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声音,仅是提到的名字重量便能令公堂上推推嚷嚷的人群不约而同的开出一条路来。
只见,一袭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男人身穿一道明黄色黄袍,袍上绣着的五爪蟒龙下有着一座宏伟惊人的城池,男人身形魁梧,带着气吞天下的气势,就算是远闻者,也会被他身上的威慑力折服。
在男人身后,跟着一上百人的皇家护卫军,气势磅礴,见者生畏。
众人不可思议,都没想到凤南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就连姜晚倾也是微微一愣。
他怎么会过来,不是说有要事要处理吗
大理寺卿先反应过来,领着下属立即跪下求见。
“微臣参见殿下”
其他百姓见状,也立即下跪。
“草民参见殿下。”
凤南靖淡漠的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肃穆而凌厉,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意,他淡漠的说了一句‘平身’,不顾旁人是否会议论,竟直接朝姜晚倾走去,牵住她的手。
姜晚倾怔了怔,倏地就笑了,用着旁人听不见的声量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吗?”
“现在就是在处理重要的事情。”他淡淡到,眸底
的柔和是从未给过别人的。
百姓们面面相觑,心中大为吃惊。
虽都说当摄政王宠爱万户侯府的小姐,可他们却也想不到竟有这么宠爱。
屈尊降贵来这大理寺也就罢了,甚至还旁若无人的说悄悄话,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血战沙场、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吗。
白秀珍一脸冷汗,她是见过凤南靖的,也知道他的手段,紧张得脸色都变了。
大理寺卿忙下来迎接说:“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本王的王妃在你这,怎能不来。”男人的眸底尽是冷光。
大理寺卿赔笑着,只觉得冤枉,这又不是他状告的姜晚倾,殿下可别冲着他来啊。
白秀珍就跪在那儿,根本不敢多说话,哪里还有方才伶牙俐齿的狡辩模样。
凤南靖自然知晓此事与大理寺卿无关,他目光凌厉的看向白秀珍:“是你说本王王妃与人有染?”
白秀珍背脊一僵,一股寒气从脚而入,有那么一瞬,她连呼吸都呼不上来了,背后都是冷汗。
她不断深呼吸,咽了咽口水,回头对着凤南靖扯嘴笑说:“殿下,民女只是实话实说,您可千万不要被姜晚倾给骗了,她不
是好人,这里的人都知道的!”
刀疤脸立即跳出来说:“胡说八道,我们都觉得姜小姐是大大的好人,而你才是居心叵测的毒妇。”
话音一落,那些人也纷纷的附和肯定,原本还有些人对姜晚倾秉持着怀疑之心,可凤南靖的忽然出现,就彻底的让全部人倒向姜晚倾。
“就是,姜小姐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白秀珍你竟然还在胡说八道,像你这种人,就应该九族。”
“就是,我看你就是嫉妒,真是恶毒啊!”
……
这下轮到白秀珍被千夫所指了,而藏在众人里的白夫人已经汗流浃背了,都是冷汗,尤其是听见那句灭九族时,整个人都颤了颤。
白秀珍头脑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事已至此,她怕也没有。
最后,她跪趴在凤南靖面前,装着胆子说:“殿下,说实在的,民女实在不知你到底看上了姜晚倾哪一点了。
我寅朝有千千万万的好女子,哪一个不比姜晚倾的强,她现在都是妇女了,还拖着一个不知父亲的野孩子,现在还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她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
在
她心里,始终觉得姜晚倾低俗,不管她对国家做出了多少贡献,救了多少人命,只要生过孩子,不是完璧之身,那就是低等的。
这就是她对女性的认知。
姜晚倾一脸冷漠,面对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她嘴角掠过一抹嘲弄。
到现在,白秀珍竟然还想挑拨她跟凤南靖的关系,聪明的,她就应该跪地求饶,她或许还能留她一命,如今这番举动,无非就是让人灭了她。
真的是很愚蠢呢!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男人的神色冷到极点,“晚倾不仅是本王的王妃,更是这天底下最好最优秀的女子,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殿下,您即便不计较姜晚倾是否是清白之身,难道你还不相信烟雨的话吗?那烟雨可是小王爷的红颜知己,她可清清楚楚的听见盛准在行房时叫着姜晚倾的名字的。”
白秀珍眼见凤南靖不在乎姜晚倾的清白,又换了个事情刺激他。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凤南靖对姜晚倾这么好,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比姜晚倾好,她可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呢
这话再一次引起了姜晚倾的不适,甚至是想吐的,她冷冷地道
了一句‘闭嘴’。
这话实在令她反胃,甚至有种想把白秀珍大卸八块的冲动,因为这话实在是恶心。
白秀珍指着姜晚倾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怕了,怕我捅出你跟小王爷的私情?殿下,您瞧,她心虚了。”
后面这句,她是对凤南靖说的。
凤南靖面无表情,眸色却仿佛是淬了冰一样,他眉头微扬,薄凉道:“烟雨,你说的是那个吗。”
寒如剔骨的嗓音,他狭长的眸子忽然瞥了一眼入口。
白秀珍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
只见几个身穿侍卫服饰的男人架着一个靠着手脚链的女人走进来。
女人头发凌乱,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穿着一身与她年纪不符的上了年纪中年麻衣。
白秀珍猛地一震,那人竟是烟雨。
烟雨在前一段时间就忽然人间蒸发了,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是落在了摄政王的手里了。
白秀珍心头发颤,心中大叫不好。
凤南靖嗓音低沉,很是好听,可冷得就像是含了霜一般:“事情如何,你自己同大家说。”
烟雨小心翼翼的看了凤南靖一眼,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对眼前这个男人,她是畏惧的,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