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姜晚倾差点没怀疑自己的耳朵。
啊哈?
让她跟他们回北月?
狄渊的脑子莫不是让门给夹了。
姜晚倾觉得这话十分的可笑:“你有病啊,我已经是凤南靖的妻子了,我是有夫君的人,现在身怀六甲?怎么?你还想迎娶一个大肚婆,给人养娃娃不成?”
他就这般缺女人?
她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竟然还能提出这么恶心的条件,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狄渊却很认真,不带半点开玩笑,一丝不苟,甚至还提出了她嫁到北月国后续的想法:“你若是愿意,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可以。
那已经会走的娃娃带着跟去北月国也行,本王子没意见。”
他声音一顿,又接着说:“知道你高傲,本王子不会因为你带着两拖油瓶就让你做妾,嫡妻的身份归你,你的孩子我也会给他们嫡出的身份。”
“……”
姜晚倾实在不知狄渊哪儿来的脸面、哪儿来的底气说这些,最让她愤怒的是,饥不择食要一个人妻也就罢了,竟然还把她的两个孩子比作说成拖油瓶。
“说够了没有,这话你听着就不恶心吗。”
“不恶心。”他冷淡说,眸底也是一览无余的平静,“你跟我回去就好。”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深爱着姜晚倾呢。
姜晚倾听着这些
话,一点都不会觉得有多感动,只觉得瘆得慌,她几乎是用尽了‘洪荒之力’才忍住没往狄渊的脸上呼巴掌。
真的、太轻薄了。
她冷笑着,干脆不回话。
狄渊知道她的无语,毕竟这些话说出来,真的就好像过家家似的。
莫说他出身皇族,就算是寻常人家也不可能将这些人伦道德抛之脑后,人家有自己幸福的家庭,凭什么要他走,而且北月国皇室也一定不会接受姜晚倾这样的过去。
“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听着都恶心你让我怎么考虑。”
“那盛准你不想救了?平邑王府的未来你也不管?”
姜晚倾无语又好笑,她很真心的问狄渊:“听起来你是非要我不可?说个理由看看。”
“本王需要一个能帮助本王的贤内助。”他说的淡然,好像娶妻的不是他。
“就这?”姜晚倾更觉得狗血了,“这天底下漂亮聪明的女人有很多。”
“的确很多,但你是本王遇到第一个漂亮又聪明的。”
如今他娶谁都一样,既然如此,那何不如要一个对他有帮助、能扶持他的女人。
的确,在北月国多的是漂亮聪明的贵族小姐,名门望族,但那也只是深宅后院的小聪明而已,根本上不了台面,姜晚倾是他见过的第二个聪明又有见识的女人。
这话姜
晚倾听着心情就好很多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觉得狄渊恶心,她微笑着:“谢谢,但本王妃拒绝。”
这里,她还故意自称了本王妃,表明了她非摄政王妃这个头衔不要。
狄渊皱眉,只觉得姜晚倾不识好歹。
他妹妹都没了,可却答应只要跟他回北月就一定放过盛准,但她却不肯。
狄渊嘲弄说:“那这么看来,盛准在你心里也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他帮了你这么多,你却连救他一命都不肯。”
姜晚倾没想到啊,狄渊竟然还是一个道德绑架的高手。
她忽然低声笑,又摇了摇头,之后又在笑,带着讽刺跟嘲弄。
狄渊心里很不舒服:“你笑什么。”
姜晚倾说:“我笑你似乎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将军。”
狄渊神色微变,眉目一沉,犀利又带着杀意的目光猛地射向姜晚倾。
那一眼,凶狠又阴鸷,似乎要将姜晚倾千刀万剐。
“闭嘴。”
“难道不是吗?”姜晚倾挑眉一笑,张扬又明媚,“若不是对她情根深种,又怎会要我一个生育过并且嫁过人的?”
狄渊很生气,就连呼吸都不平稳了,他脸色通红,怒不可遏,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虎一般,带着十足的怒火跟凶悍,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姜晚倾撕成碎片。
姜晚倾知道他发怒,但却也是有些不知
死活,她甚至是冷静的,继续说:“之前我就感觉出来了,你看我的眼神不同,在南苑的时候,喝醉了竟然还想吻我?也应该是把我当成了那个女将军了吧?
记得卞夜还在时就跟我说过,我的行事作风很像她认识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们北月国的女将军吧。”
“闭嘴,我让你闭嘴——”
他几乎是怒吼出声,终于撕掉了隐忍的外衣,就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而当愤怒遍布了他的全身时,他终于忍不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宫道的过红墙上。
砰的一声,红墙似乎竟被他用拳头砸裂了,而他的手也布满鲜血,皮肉都凹陷了下去。
姜晚倾镇静的看着他,一点也不害怕,淡定自若。
她瞥了一眼裂开的红墙:“这个修补起来挺困难的,回国之前,记得把修补费给交了。”
幽默的字句,但狄渊听了却幽默不起来,他冷笑着看着姜晚倾:“你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搞笑吗?”
“也不觉得搞笑,但是我也不愤怒啊。”姜晚倾皮笑肉不笑,“听说那个女将军与你是青梅竹马,但她后来却死在了前一任丞相的床上,听说……还是你亲手把她送上去的。”
狄渊瞳孔紧缩,双目猩红,他死死地瞪着姜晚倾,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
这是他在心里的一个痛,一个不
可提及的痛点,莫说是卞夜,就算是北月国的其他皇亲国戚,谁也不敢提。
姜晚倾眉头一挑,仍旧是淡漠,但她心里是紧张的。
她就是要试一试狄渊,试他的感情、他的忍耐、还有他的理智。
而最后,狄渊却是情绪失控,但到底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姜晚倾的事情。
他知道,姜晚倾对凤南靖来说意味着什么。
动她,那无疑是动了凤南靖的命根子,活着离开寅朝那更是不可能。
见狄渊已经平静下来,姜晚倾得到满意的结果也不再留下,转身离开,而她是满意了,可狄渊还暴怒着。
他倏地攥住姜晚倾的手,眸底充满杀气,但这个时候,他竟然是冷静的:“是谁告诉你女将军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姜晚倾被他攥疼了,眉头都疼的皱起:“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也别让本王说第二遍。”他一字一顿,势如破竹,是非要她的答案不可。
姜晚倾怎么可能告诉他,拼命的挣扎,但男女的力道真的是悬殊太大。
正当她暴躁的想要大喊救命时,身后忽然有只手伸出拽开了狄渊的手。
“二王子,即便您跟摄政王妃有兄妹之名,但也得要注意分寸。”
姜晚倾头微微一偏,就瞧清楚了来人,倏地愣住。
他怎么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