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脸色都变了,白雅跟果亲王的脸色也不咋好,最后经过比对,除了方才碰过匕首的侍卫,就只有丫鬟百合的指纹,而还有一组的指纹却不知是谁的,可毋庸置疑的是,这上面并没有姜晚倾的指纹。
这下大理寺卿也不知如何说话了,因这情势明显对姜晚倾有利,白雅处于劣势。
姜晚倾就站在那里,身穿洗得发黄的囚服,但仍旧没有一丝半点的狼狈,反而有一种傲视天下的女王强大气场,她嘴角挂着讥笑:“如何,
大人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上面没有白雅的指纹,因此就算我完全清白,也不能指控她为凶手吧,你若是要说这些,那我可就要给您一个善意的提醒了。
这把匕首是白雅从我房间里找出来的,那意思就是我杀了人,然后把匕首藏在自己的房间,但上面却没有我的指纹?这难道不是一件令人好奇的事情吗。”
大理寺卿一头冷汗,其实他也是真的想这样为白雅脱罪来着。
姜晚倾微微颔首,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理寺卿,一双眼清明而凌厉,仿佛能看穿人心,她毫不留情的嘲笑:“真不知道就你这脑子是怎么坐上大理寺卿
的位置的,副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被你这种死蠢给干下去。
谁杀人会把匕首藏在自己房间的,而且就我这种身份,还需要亲自动手吗,买凶杀人他不想香吗?智障。”
“你……”大理寺卿气得脸色通红,拍桌而起,他怒视姜晚倾,可偏偏的,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连句话都说不顺。”姜晚倾反唇相讥,语言犀利,“你现在要质问的,应该是白雅,而不是我,懂吗大人。”
大理寺卿一双眼瞪得圆溜,差点没背过气去,只想猛掐人中、保持清醒。
而此时果亲王就在下面一个劲儿地给大理寺卿使眼色,显而易见,是必须让他保住白雅,到底白雅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正当大理寺卿不知如何给白雅脱罪时,公堂入口忽然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闯入。
那行人是以盛准为首。
对于盛准的出现,平邑王是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混小子怎么就逃出来了。
盛准洋洋洒洒,身后带着十来个侍卫,其中几个穿着麻衣、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最为显眼,虽是被绑着,但那股压抑的江湖气却十分重。
姜晚倾在公堂上不见他,多少猜到他有被关了,
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盛准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走上前说:“大理寺卿,你就别包庇白雅了,小爷已经抓到杀人凶手了。”
话落,他让属下把人带上。
大理寺卿多少尴尬。
当侍卫压着那几个被绑的男人上前时,姜雄关吓得脸色大变,尖叫连连,甚至还从担架上跌下来,即便碰到伤口疼得抽冷,但还是大叫道:“是他们、是他们……他们就是那伙杀手……”
姜雄光异常激动,最后竟然给吓晕了过去。
姜晚倾无语,让红玉给他用了一颗救心丸。
动不动就被吓晕过去,他还能再没点骨气吗。
大理寺卿也认得这几个男人,这几个男人都是名单上重金悬赏的通缉犯,按照程序,受害者姜雄光是要辨认是否是其杀人凶手,可从姜雄关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一项流程也不用走了。
大理寺卿拍案叫板:“是你们杀了姜雄光一家?”
“是。”杀手说,“你们不用问了,既然都给你们抓住了,那我就全招了,是白雅让我干的,他给了我五百两黄金买姜雄光一家的项上人头,要不是老子一时大意让姜雄光给跑了,也不至于被逮住了。”
姜晚倾愣住,也没想到这杀
手竟就这么招人了,作为杀手,可以说是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了。
她瞅了眼旁边洋洋洒洒的盛准,问:“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人的?”
盛准很得意:“你真以为我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啊,其实我也是有点手段的。”
“……”姜晚倾上下瞥了他一眼,是真看不出就他这样能有什么手段,可余光,她却忽然瞥见在公堂旁听的角落处,有个穿着斗篷戴帽的人。
那人察觉姜晚倾的目光,立即低头掩饰容貌。
姜晚倾转了转眼珠,也没再说什么。
如今是证据确凿,连杀手都指控白雅,白雅的罪责是逃不掉的了。
众目睽睽,姜晚倾咄咄逼人,也有太皇太后在一旁,大理寺卿不能徇私得太明显,最后,就只能颤抖的宣告将白雅关入大牢,美名其曰,仔细调查。
退堂,众人离去,太皇太后在经过姜晚倾时,神色似略有几分不悦,还瞪了她一眼。
姜晚倾被瞪得莫名其妙。
凤迎蕊跟卞夜立即冲上来,两个少女十分开心的搂着她的脖子为她高兴。
卞夜说:“本公主就知道你是无辜的,最后也会福大命大,逢凶化吉。”
凤迎蕊也说:“回去以后,一定要用柳叶煮过的水
好好洗洗,最好跨火盆,这样才能洗干净霉运。”
两个小女孩开心得不得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平,而平邑王几个长辈虽也没说什么,但也是松了口气。
盛准嘚瑟的哼着鼻子说:“姜晚倾,你这次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你可得对我好点儿,不能再对我大呼小叫。”
姜晚倾会意一笑,心里暖洋洋的,可却忽然瞧见角落某个急匆匆离开的身前,眸底倏地泛起隐晦的光泽。
大理寺外,一个身穿斗篷盖头,却又带着面纱的女人从公堂出来后就朝隐秘的角落走去,那里停了辆马车。
马夫瞧见女人就立即拿着凳子给她垫脚上轿,而一旁的婢女也掀起了帘子。
女人一进入马车,车子就行驶起来,她摘下斗篷面纱,对于公堂上的结果,心里是满意的。
接下来,就应该准备后手了。
忽然,原本行驶着的马车忽然停下,女人还觉得奇怪,外面传来丫鬟的叱喝声,似是有人拦轿了。
女人掀开帘子往外一看,瞧见一女子带着两丫鬟拦在轿子前。
女子身穿一袭囚服,但不觉狼狈,仍旧是那么有气势。
“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漂亮。”姜晚倾微笑,“不想跟我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