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皇太后这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姜晚倾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婚礼也已经提上了日程,庆雪鸢几乎要疯了。
她将寝房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明明很痛心难过,可却就是没有一滴眼泪,她眼眶通红,活像个夺命的女厉鬼。
“贱东西,统统都是贱东西……”
庆雪鸢歇斯底里的怒吼,可她以往极少有失控的时候,如同这般像疯子一般的砸东西,更是前所未有。
宫女同太监们分分被吓得丢了魂,忙去告诉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说摄政王的婚约安排上日程后,其实也想到过了她会难过,可没料到她竟然这么沉不住气。
太皇太后去到时,庆雪鸢所住的偏殿已经是一片狼藉,就没有一样物件是完好的,她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犹如一具尸体。
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难免心痛,可她这般不顾仪态,着实让她有些失望。
太皇太后命所有人下去,上前,她刚想拿出帕子给她擦脸,庆雪鸢忽然就用一种极其凶恶的目光瞪向她。
“怎么?你觉得我丢了皇家的脸面吗?”她冷笑着拍开了太皇太后的
手,“可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贪婪跟自私。”
说到后面,她几乎一字一顿,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嘲讽。
太皇太后捏着帕子的手一顿,眸底划过一抹痛心,她冷静说:“你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唐丽没教好你,与我无关。”
唐丽,便是庆雪鸢的母亲,严格的来说,是养母,而生母……便是太皇太后。
庆雪鸢冷笑:“那你为何不亲自教导我,呵呵,不过是嫌弃我是个女儿身,想要个儿子罢了。”
太皇太后眸底掠过一抹凌厉,忽然一巴掌朝庆雪鸢呼过去。
庆雪鸢的脸完全被打偏过去,脸上也有些红,但不算肿,连个五指印都不清晰。
“你现在就因为凤南靖娶了别的女人,所以就对哀家冷嘲热讽吗。”太皇太后冷冷说,“若不是因为哀家当年把你跟凤南靖调换,如今哪儿有你的荣华富贵,这江山早就易主了。”
“这一切不过是你为了往上爬的说辞罢了。”庆雪鸢面无表情,即便挨了一巴掌,尖酸苛刻也没有任何收敛。
就算对太皇太后出言不逊,最差的结果无非也就是被打一巴掌,她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
处罚自己,因为这样会有损她的声誉。
庆雪鸢知道太皇太后舍不得。
太皇太后脸色冷到了极点。
“我不想跟你谈母女情,因为你不配,从你设计将我跟摄政王调换,又设计让我母亲离开父王,你就已经不配当我的母亲了,你是凤南靖的娘。”
庆雪鸢声音很冷,用着讥讽的预期:“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京城,肯待在你身边吗?那就是因为你能帮到我,你有可取之处,可你真的太令我失望,如此,我也不用在跟你惺惺作态。”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太皇太后爬上这个位置,坐稳这个位置,从骨子里就是冷血的,可眼前的不是别人,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不然我怎么说,你难不成还想听一些母慈女孝的奉承话吗。”庆雪鸢说话毫不客气,“你说过你会帮我除掉姜晚倾的,可现在她都快当上摄政王妃了,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吗。”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怒吼出声。
太皇太后不语。
对于这个女儿,她终究是觉得亏欠她,可这不代表她会无条件地帮助容忍,她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才获得这些权利财富,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个女儿就
都葬送了。
凤南靖说过,若是姜晚倾有任何闪失,不,就算是这桩婚事出了任何差错,小皇帝都不可能顺利即位,虽在外人看来凤南靖孝顺,可她很清楚,凤南靖心里也是恨她的。
正是因为她,唐丽跟凤南靖才会母子分离,因此这些年她虽身在高位,但整日也是惶恐不安,只有她的亲孙子即位,才能高枕无忧。
庆雪鸢看穿了她不想帮自己的心,又哭又笑,最后放下狠话:“好,你既然不肯帮我,那我就自己动手,你们都别后悔。”
她愤怒地挥袖而去。
太皇太后攥住他:“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庆雪鸢冷冷回头:“我自有我的主意,你既然不帮我,那就少管闲事。”
她用力的甩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时没站稳,差点扭了脚,幸好身后的老嬷嬷扶住她,而庆雪鸢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离开。
太皇太后一脸悲痛,难过不已。
“摄政王到——”
太监洪亮的声音,紧接着,以及魁梧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一喜玄色长袍,冷峻的面容一丝不苟,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令人目不暇视。
庆雪鸢当场愣住,太皇
太后也是怔了怔。
看着眼前的男人,庆雪鸢红得吓人的眼眶一下子就充满了水雾,她咬住了下唇,想忍住眼泪,可眼泪就是掉得厉害。
男人并不看女人一眼,目不斜视,直接坐到了主位上,薄凉的声音听着很不近人情:“过来,本王有事要同你们说。”
……
另一边,距离婚期还有不到五天的时间,而这几日,姜晚倾都在连轴转。
说累也不累,但说轻松也不轻松,毕竟她身怀有孕,做什么都是劳累的。
“头饰小姐是喜欢凤九朝天,还是百花牡丹?”
姜晚倾坐在梳妆台上,负责她大婚头饰的尚宫十分亲切恭敬的问她。
婚期算是忽然定下的,且日期也很紧凑,不过幸好这宫中最不缺的也就是宫人,全皇宫的人一起准备着,也就还好。
姜晚倾这些日子就是选花样,量身量,其实几乎不用怎么操劳,可她就是怀孕嗜睡啊,这会儿才坐在梳妆台上不到一个时辰,眼睛就开始有些睁不开的。
她是个十分细致的人,这还是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礼,按道理应该亲手操办才对,可奈何她现在着实没这个精力,她甚至觉得坐着不动,也十分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