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桥下的盛准看到这一幕立即就不淡定了,脸色突变,拔刀就要往前冲。
“长姐我来了——”
“等等,你站住。”姜晚倾拽住他,“都说了好戏才开始,你上去凑什么趣儿,你这身湖蓝色的衣服穿着也挺好看的,要是弄湿了,那多可惜。”
盛准一愣,顿时懂了,也松了口气,但还是担心问:“你计划的?”
姜晚倾笑道:“不然你还真的以为我是来找你当电灯泡的?”
盛准‘啊’了下,显然没听懂姜晚倾的话里的意思,不过姜晚倾也懒得跟他解释。
毕竟跟一个古代人解释电灯泡太麻烦了。
他们这边岁月静好,而湖面上的船舶则是刀光血影,尖叫连连。
盛准瞧见,即便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廖和彦也仍旧没有放开盛新云的手,带着她到处躲避,甚至还拿起船桨跟刺客对抗。
盛新云并不知道到姜晚倾的计划会是这样,她也吓得花容失色,做为被保护的那一方她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拿起另一只船桨往岸边划。
姜少擎似乎有些寡不敌众,而那些刺客却步步紧逼,下手十分狠绝。
即便知道在做戏,盛准在岸上看着也是有些心惊胆战,忍不住说:“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人,这下手也太狠绝了,瞧那姜少擎被打的,那每一刀都是往致命的部位砍啊。”
姜晚倾也稍稍皱
眉,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些人并不是她安排的,而是姜少擎一手操办。
“不对。”她倏地开口,“情况不对。”
盛准顿时愣住:“你说这情况不对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来得及问,姜晚倾就立即让他下去帮忙。
盛准神色微变,而在这种时候他也没能详细问,立即拔出长剑:“你呆在这不要过来。”
话毕,他就立即拔出长剑一跃、踩着水面飞去了船舶。
不久,附近姜晚倾的贴身带刀侍卫也过去帮忙了,只是侍卫晚了一步,最后廖和彦中了一剑,而姜少擎被砍了好几刀,船上都是鲜血,最后坠湖而消失。
姜晚倾神色难看,当场面被控制住后,她立即下去查看,而被捕的刺客活口在得知大势已去后,竟然全部都咬舌自尽了。
“和彦、和彦……”
岸上,盛新云跪在廖和彦的身边痛哭起来。
她嚎啕大哭,悲痛欲绝,而当瞧见姜晚倾过来后,她又不断的磕头求着姜晚倾救她的丈夫。
姜晚倾立即让人给他服下了救心丸,而廖和彦虽然身体中剑,但并没有伤及重要部位,也不算是命悬一线。
她立即让人将他们夫妻带回廖府。
盛准着急不已,忙跟着拥着廖和彦的那行侍卫过去,而后想起姜晚倾,他才想转头说些什么,但女人却早已经不见了身影,连带她身边
的红玉跟春婵都不见了。
盛准知道她是为了要让他的姐姐姐夫和好才会出此下策,可是谁都想不到竟会出现意外,让真的刺客混了进来。
因为红玉都在她身边,盛准也不算是很担心,晃了下神,就立即跟着人群去了。
廖府。
当廖家的人瞧见廖和彦浑身是血的被人回来,吓得面如纸白、尖叫连连,廖老夫人更是差点没被吓得岔过气去。
有人大喊:“大夫,快去请大夫。”
廖府最不缺的就是钱,因而府上养了好几个名医。
名医看过后,竟诡异般的松了口气:“利器刺得并不深,而且这个部位的血管也不多,请房内的无关紧要的人暂时退去,留我们这几个大夫。”
话虽如此,但廖老夫人仍旧眼红得不像样,盛新云更是悲痛得不能站立,居然都是跪在床边的。
她哭喊着,一口一口的喊着廖和彦的名字,几近崩溃。
廖老夫人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盛新云是在哭得厉害,根本使不出劲,就只能让人扶着出去。
盛准看着长姐如此,心里也是不好受:“长姐,大夫都说了没伤到重要部位,好好处理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话虽如此,但那鲜血是滚烫刺眼的,盛新云怎么听得进去。
一向那么注重仪态的她,竟然蹲在房门外哭得像个孩子,甚至都说不上来一句话。
盛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一直觉得长姐是不爱廖和彦的……
不、应该说他们全家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盛新云曾经到了合适的年纪还未成婚,就是为了等凤南靖,但凤南靖根本就不可能会把她放在心里,更不会娶她,她足足等了两年,早就过了适婚的年纪,最后是扛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语,委身廖家。
当初之所以选择廖家,不仅是为了联姻、壮大王府,也因为廖家、廖和彦也的确是个好去处。
这个平邑王府的人懂,盛新云也懂,廖家的人也知道,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一个要钱,一个要权。
而廖和彦那么通透的男人自然也是懂的,但他有着一片赤子之心,只想跟自己爱的女人共度一生,她在就好了,其他的都可以不计较。
盛新云也就是知道丈夫痴心于自己才这么肆无忌惮,而廖老夫人也是明白才一直不喜欢盛新云。
可廖老夫人看着她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也是动容的,蹲着抱了她一下,没有语言上的安慰,但却给了盛新云莫大的鼓励。
“婆婆——”盛新云失声痛哭,更难过了。
盛准看着因为一个男人关系不和的婆媳如今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抱头痛哭,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他相对理智,把大夫的话听了进去。
他现在想的是,晚倾去哪里了。
大夫
在里面拔刀处理伤口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大夫没有面色紧绷的出来,就知道结果还是不错的。
还没等大夫宣告,盛准就松了口气,而结局也正如他所料。
而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能放心离开。
盛准看了看挂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阳,皱了皱眉,心下略有不安,几乎是立即离开了廖府,在门口遇见管家,还问了时辰。
管家答:“大概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到正午。”
盛准眉头紧贴,想起自己从狱卒嘴里听来的话,虽然知道不可思议,甚至是天方夜谭,但也仍旧忍不住担心。
他现在必须立刻找到姜晚倾。
盛准这个念头十分的强烈,可一跑出廖府,他却不知往哪儿去。
是去宫里找她?还是摄政王府?
这两个的方向都是截然不同的。
这时,那个刀疤男人又冒了出来,笑眯眯的拍了拍盛准的肩膀。
盛准心情烦躁,神色更是难看,他气急败坏的推开眼前的男人:“老子心情不好,少烦我。”
自从那次后,这伙人几乎天天来纠缠他,好不烦人。
“少爷是不是在找那摄政王妃?”
盛准猛地僵住,狐疑的看着他:“你知道晚倾的行踪?”
“你们在桥上看着游湖泛舟的那行人,而我们就在树上看着你们。”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