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色,别说果亲王,就连凤南靖在此出现姜晚倾都感到意外。
辛衡阳带兵在前线打仗已经胜利,敌国投降,因此他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忙得就连来参加小凤七的宴会都无法到来。
可……
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
“参见殿下。”
众人立刻下跪行礼,当然,除了姜晚倾。
男人目光冷冷地扫过下跪的众人,眸光依旧薄凉,只有在视线落到姜晚倾身上时,他的眼神才有温度。
他并没有立即让众人起身,反而扬手,示意姜晚倾过来。
姜晚倾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下跪低着头的众人,最后才慢悠悠的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凤南靖漆黑的眸宁神看着她,忽然握住她的手,动作轻柔的将她带进怀抱,他没有回答姜晚倾的话,只是冷淡的让众人起身。
果亲王脸色难看,方才还一脸精神抖擞的指控姜晚倾,但这会儿却不开口了。
虽说他比凤南靖年长了将近快二十几岁,但在气场上,他这个弟弟是一点都不比他的少,太先皇还曾说他有大将之风,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反正他是嗤之以鼻。
总有一天,他会
向全寅朝以及凤家的列祖列宗证明,他比凤南靖好一千倍一万倍。
崔玉黛痴痴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人,只觉得他比以前更英俊更有魅力了,然而同时心里也是疯狂的嫉妒姜晚倾。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娶了姜晚倾了,她这个相府之女不是更好吗。
或许崔玉黛眼中,自己比姜晚倾好一万倍一千倍吧,可她似乎是忘了,除了是相府独女,她什么都不是。
“听说你们想要治罪本王的王妃?”男人的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但周身却盘旋着一股致命的危险。
众人都不说话,包括果亲王,知道他脾气的人都知趣的沉默,只有崔玉黛不知死活的明知故犯。
她几乎是立即跳出来:“殿下,是姜晚倾处心积虑的谋害卞夜公主,我们只是想将她绳之以法,好还死去的卞夜公主一个公道,稳固两国的邦交。”
她理直气壮的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崔玉黛是什么为国为民的大善人呢。
凤南靖眸底掠过一抹暗讽,而他似乎是不屑于接崔玉黛的话,目光直接跳过她,懒得多看一眼,直接对狄渊道:“王子你如何想?”
狄渊面无表情:“从
始至终,本王就从未说过此事跟摄政王妃有关,只是有些人急着想要当跳梁小丑罢了。”
崔玉黛脸色煞白。
她没想到,凤南靖才出现,不过短短一句话,就给姜晚倾洗脱了冤屈。
理智的说,不管北月国死了多少公主王子,只要他们认为这件事跟谁谁没关系,那对方就是无罪的。
事情的真相如何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决策者的态度。
崔玉黛不死心,刚想说什么却被崔拓宇制止住了。
他目光带着杀气,狠厉至极,仿佛崔玉黛只要再多说一句话,他的拳头就会落下。
“你住嘴。”崔拓宇狠狠道,恨铁不成钢,“你若再敢多说一句,你的这双腿就别想要了。”
言下之意是他要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凤南靖都过来了她都还不知收敛,难道是真的想死吗。
得罪姜晚倾,她撑死也就让你丢脸受点伤,可若是惹凤南靖不快,那就真的是找死。
相府跟将军府的存在,本来就是牵制皇权,但在这三年间,凤南靖不断地分销相权跟将军府的权利,使得这两个根本无法在牵制皇权,在凤南靖执政的这第三年,中央集权是最鼎盛的时
候。
莫说他,就算是果亲王,崔晋远,怕都不能在凤南靖面前无礼。
不过只可惜,崔玉黛显然并不太懂得政权,她只记得自家的相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殊不知,平邑王府的权利也不见得比她家的权利小。
“殿下,您这般不讲王法的护着您的夫人,怕是不太好,您需要公正。”
这时,果亲王忽然冷不丁的来上这么一句,完全出乎众人意料。
凤南靖挑眉,嘴角忽而带着薄凉的笑,显然一眼就看出了果亲王的用意。
“本王不是来主持公正的,而是给本王的王妃撑腰的。”冰凉的声音落下,他倏地将旁边的女人拥入自己的怀中。
姜晚倾没防备的这么一抱,这番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的话倒是把她弄得脸颊绯红,竟然还不好意思了。
女人要的,不就是偏爱跟被心爱的男人视为特殊吗。
作为一个王朝的最高权力拥有者,能说出这么‘昏庸’的话,试问,那个女子不心动,不羡慕。
宁要美人,舍弃江山,说得轻巧,但又有几个男人肯舍弃,但凤南靖就这么说了,当然,他也是这么做足的。
崔玉黛气的胸口的妒火几乎
要将她燃烧殆尽,她恨恨的咬住了下唇,呼吸都不平均了。
崔拓宇察觉到她的不对,用力的攥住她的手腕,危险的提醒:“识大体一点,他们才是夫妻一体。”
这句‘夫妻’彻底的激怒了崔玉黛,她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就这么推开了崔拓宇。
“去你的夫妻,要不是姜晚倾偷偷生了那个野种,摄政王又怎会娶她。”
充满怒火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猛地僵住,不约而同惊恐的看着她。
姜晚倾的脸色是真的难看到了极点。
这段时间崔玉黛的性格是真的有点冲动,但也不至于同姜黎昕那么疯狂,而在瞧见众人惊恐的目光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猛地看向凤南靖。
男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漆黑的眸所折射出来的暗芒却令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崔玉黛却有种被千刀万剐的疼痛感,仿佛身在地狱。
这一瞬间,她慌了。
崔玉黛脸白得跟鬼似的,几乎是立即下跪,她不敢看着眼前的男人,低着头,连声音都颤抖了:“殿下饶命,臣女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不是有意要冒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