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晚倾还是去了太傅府,于情于理,这个过场还是要走的。
姜晚倾是作为姜季春的嫡长姐去探望的,因此并不需要等通传,太傅府的下人直接将她带去了姜季春的院子。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姜季春成亲后来她的夫家,之前他们成婚时,姜晚倾还在南苑,时间一晃,竟然都快过去一年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姜季春的所居住的院子竟然是这样的,破烂,带着一股腐臭味,院子还十分小,甚至都不如她在万户侯府的吾湘阁de大。
明明是嫡妻,可就这居住的房子,却连一个小妾都不如。
姜晚倾嗤笑,倒有几分落井下石的意思。
白雅跟姜季春挤破头都想进入权贵之家当正妻主母,可失了宠的正妻,其实连狗都不如。
带她过来的太傅府家奴有些紧张,许是怕她觉得太傅府慢待她的妹妹。
“你们先下去吧。”她一如既往地平静。
家奴赶紧下去。
姜晚倾经过院子走进主卧,而因为今早下过一场小雨,院子里很泥泞,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院子竟然简陋到就连院子都没有用三色石铺出一条路来。
下雨后,鞋子一落地,那就真的是报废了。
姜晚倾虽也没什么洁癖,但也很难接受
自己最爱的绣花鞋沾上泥土,心中忽然也有些懊恼过来了。
战胜心里的嫌弃姜晚倾终于走了过去,刚巧瞧见姜季春身边的丫鬟在喂她喝药。
丫鬟是从万户侯府带来的陪嫁梅花,而除了梅花,这偌大的房子竟再无一人,可不是一般的寒颤。
姜季春显然也没想到姜晚倾会过来,先是惊讶了下,而后就是一脸厌恶。
梅花大惊失色,赶紧下跪请安:“奴才给大小姐请安。”
姜季春半躺在床上,小产过后,她脸色不太好,但看着精神倒是没什么,一脸冷讽说:“什么大小姐,人家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夫人了,可是比公主、太皇太后还要尊贵的存在呢!”
姜晚倾平淡的看着她。
两人说来也有一年多不见了,但她这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还是没变啊。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过。”
姜季春冷笑,翻着白眼:“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样子究竟有多狼狈吗?我告诉你,别妄想,你是摄政王妃没错,而我现在也的确没了孩子,可那有什么,我还是太傅府的少夫人,嫡出长子的正妻。”
明明之前还一脸看不上唐泽义的样子,现在倒是会顺杆爬。
姜晚倾微笑,就静静地看着她装,看她如何
挽回自己的颜面。
姜季春说这些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气,因为不管是出闺阁后,还是出闺阁前,她都比不过姜晚倾。
想着,她最后竟有些恼羞成怒,还拿枕头扔姜晚倾,可她明明也是知道姜晚倾怀孕的,简直是不要命了。
红玉接住,粗暴的将枕头仍在她的脸上:“我们王妃来看你,少不知好歹。”
“当谁稀罕,看笑话而已,别说得那么高尚,装什么蒜,就她这样的,就算是成为摄政王妃,到头来还是会被别人拉下来,她现在的一切,是暂时的而已。”姜季春不屑冷哼。
红玉气急,还想说什么时姜晚倾却扬手示意她退下。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因为她的确也只是来走过场而不是来慰问,只是姜季春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以后在太傅府怕是难待了。
“白家因为白秀珍的事已经举家搬迁离开京城,而你的娘家、万户侯府也容不得你,聪明的,你最好收起你这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姜晚倾笑着说,居高临下,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场,“而且你说的也是对,我是不会可怜你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姜季春气狠了,恶狠狠地盯着她。
过场也已经走完了,姜晚倾
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扭头就想走。
姜季春只觉得姜晚倾嚣张,心想她一定是觉得自己飞上枝头榜上摄政王才会这么张狂,而一时间又想到自己的处境……
她性子本就冲动,这会儿因为二人嫁人后待遇相差太大,竟然直接跳下床去撕扯姜晚倾。
当然,姜季春是绝对不会得逞的,红玉反应迅速,回头对着姜季春的脸就是一脚,姜季春顿时就被踹飞回到了床上,鼻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飞。
“唉哟我的娘啊……”姜季春大惊失色,疼得直喊娘,双手捂着鼻孔。
姜晚倾微微侧头,眸底掠过一抹讥讽,可余光却倏地瞧见她手上的镯子。
她眉头一皱,倏地回头,凝目盯着那镯子确定之后,她脸色微变,甚至是凌厉的。
“你偷了我的镯子?”
姜季春疼得骂娘,可脏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一瞧见姜晚倾疾言厉色的神色,一下子就怂了。
其实她敢在姜晚倾面前张牙舞爪,很多时候是因为知道她性子冷,不屑理会,可她一旦认真起来,姜季春一定是害怕的。
她下意识握着手上昂贵的流光镯子,目光闪躲,支支吾吾:“是、是又怎样,你现在都已经是摄政王妃了,有那么多的钱,给我一个镯子怎
么了。”
她声音尖锐,嚷得很大声,仿佛这是什么在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姜晚倾眸光微眯,肃穆又阴沉,她盯着那个镯子。
不错,这个镯子,正是当日姜黎昕送给她的那个金镯子。
当时姜黎昕觉得盛准喜欢她,而她一定会成为平邑王府的媳妇,因此就早早对她下手,佯装同她和好还给她送金镯子,可其实……
这个金镯子里面镶嵌了大量麝香。
麝香有损女子身体,若是用多了,不仅生不出孩子,就算是怀了孩子也会流产。
姜晚倾总算是知道了姜季春的孩子为什么会胎死腹中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镯子捣的鬼,不、
应该是她自己的贪婪害了自己的孩子,毁了自己在太傅府的根基。
她不知道姜季春是何时偷了这镯子去,当时搬入皇宫时由于她东西多也一直没叫人清点,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姜季春见她还在盯着自己,还以为她想把镯子抢回去,顿时跟宝贝似的把带着手镯的手护在胸口:“怎么,这镯子在我这么久,你难道还想要回去吗?
姜晚倾,你未免也太贪心小气了吧,一个镯子而已,你至于吗。”
不知于那她为何要偷?而且这镯子被她偷了去,难道就是她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