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准一下子就紧张了,忙道:“你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你要对我有什么怨恨,就冲我来。”
“老子当然只对你有怨恨,要不是你,这孩子也不会在这受苦。”野狼说,“你怜惜你自己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你拿什么来还。”
盛准皱眉,对方口口声声说自己侮辱了他的妻子,害死了他的孩子,可他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事,只能硬着头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记得你说过的话。”
“你当然不记得,姜少将军应该会记得吧。”野狼讽刺憎恨的瞪着姜少擎。
盛准朝姜少擎望去,之间姜少擎一言不发,低着头,脸上羞愧难当。
“你怎么这表情,难不成你真的侮辱了他的妻子?”盛准脸色难看。
姜少擎深呼吸,满脸羞愧:“应该是那个女人……”
盛准如同晴天霹雳,震惊又错愕的看着他。
“我的妻子,曾经是红香院的头牌雅伎,她叫曹红艳。”野狼一字一顿道。
姜少擎依旧低着头不语。
野狼说,他跟她的夫人都不是壹朝人而是南国人,在南国被北月国灭了后,他们这些南国人便为了生存离乡背井的来到壹朝,但野狼跟自己的夫人在
战乱中失散,他们曾经约好了失散就来壹朝京城见面。
壹朝不同于他国家,三年前在凤南靖的管制下,壹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甚至能接纳他国的难民,只要做了资料填写,在壹朝一年内能找到工作纳人头税,便能在壹朝安身立命,十年后便能得到本国户籍,
这道圣旨跟律法,对于他们国破家亡的难民来说,简直是灰暗生命的一道曙光,野狼与妻子失散后就按照约定来到京城,可他最后居然在猪圈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她半死不活,身上都是被人凌辱的痕迹。
野狼一双眼猩红得厉害,恨恨的看着姜少擎:“是你,是你凌辱了我的妻子,之后更是强迫她接客被人凌辱,害的我那不足五个月的孩儿胎死腹中,至此后我妻子就如同行尸走肉,即便我经商赚了钱,但她始终郁郁寡欢,最后因心情郁结导致她的了痨病,现在就快要死了。”
最后,野狼几乎是吼出来的。
盛准听明白了,所以野狼是在为妻子跟自己的孩子报仇。
野狼已经国破家亡了,现在是孤注一掷,就算倾尽所有,也要让伤害他家人的人付出代价。
他是听明白了,可……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
凌辱你的妻子。”盛准心里很同情他们,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这辈子就没做过强抢妇女的事儿。
“你是没有强迫我的妻子,但你见死不救,才害的我妻子落得如今的下场,你一样也该死。”野狼字字诛心,“我散尽家财,召集了所有同乡人,为的就是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几乎怒吼出声。
盛准皱眉,觉得野狼不讲理,可不管他怎么努力的回想,都想不起他曾经撞见过姜少擎强抢民女,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搞错了,我对此事并无印象,若真让我撞见了,我会救你夫人的。”
他说的是实话。
虽说盛准是个混蛋,吃喝玩乐,但也是个有血性的男人,若是让他遇见这种事,一定会出手相救。
野狼冷笑,却是不信。
姜少擎闷闷道:“这件事盛准的确是无辜的,虽当日我喝了点酒,所以就强迫了你……”
他声音一顿,愧疚不已,又道,“盛准当日喝得烂醉,直接就倒在了房里,后来还是我让楼里的妈妈把他带走的。”
盛准恍然大悟,他就说他是被‘误伤’的吧。
野狼皱眉,很怀疑他们的说辞。
姜少擎又忙解释:“其实我当时也不是故意强迫
令夫人的,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又喝了点酒,所以才会做那样的事,可事后我有给你夫人钱,也没有让那么多人凌辱她,更没有把她扔到猪圈。”
“这是我夫人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野狼咬牙切齿,觉得姜少擎在狡辩,而算有姜少擎问为盛准作证他无辜,但他对盛准依旧也是憎恨的,毕竟都恨了这么多年,怎可能就因为姜少擎三言两语的就相信了。
更别说比起盛准,他更憎恨姜少擎。
“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因为你们,我失去了孩子,现在就连夫人也得了那种绝症……”野狼说着,眼眶有热泪蔓延,因为他得眼太红了,以至于看着就像是血,“你们必须给我赔命,凭什么我被你们弄得家破人亡你们还如此的风流快活,当官的当官,玩乐的完了……”
野狼说着,十分的激动,他忽然一把把甩开花芽,拔出匕首拽住玖娘的头发,匕首抵在了她皙白的脖子上。
肌肤一下子就被割破了,不是表皮的破损,而是皮肉的破裂,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玖娘满脸鲜血,已经对疼痛免疫了,她面如死灰,咬着唇,甚至没有啃声,也没有看向姜少擎。
她对这件事
也是知道的,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也脱不了干系,以至于那件事后,她再也没有跟姜少擎相处过了。
“你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冲我来,玖娘是无辜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姜少擎激动不已,心一下子就踢在了嗓子眼。
“好,只要你自杀死在这,我就放了这女人,否则我就让这个女人尝尝我夫人所承受之苦。”野狼一字一顿,充满憎恨。
姜少擎犹豫一瞬,却真的也就只有一瞬,立即抬头:“好……”
玖娘狠狠一震,激动尖叫:“不可以,绝对不行……”
她情绪很激动,甚至仰着脖子不管不顾的朝刀口伸。
“你这个女人是疯了不成。”野狼并不想伤害她,忙收回来匕首,狠狠拽她头发,“你给我老实点。”
玖娘心如死灰,拼命的冲姜少擎摇头,可姜少擎却坚定地朝她微笑点头,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她的生存。
“你想好了吗?”盛准神色复杂,“真的要去死啊?”
姜少擎神色紧绷,却是笃定的点头。
“兄弟一场,也没什么好对你说的,谁让你是活该。”盛准这会儿居然还在幸灾乐祸,只是抱了他一下,“一路好走,我会去你坟头给你上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