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南苑狩猎,也不知会不会碰上什么野兽。”凤迎蕊缩着身子说,“我最近一次去南苑狩猎是在六年前,那时先皇还在,听闻当时殿下还射杀了一头猛虎。”
“真的假的?”姜晚倾摸着下巴道,“那虎肉味道咋样?”
“那次我有去,说真的。”盛准边照顾鸡边说,“后来先皇还嘉奖了摄政王,将自己的狐袍赐给了凤南靖,至于那老虎肉……味道真不咋地,还不如鸡肉。”
说道后面,他还比了比自己的烤鸡。
“我有点害怕。”凤迎蕊打了个冷颤,“我猎个兔子小鸟的还行,再大一点的动物就太吓人了。”
盛准说:“这有什么可怕的,越大越刺……”
“好巧啊。”
低沉的声音,忽然从客栈内冒出两个身影。
姜晚倾几人顿了顿,均起身行礼。
“王子、公主安好。”
卞夜跟狄渊缓缓走来,狄渊淡声免了礼:“既然是出来玩的,那就不必太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哦,多谢王子免礼。”姜晚倾回应极快。
正巧,她也不喜欢动不动就弯腰叩拜。
盛准瞥了她一眼,有脑子的都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但她偏偏装糊涂。
卞夜看了姜晚倾一眼,狄渊则是笑笑,似乎也没
有放在心上。
“不建议我们一起吧。”狄渊问,也没着急坐下来。
盛准翻动着烤鸡:“我就是个做鸡的,问我老大吧。”
他比了比姜晚倾,理所应当的把问题抛给了她。
姜晚倾白了他一眼,即便她的确不喜欢这两兄妹,但烤个火而已,她也不至于这么小气。
“王子不嫌弃就行。”姜晚倾说。
卞夜没吭声,而是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下,而狄渊……居然在众目睽睽下挨着姜晚倾坐下了。
姜晚倾给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起来。
盛准脸色突变,倏地起身,凌厉的眸色即便在黑夜中都仍旧显目。
狄渊一脸淡漠,似乎不明他们反映为何如此大,戏虐道:“都说免了礼,你们还站起来干什么?”
姜晚倾脸色忽青忽白,他才是真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你过来我这边坐。”盛准忍住怒意,板着脸说。
即便他再混蛋,也知道北月国是不能随便开罪,不管怎么生气都得忍着。
而且这个狄渊并不想表面的这么浮躁轻狂,他这个人……深沉得可怕。
姜晚倾直接的板起了脸,在盛准旁边坐下,而凤迎蕊坐在对面,她身边坐着的从姜晚倾变成了狄渊,多少尴尬变扭。
姜晚倾
在气头上,也没顾得上她,而盛准原就不在意她,两人一时也没注意她的情绪。
原融洽的气氛因为狄渊兄妹半路插进而变得尴尬,一时间,就连多话的姜晚倾跟盛准,谁都不愿意说话。都冷着张脸。。
姜晚倾心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煞风景了吧。
卞夜心里也是古怪,不明白王兄怎么就变得这么随便轻狂了,明明知道姜晚倾是凤南靖的女人,却还去招惹,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她越来越看不懂王兄了
狄渊似乎察觉不到气氛的僵硬跟众人的不自然,他烤着火,漫不经心,似乎也不知在出神的想什么。
盛准看着鸡也差不多了,他嗅了嗅。
烤鸡香喷喷的,光是香味都能让人胃口大开。
姜晚倾也真是饿了,迫不及待的指着鸡腿说:“我要这部分的。”
“你还真不客气。”盛准睨了她一眼,还甩了个白眼,“今天迎蕊坐车这么辛苦,鸡腿先给她,一会儿再到你。”
他说着,还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大上的模样。
吃人嘴短,姜晚倾那儿敢有异议,而意外获得鸡腿的凤迎蕊也是受宠若惊。
盛准直接给凤迎蕊掰了只鸡腿过去,凤迎蕊烫的抽冷气;而之后才是姜晚倾。
盛准虽是一脸嫌弃,但他把鸡腿递去时,不仅用干净的竹叶包着怕烫,还却忍不住嘴碎叮嘱她小心。
卞夜感觉被人冷落了,心里不是滋味,可还没等她开口,盛准就说:“剩下来的就是公主跟王子的了。”
他把剩下的部分递过去。
卞夜‘哦’了声,如愿以偿接过烤鸡,可她仍旧不是很开心。
小时候在家宴皇宴上,鸡腿总是先由长辈给晚辈分下去的,倒也不是多缺这一个鸡腿,而是这鸡腿代表着疼爱,因为在意一个人,所以才想要将最好的给她,这是代表特殊的偏爱。
卞夜心里酸溜溜的,眼馋的看着姜晚倾手中的鸡腿,可她却也不见得有多想要凤迎蕊的。
因为她知道,只有姜晚倾的那只鸡腿才是特殊的。
狄渊倒是没有多想,他利落的把鸡的上半身一分为二。
姜晚倾皱眉:“那你不吃啊?”
“我这不是还有鸡没做吗?我可告诉你们哦,这剩下来的这只鸡我一人独享。”盛准哼哼道,一脸不可一世。
姜晚倾极其嫌弃的看着他:“瞧你那熊样儿~”
众人烤着火,美滋滋的吃着烤鸡,有美味的食物作为调解,气氛也不是刚才那么僵硬。
后来,卞夜提议说跳舞。
“
难得大家心情都这么好,不如我们来跳舞吧,吃着烤肉,围着火堆跳舞那才好玩儿呢。”卞夜说。
在说到舞蹈时,她整个人都是发光的。
盛准却是哼笑,毫不留情的鄙视姜晚倾:“得了吧,就她这样的,像是会跳舞的吗,练蛤蟆功的还差不多。”
姜晚倾:“……”
他不说话是会死还是怎地。
凤迎蕊弱弱的举着手说:“跳舞的话……我也会一点。”
贵族家的小姐几乎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然,舞蹈更是不可缺少,像是姜晚倾这种只会医术的,甚至都不识字的那种,简直是个贵族圈里一朵极大的奇葩。
盛准毫不留情的戳姜晚倾的痛点:“你瞧瞧别人,再瞧瞧你自己,不仅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还是个文盲。”
姜晚倾一记死亡目光射去,狠狠用手肿捅他一拳。
一旁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狄渊倏地一愣,脑海中有段刻意被遗忘的记忆顿时涌上脑海。
用手肿捅人,她以前也很喜欢这样做。
姜晚倾这边跟盛准打闹着,余光却瞥见对面的狄渊出神的看着自己。
那眸光很奇怪,深沉,却又带着几分悲伤,像是在看自己深爱的人。
深爱的人?
咦惹~
姜晚倾一阵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