉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任何人都要长,他这么说,自然也是真的,只是……
她怎么看着阿釉就是一副很想吃的样子。
“我才不稀罕呢。”阿釉哼了哼鼻子,脸颊鼓得高高的,“整个御膳司未来都是我的,是吃不起一只鸡腿还是怎地。”
他似乎是有些生闷气了,另外夹了一筷子青菜闷闷的吃了起来。
姜晚倾发现,这小孩儿还挺傲娇的
既然如此,她再说些什么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吃饭吃着,还算祥和,花芽是个话痨,呱呱呱的说个不停,而凤南靖吃饭向来很少话,而阿釉是他一手带大,习惯自然也是跟他相同,倒是姜晚倾跟花芽不仅在饭桌上聊天,母子两还笑得花枝招展。
阿釉起初巴巴的看着他们二人,但后来脸色忽然就不对了,似乎很难受,一只手用着筷子,另只手在桌底下悄悄地捂着小腹。
姜晚倾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赶忙上前问怎么了。
“肚、肚子痛。”小孩可怜兮兮说,红着眼眶看着凤南靖,似乎是想要抱抱。
凤南靖这个人一向冷漠,对于孩子也是一直采用的类似于军营那般严苛的教育。
“宣太医。”他冷漠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他的惯用做法,就算是对带花芽也是一样,或许在他们男人看来,树苗只有经历风霜才能茁壮成长。
之前花芽因为刚入宫而过于思念姜晚倾而发烧昏迷,他当时也没有如何安慰安抚,只是冷漠的叫太医,后来不行就通知了姜晚倾来。
这不能说明他不疼孩子,否则当初也不会替孩子挡弓箭,只能说每个人爱的表达方法是不一样的。
他唯一那点不多的温柔,都给了他的妻子。
姜晚倾知道他的教育方法,但还是瞪了他一眼:“有点冷酷了,阿釉还只是个孩子。”
“他以后是要做帝王的,我最多再扶持他三年,肚子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阿釉是未来的皇帝,被保护的很好,不可能有人陷害,而小孩子嘛,在成长的过程中怎么可能不生病。
男人说着冷酷的话,但眸底却也是担心的。
姜晚倾踹了他一脚,后来就过去抱起了阿釉,而凤南靖虽说采取的是冷酷式的教育方式,但是也没阻止姜晚倾。
阿釉一被姜晚倾抱住,就嚎
啕大哭,十分伤心。
姜晚倾心疼坏了,探脉后发现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很健康,就是弱了些,不过每个人的脉象都是不一样的。
姜晚倾想着,本想把孩子放下来替她好好检查身体,但是阿釉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哭得更伤心了,死死地抱着姜晚倾的脖子不放。
姜晚倾都被他抱得有些难受了,而后……她竟然在孩子的裤子后,摸到了一股粘腻。
她愣了下,低头一看,竟然是血。
凤南靖也瞧见了,神色当下就阴沉了下来。
“这、这怎么会有血?”姜晚倾愣住了,而脑海里浮现出的一个念头,让她一阵心惊胆战。
该不会是……
她猛地看向凤南靖。
凤南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而也算幸好,他们吃饭一般都不喜欢有人伺候,否则这幽冥殿又要见血了。
姜晚倾带着阿釉去了内堂,花芽想跟进去,但是被凤南靖拦住。
“让你娘亲去,你不能去。”
“为什么?”花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凤南靖没说话,但却拦住了孩子不让他进去。
在寝室内,姜晚倾帮衬着阿釉换月经带。
她怎么都想不到,先皇唯一的骨血,这寅朝未来的拥有者,竟是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