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男人的长剑停在她脑袋的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果亲王嘴唇已经弥漫出了血液,看着崔夫人的目光挣扎而痛苦,到底是没有舍得下手。
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权势,什么都比不上这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而这个女人,他利用了她一辈子,但也爱了她一辈子……
另一边,崔拓宇瞧见果亲王要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也顾不得纠缠的林景,他一脚踹开,转头毫不犹豫的给了果亲王一剑。
崔夫人狠狠一震,这一剑没入了果亲王的身体,但仿佛也刺进她身体一样。
果亲王痛喊一声,猛地往后退,而在崔拓宇拔出长剑时,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只是那双带着幽怨跟痛心的目光,一直盯着崔夫人。
“啊啊——”
崔夫人崩溃了,猛地往后退,她失控又痛苦的抱着脑袋,尖叫不已,哭着喊着,但似乎又是在笑。
崔拓宇心情复杂,心里对她到底是有怨的,没有理会,而这时候林景又不依不饶的与他纠缠起来。
崔拓宇冷着脸,余光却瞧见姜晚倾消失在后院的身影。
姜晚倾……
她决不能活。
一股可怕的执念萦绕在崔拓宇的内
心,发了疯似的想要姜晚倾的性命,他一最快的速度踹开了林景,快速的去追姜晚倾。
“不、你不能杀她。”
而就在这时,庆雪鸢却忽然冲了上来拦在他身前,竟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护着姜晚倾。
“你搞什么鬼。”
崔拓宇心中是震惊的,她明明是那么很恨晚倾,巴不得她死,怎么可能还会救她。
“庆雪鸢你疯了吗,那是姜晚倾。”他忍不住怒吼。
“我知道。”
庆雪鸢目光坚定,倏地拔出长剑,猛地朝崔拓宇进攻。
崔拓宇并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只想赶紧把她解决好去追姜晚倾,而庆雪鸢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保护姜晚倾,不依不饶,甚至是死缠烂打。
可崔拓宇武功高强,庆雪鸢只是一个武功尽失的废物,根本没有可比性,不用一个回合,庆雪鸢明显就占了下风。
他一记长剑过去,刺入女人的身体,再拔出来时,上面沾满了红色。
崔拓宇没有一丝动容,立即去追姜晚倾,势必要拿她性命。
姜晚倾怀有身孕,没办法跑的,他很快就在后院堵住了姜晚倾,杀气腾腾,目光如同困兽,空无而狠厉。
姜晚倾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而红玉立即当现在她
的面前,举起长剑跟崔拓宇过招。
红玉从小习武,专业出身,但崔拓宇也是武功高强,两人打得难分伯仲。
姜晚倾趁此机会先跑。
崔拓宇一心要姜晚倾的性命,但奈何被红玉纠缠着,根本无法对她出手,眼见姜晚倾跑得越来越远……
崔拓宇心下一狠,忽然只手握住红玉的长剑,用力一折,竟把那长剑给折断,可他的手也是鲜血直流。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是红玉始料未及的,而她也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的握着刀柄将残剑刺入了崔拓宇的身体。
崔拓宇闷哼一声,手中长剑砍向红玉。
红玉几乎是往后退着躲避。
两人拉开距离,原本应该放手的崔拓宇竟不顾一切的掏出暗器,朝姜晚倾掷去……
红玉几乎是立即一脚踹飞了崔拓宇,可等她再想去救姜晚倾时,已经晚了。
“王妃——”她惊恐的大喊。
姜晚倾跑的速度并不快,而她也听见身后利器朝她飞来的破空声,心下倏地一慌,猛地闭眸。
砰——
铁器断裂的声音,姜晚倾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感,紧接着他听到了力气跌落的声音。
睁眸一看,崔拓宇所发射的短刀已经被一只飞镖打掉。
姜
晚倾几乎是立即朝后院门口看去。
男人风尘仆仆,穿戴着黄金盔甲,带着一股从战场上下来的硝烟,气场强大,强势得令人那难以忽视。
姜晚倾倏地愣住,而此时男人已经朝她冲来。
他一把将她抱住。
姜晚倾眼眶倏地就有些发红,但却笑了:“你回来了。”
凤南靖紧紧地抱着她,却巧妙地不压住他的肚子,嗓音竟还有些发抖,可他何时害怕过?
“还好赶上了。”
姜晚倾抿住上扬的唇角,缓缓地闭眸,手也抱住了男人的脖颈。
另一边的崔拓宇死死地盯着这一幕,双眸阴鸷,如同厉鬼,他即便身负重伤,却仍旧有着想要杀死姜晚倾的念头。
他强撑着,握住手中的长剑……
红玉有所察觉,一脚踹开了他手上的长剑,旋身又是重重地一脚踹在他脸上。
“竟然还想伤害王妃,找死。”
红玉带着眼神狠劲儿,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划下一道。
鲜血喷涌而出,可男人却死死地咬住了牙,傲慢得不许自己发出一丁点的痛呼。
姜晚倾倏地看着眼前倒地不起的男人,清明的眸子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面对这个想方设法要刺杀爱他的男人,她没有厌恶,更没有愤
怒,非常冷。
凤南靖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嘴角掠过一抹冷笑。
跳梁小丑罢了。
最后,凤南靖让红玉以及几个精兵护送姜晚倾去安全的地方。
姜晚倾没有拒绝。
她不会武功,又大着肚子,留下只是添乱。
精兵护送了姜晚倾去了军政殿,那里目前很安全。
红玉给她倒了杯茶水,安慰说:“王妃您先喝口茶水,您不用太担心。”
姜晚倾其实一点都担心,因为凤南靖也回来了。
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天塌下来她都不害怕担心,更别说这场斗争,他们是赢定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还是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姜晚倾忽然懒懒的打了个哈切,竟然犯困了。
红玉也是有些无奈,起先她还担心主子太过焦虑,现在看来,是轻松得不得了。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她身怀六甲,还有不到三个月就临盆,本来就是最劳累的时候,可她这段时间却那么劳累辛苦,
每天连觉都睡不安稳,现在能让她倚靠的男人终于回来,她可不松快吗。
姜晚倾这一睡就睡了好久,只觉得舒坦、一身轻,而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凤南靖不知跟谁的谈话声。
凤南靖?
凤南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