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倏地一怔,脸上烫得跟什么似的,轻咳了下,洋洋洒洒:“看什么看,是你们主子自己不行,看我干什么。”
“不行?”百里如同晴天霹雳,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长得帅有什么用,又短又快。”
姜晚倾再次语出惊人,百里已经石化了。
顾不上其他,姜晚倾提着湿哒哒的裙子就跑了。
红玉两人忙追上去,唯有百里还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脑子里就闪过几个大字。
殿下不行……殿下他居然不行!
姜晚倾跑开了,脚步仓皇的往回赶,虽然方才两人亲密过一番,她胸口的沉闷也只是得到了缓解,没有解决。
她始终还是介意,介意庆雪鸢在凤南靖心里的特殊,以及她不曾参与的过去;她也并不是凤南靖偏爱的唯一一个,还有一个庆雪鸢在他心里的位置与她旗鼓相当。
姜晚倾承认,她很小气,小气到自私,庆雪鸢与他有一起长大的交情,又在战场上同生共死这么多年,甚至还救了他的命,凤南靖对她好也是理所当然,这恰恰证明她所爱的男人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当姜晚倾冷静下来后想着那些,开导着自己,明明都懂得其中的道理,可她仍旧不能说服自己。
她真
的是个自私鬼。
姜晚倾没有回营地,而是在一棵大树根坐下,梳理着滴水的长发,湿漉漉的衣裙,心情虽不似之前的难过郁结,可仍旧是开心不起来。
她看着旁边放着的荷包,深深地叹了口气。
“哟,这是谁家的落汤鸡,真够可怜的。”充满讽刺戏虐的声音,崔拓宇不知从哪冒出来。
姜晚倾蹙眉,心中拉起一道警戒线,犀利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崔拓宇走来,即便在黑夜的笼罩下,也不难看出他眼底的轻蔑跟嘲讽,可待他凑近些时,眉目却倏地一沉,盯着她的有些出神。
姜晚倾原还疑惑地忽然地愣神,直到旁边的春婵忙将手中的披风盖在她身上才了然。
原来是外衣湿水太重,她的双肩裸露出来了。
这点身体暴露姜晚倾不是不能接受,在现代,穿着小背心、小短裤的时候多了去了,可这里的人却连露个脚都惊慌失措。
她掩了掩披风,好笑地看着他:“崔少爷,好看吗?”
崔拓宇也早就回神,好笑地看着他:“不好看,女人嘛,又不是没碰过。”
姜晚倾冷嗤一声,自然也不会自作多情。
男人是视觉动物,不管眼前的女人是否是他喜欢,只要是美色都能令他们目不转睛,遐想
连连。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崔拓宇嘲弄说,“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猫,真的是好可怜啊。”
“是啊,我是猫,你是狗,猫狗本就不合,那就麻烦你赶紧滚开。”姜晚倾冷硬道,说话可以说是很难听了。
她现在心情不好,面对厌恶之人,更不用嘴下留情。
识趣的崔拓宇其实应该离开的,毕竟他又不能杀了姜晚倾,可他却偏偏赖着不走,硬要招惹她:“才被上过,却一脸火冒三丈,是凤南靖满足不了你,还是你知道自己是注定被抛弃的那个。”
姜晚倾皱眉,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庆雪鸢来了,你也看到了凤南靖对她的态度,你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你难道认为你还能比得过尊贵的长公主?”
崔拓宇讽刺说,“庆雪鸢对摄政王来说很重要,摄政王很在乎她,他们曾同生共死,为国家披肝沥胆,他们之间的情谊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即便是你,也无法跟庆雪鸢比较,更别说她还是总督之女,有大将之风,你觉得你跟她,凤南靖会选择谁?”
姜晚倾眉目一沉,冷冷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好笑。
这些人一个个的是怎么了,还有完没完,不断地来提醒她有多卑微低贱,她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跟凤南靖的感情如何,何时需要他们来指指点点。
“崔拓宇,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的感情说三道四。”姜晚倾说,即便她是坐着抬目看他,可气场却丝毫不输,气势如虹,如同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你是太闲了吗?闲到来管仇人的私生活。”
崔拓宇嗤笑:“我是可怜你罢了。”
“那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姜晚倾皮笑肉不笑,知晓他也不过是想用嘴劝退她好给崔玉黛铺路,“你口口声声说我不配,但崔玉黛就配了吗?你好不好笑。”
“就算我好笑,也总比你自欺欺人的好,就算没有庆雪鸢,摄政王也绝对不会娶你,别忘了还有个北月国公主,怎么?你难道还要做妾。”
说道后面,崔拓宇一脸嘲讽:“摄政王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姜晚倾听着,却笑了:“怎么?凤南靖不会娶我,难道你就会娶我了?”
崔拓宇有那么瞬间的一愣,而这一愣,倒叫姜晚倾心惊了。
她皱眉,凌厉又冰冷的看着他,讥讽道:“怎么?真喜欢上我?说这么多,不会是想让我嫁你吧?”
说道后面,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了。
崔拓宇目光冗长且深沉
,刚想开口说什么,盛准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倏地狠推了崔拓宇一把:“你在这干什么,怎么?还想欺负晚倾吗。”
他气势汹汹。
姜晚倾愣了下,也没想到盛准会在这里。
崔拓宇倏地回神,嘲弄的看着他:“这普天之下,也就你这蠢货宝贝姜晚倾那荡妇了。”
“你说什么。”盛准一下子就怒了,一拳狠狠的呼过去。
崔拓宇嘴角一下子就被打出血了,他不甘示弱,同样一拳狠狠地揍回去,两人居然能扭打了起来。
姜晚倾愣住,怎么都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子,他们两个有毛病啊,这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动不动的就打架。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住手……”姜晚倾一手抓住领口的披风带子,忙起身大叫。
可这两男人根本就听不进去,你一拳我一脚的,一下比一下重。
“……”姜晚倾心情本就不好了,这会更是烦躁,这两人居然还是为了她打起来。
“你他娘的,居然敢这么说晚倾,我打死你。”
“老子说错了吗,也就只有你这个不长脑子的跟摄政王那个脑子被驴踢的才会看上姜晚倾,呵呵,一个被人弄过的破鞋都值得你们争来夺去,这是有够下贱的。”
“你给我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