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凤南靖早早的就去早朝,还顺便把花芽送回了上书房。
清醒后的姜晚倾想到那个梦,也觉得莫名其妙。
她跟老夫人感情一向不和,就算要托梦报仇,也不会找她,要找也是找姜历城。
昨日是她的乔迁之喜,但她却不得空去看,一回来跟凤南靖聊天吃了点东西就补觉去了。
姜晚倾过去了一趟。
这院子是唐毅给她的,房子自然是极好的,主卧两间,两间厢房,还有个后花园,前院也很大,很合她的心意。
姜晚倾才把院子看完,王府那边忽然就来人了,说姜历城来接她回去。
姜晚倾愣了下,难不成她小姨真的同意住进侯府?
她觉得不可思议。
在老夫人葬礼时,姜历城求她回家,看着往平日威风飒爽的父亲如今变得狼狈卑微,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姜晚倾不是盲目做决定的人,一旦决定一件事,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很爱她的父亲,可她的父亲太令她心寒,她已经失望了,也再不想回去。
可谁料姜历城表示愿意打掉白雅的孩子,以此表示自己想接她回家的诚意,可没有儿子,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遗憾。
那时,苍老而憔悴的父亲握着她的手说:“晚倾,父亲
真的很想你回来,我已经没有母亲了,不想在失去你这个女儿,当初是父亲不对,父亲不应该那样对你的……”
“如果你不喜欢白雅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不要他,我就只要你回来好不好。”
“晚倾,只要你愿意回来,父亲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姜历城苦苦的哀求她,卑微到极点,连作为父亲、作为侯爷的脸面都不要了,他要的就是女儿回家。
姜晚倾但是心软了,可仍旧没有松口,她告诉姜历城,只要她小姨愿意跟她一起回侯府,她就回去,这是唯一的条件。
白穗厌恶白雅,更讨厌姜历城之前的所作所为,姜晚倾知道,以她小姨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同意住在侯府,可……她居然同意了。
姜晚倾觉得不可思议。
她回去了王府,而姜历城早就在正厅等候,他远远瞧见姜晚倾从后门进来,便急不可耐的上前迎接,他激动又兴奋的,眼眶通红:“你小姨同意了,你小姨同意了,你愿意跟父亲回家了对吗?”
姜晚倾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她张了张唇,也说不出什么话,只无奈的点点头。
姜历城激动坏了,那张苍白无精神的脸仿佛一下子就注入了生机,高兴得像个孩子。
姜晚倾发现了,不过才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但姜历城比之前更憔悴了,她问:“父亲,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小姨同意的?”
白穗不是心软的人,搬入侯府,有诸多不免不说,还要日日面对白雅这个恶毒的庶妹,她怎会同意?
姜历城目光闪躲:“反正你小姨是同意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说道后面,他是激动的。
姜晚倾抿了抿唇,点头。
姜历城恨不得她马上回家,可姜晚倾还要收拾东西,也要进宫跟凤南靖说一下。
再提到凤南靖时,姜历城有些迟疑,目露难色,显然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但又害怕多说惹的姜晚倾厌烦,只得让她进宫时小心。
“你跟殿下如今的关系……还是不宜张扬,这不管是传到别人的耳朵还是即将要成为摄政王妃的北月国公主耳里,对你都不好。”姜历城小心翼翼说,苦口婆心。
凤南靖是位高权重,但掌握的权利越大,危险也越大,且皇家之人,大多薄情,如果有的选,姜历城是真不希望姜晚倾嫁入皇家。
姜晚倾颔首,也没多说什么。
虽她同意回去,可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她对姜历城,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亲密。
进了宫,姜晚倾将
要搬回侯府的事儿告诉了他,凤南靖并不惊讶,倒风清云谈、贼兮兮说:“你现在住哪儿都一样,只要把北月国公主解决了,你就是我的摄政王妃。”
姜晚倾脸跟火烧似的,慎他一眼,还踩了他一脚。
凤南靖低笑,搂着眼前的小女人,如愿以偿得品尝到她的唇。
在龙榻上一阵厮混后,姜晚倾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男人在她额上吻了吻:“有需要直接吩咐管家。”
姜晚倾点点头,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
另一边,在得知姜晚倾要回来,白穗还要搬进来,榭香阁几乎都疯了。
白雅异常恼怒,把榭香阁里的东西能砸的都砸,还差点动了胎气。
“可恶,我这边怀着孕呢,姜历城居然就这么把姜晚倾给接回来了,不仅如此,就连白穗也接进来,那我呢,我算什么。”
白雅怒的气喘吁吁,咬牙切实。
当初她就不应该心软,应该早在十年前就杀了姜晚倾才是,否则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烂事儿了。
姜季春也是愤怒得不行:“父亲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否则也不会在娘亲你大着肚子就把其他女人接回来。”
白雅闻言更气了,她何尝不知姜历城心里一直没有他们,在他心里,就只有
白应珠跟姜晚倾那小贱人。
姜季秋没说话,其实这件事她也是始料未及,白穗对侯府一意见这么大,怎么就肯松口过来了,还有姜晚倾,她当初说要跟侯府断绝关系时也是说的坚决,怎么说变就变了。
“不行,姜晚倾回来也就罢了,白穗算什么,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有她没我。”白雅嚷嚷,愤愤不平,甚至气的肚子都疼了。
姜季秋连忙说:“娘亲,这时候你就不要跟父亲闹了,虽然你现在已经怀上孩子,父亲也给你留着名分,可这些日子来父亲也还是对您不闻不问,您就不要再去找了父亲了。”
“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白穗搬进来,走我的老路?”白雅怒道。
姜季秋安慰:“这有什么,她要住进来就让她住好了,等你顺利的生下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自然会疼你,到时姜晚倾也不算什么了,毕竟这可是父亲唯一的亲儿子呢。”
白雅倏地一僵,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她舔着唇,忽然有些不安的摸着肚皮。
姜季秋只以为她是担心家里地位不保,也没多想,在一旁宽慰她先把孩子顺利生下。
白雅却想,要是她真的生了个儿子,到那时她就不稀罕侯府夫人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