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殿下细心,若不是让我跟来,还不知会出什么事。”百里嘀咕,带着几分后怕的意思。
姜晚倾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他在说什么。
百里严肃的跟她强调说:“姜小姐,以后您还是让红玉跟着您吧,林间虽也有守卫巡逻,若是出事时未必会来的及时,而且暗箭难防,您必须小心。”
姜晚倾眸底浮动着隐晦又探究的光泽:“凤……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百里恭敬的作揖道:“小姐听殿下的话便是,以后切记一定要让红玉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姜晚倾红唇微抿,心里也意识到了什么,点头。
百里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把姜晚倾送回了营帐,半路还遇上了红玉。
百里一瞧见红玉,脸色就变得冷酷起来,疾言厉色的训斥红玉,说她有负殿下寄托,没有好好的保护姜晚倾。
红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心惊肉跳,知道事情原委后,她心里自责不已。
“不怪红玉,是我硬要红玉回去拿驱蚊膏的。”姜晚倾开口,护短得厉害,“责怪的话就不用说了,他们也只是听吩咐办事。”
百里仍旧一丝不苟:“她不跟着小姐,没有尽到近身侍婢守护的指责,这就是失职,这跟小姐的下命令并
不冲突,只要小姐遇到危险受伤,这就是红玉的过错。”
姜晚倾皱眉。
这是什么歪理,明明红玉也只是听吩咐办事罢了。
百里看出她的心思,说:“小姐若是想红玉以后不被责罚,那就请小姐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说句不中听的,若是姜小姐您有个三长两短,又或那里磕着碰着,殿下是不会放过红玉的。”
“你威胁我。”姜晚倾目光凌厉。
百里恭恭敬敬:“您是殿下的心上人,在下不敢,可这的确是实话,在下只是提醒您而已。”
姜晚倾一口闷气差点没喘上来。
果真不愧是凤南靖调教出来的人啊,跟他一样,贼会气人了。
最后,也是姜晚倾低头示弱,毕竟红玉是从他们那里出来的,再者凤南靖是摄政王,别说红玉的安危,就算是整个万户侯府,处置也不在话下。
“我知道了。”
百里微微颔首,这才离开。
姜晚倾叹气,转目看着红玉,觉得挺对不起他的,还有春婵。
每次出事,凤南靖舍不得拿她开刀时,就拿她身边的人。
红玉却是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没事。”
姜晚倾抿了抿唇,听了今日百里的一番话后,她以后也真的不太敢调开红玉两人了,以后出去,还是将
两个都带上,春婵办事,红玉就留在她身边。
竖日一大清早,姜晚倾这边正在用早膳,凤南靖那边就忽然让李公公来传旨了。
姜晚倾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的跪下来接旨。
李公公:“奉天皇御,摄政王召约,万户侯府嫡女姜晚倾以下犯上,冲撞北月国二王子,目无尊上,缺乏管教,罚抄其礼乐一千次,禁足,没抄写完不许离开营帐半步。”
纳尼?
姜晚倾黑人脸问好,差点没怀疑自己听岔了。
红玉两人也面面相觑,春婵问:“李公公,您是不是拿错圣旨了,好端端的,殿下怎么会罚我家小姐抄书呢。”
李公公悻悻的笑了:“老奴又不是第一次宣旨了,怎会拿错,姜小姐,接旨吧。”
最后,他是看着姜晚倾说的。
姜晚倾眼角一抽,看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一双眼几乎都快要瞪出来了。
好你个凤南靖,罚抄一千遍可行?那礼乐可是砖头厚的书啊,老娘要跟你绝交。
很快,姜晚倾因为顶撞狄渊一事就传开了,毕竟李公公这么大大方方的来宣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些与她关系不好的女眷就来看笑话,姜黎昕首当前冲。
“果然嚣张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被禁足了吧,被罚抄书
了吧,哈哈哈——”
“某些人就会自作聪明,殊不知在旁人眼里自己就是个笑话,还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
“以为自己很漂亮更无法取代是吧,没想到吧,狐狸也有漏出尾巴的一天。”
营帐外不断的传来姜黎昕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幸灾乐祸,扯着嗓子在外面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看到姜晚倾被罚,她就开心,虽不能亲眼看到她惨兮兮在抄书的模样,可是站在营帐外面,心里也是无比痛快的。
姜黎昕得意得不行,在外面嚷嚷了好久,嗓子都哑了还不肯离开,后来还是姜少擎听说此事才忙过来把她拽走。
其实姜黎昕不知道,不管她在外面喊得多难听,姜晚倾都听不到,因为她早就用棉花堵住了耳朵,耳朵外还盖上了茶杯……
姜晚倾的营帐外,崔玉黛跟崔拓宇在不远处看着,兄妹两都很疑惑。
崔玉黛问:“哥,你说殿下为什么会忽然惩罚姜晚倾?之前我看着殿下似乎还挺喜欢她的,一千遍的礼乐,殿下也舍得。”
崔拓宇只是哼笑:“妹妹,你们女孩子还是太过看重儿女私情,其实在男人心里,最不值得一提的就是情爱。要美人舍江山一事,只会出现在戏文里,试问,有哪个男
人不想要荣华富贵,权势滔天。
若是摄政王真的得到了北月国的支持,这个皇帝之位,他肯定能坐稳。”
崔玉外恍然大悟,觉得哥哥说的很有道理,与此同时,她也告诫自己一定要大度,以后成了摄政王妃,一定不能跟那些小女人一般只会争风吃醋,她要手握权势,也要牢牢的抓住殿下的心。
姜晚倾连抄了两天的礼乐,写的她的手都抖了,连拿汤勺都是颤抖的,还要人喂。
原以为凤南靖只是做做样子,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每天差人来检查她的抄写情况,并且每天至少要交上一本礼乐的抄写。
中午,姜晚倾这会儿刚午睡完,凤南靖那边忽然就来人了,说是邀请她去营帐一聚。
姜晚倾还在气头上,脑袋一偏:“不去,谁爱去谁去。”
百里却肃穆说:“姜小姐若是不去,便是抗旨不遵,论罪当诛。”
姜晚倾拉这个脸,心觉凤南靖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居然还拿她的脑袋威胁她。
行,不就是去一下吗,她去还不行吗。
她想着,离开前,还抓起了书桌上的砚台藏在身后。
看她不把他脑壳给敲破,让这臭男人见识见识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姜晚倾恨得直咬牙,恨不得狂甩凤南靖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