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靖加入了这场杀戮,他轻功了得,动作快如闪电,直接将两个黑衣人踹下船舶占用了那艘船舶。
因为凤南靖的加入,局面一下子就有了反转,此时岸边的船舶也逐渐靠近。
忽然‘碰’的一声,湖内仿佛被投入一个巨大的炸弹,顿时水花四溅,有好几个黑衣人从湖内跳出,也就在此时,盛准跟花芽的那艘船舶翻了船,盛准更是被拉住了脚,一大一小都被拽进了湖底。
凤南靖神色突变,立即跳入湖中,而那些从湖中跳出的黑衣人不要命的纠缠着凤南靖,周围甚至有两拨黑衣人打了起来。
这时平邑王带来的救兵到了,他们立即上前招架。
岸上的姜晚倾狠狠一震,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她咬紧牙关,忍着眼眶的热泪,只求他们每个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她在内心祈祷:花芽,你绝对不能有事。
另一边,黑衣人很快得到控制,而盛准跟凤南靖以及士兵都还在水中寻找花芽的踪迹,不断往下潜,人人口中不断的喊着‘小少爷’。
盛准着急又愧疚,即使筋疲力尽,也不断的往下潜水,甚至还触发了抽筋,还是凤南靖及时发现把他带上岸。
“花芽呢,花芽怎么没回来……”
姜晚倾几乎是立即迎上去,急切又恐惧的看着他俩,她嗓音甚至都是带着哭腔的。
盛准愧疚难当,低着头,眼眶猩红得厉害。
盛准的沉默不语,已经给了答案。
姜晚倾如同晴天霹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入侵,有那么几秒大脑是空白的,她倏地往后递了个跟跄,差点没站稳。
凤南靖环住他,同样的心如刀割,他幽深的黑眸带着不忍跟心疼,薄唇微抿。
“那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去找啊,去把花芽找回来……”姜晚倾眼眶红的厉害,几乎是歇斯底里,力气仿佛也在那一瞬被迅速抽干,崩溃的痛哭出声,要不是有凤南靖支撑着,她早就倒地不起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花芽。”盛准自责又痛苦,他知道此时此刻说再多抱歉都无力苍白。
姜晚倾即便痛心到极点,也明白不是盛准的错,她咬牙一狠,不管不顾的往湖水里冲。
“你干什么。”凤南靖拽住她,“你疯了。”
“花芽落水了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好好的在岸上带待着。”姜晚倾失控的咆哮,眼里的热泪红的就像血,她用力的推开
他,“你别管我,我要去找花芽,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凤南靖蹙眉,俊美的脸庞线条冷硬得不像样,他用力的抱住怀中的小女人,不许她乱动,更不许她下水。
“你冷静点,花芽不会有事的,他会水,本王教过他。”
姜晚倾猛地一僵,失神错愕的看着他,抽泣得说不出话:“什么意思你、你是说花芽他……”
“不管发生什么、有没有被劫走,一切有本王,你先回去,本王一定会找到孩子的。”凤南靖道,那么冰冷的神色,此时眸底却是带着温柔,“你先好好回去休息,否则你在这,本王没办法全心去寻找花芽。”
姜晚倾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她哭得甚至喘不上来气,但越是在这种时候她就必须越镇定,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添麻烦,错失营救花芽的最好时机。
最后她强忍着崩溃,让凤南靖的人把她送了回去。
“红玉你留下,你武功高强,能帮到他们。”上车前,姜晚倾对红玉道。
红玉担心的看着她:“可是小姐您可以吗?”
“出事的是花芽,不是我,我现在回府能有什么危险。”姜晚倾苦涩的扯了扯唇,神色麻木。
红玉最
后听从了她的话。
回去路上,姜晚倾一声不吭,动也不动的倚在马车角落,春宝跟春婵瞧见十分担心,他们试着跟姜晚倾说话,但姜晚倾仿佛失聪失语了一般,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回了王府,姜晚倾依旧是坐靠在走廊上一动也不动,她望着天上代表团圆的满月,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
春宝看着是真心疼,给她披了件大氅说:“小姐您别担心,小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姜晚倾泪流得更凶,仍旧是没有说话,春宝叹息,小心翼翼替她擦去了眼泪:“不管怎么样,小姐您还有奴婢跟春婵,奴婢跟春婵两人都不会背叛离开小姐的。”
姜晚倾心里很难过,抱着春宝哭了起来。
花芽是她的半条命,要是花芽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夜半
姜晚倾仍旧坐在走廊上不肯走,不管春宝二人怎么相劝都没用。
姜晚倾无力的靠在木柱上道:“我要坐在这里,花芽安全了,我要第一个迎接他,他一定吓坏了,我要安慰他。”
三更天时,榭香阁那边忽然闹了起来,哭泣叫喊声不断,不知所为何事,春婵留了个心眼,立即过去查看,约两刻钟的时间才
慌慌忙忙的跑回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榭香阁那边出事了。”春婵着急说,“二姨娘流产了。”
姜晚倾一动不动,神色甚至没有半分的动容,不知是心如死灰还是早有预料,春宝担心问:“小姐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什么都不办。”姜晚倾气息很弱,几乎是叹出来的,仿佛是没有力气再去折腾以及辩解了:“这次,父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已经什么都不想了。”
“这、这怎么行啊……”春婵急不可耐,“老爷会打死您的。”
姜晚倾没有说话,面如死灰的模样,带着几分死亡的黑暗气息以及自暴自弃。
春婵跟春宝轮番劝着,但姜晚倾依旧听不进去,春婵瞅着不行,赶紧跑了出去。
春婵前脚走后不久,姜历城忽然就火冒三丈的冲进来,他一瞧见姜晚倾杵在门口,二话不说,直接过去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姜晚倾闷哼一声,疼得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她呼吸很重,冷漠的看着眼前火冒三丈的父亲,忽然嗤笑出声:“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都经历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打她,一进门就这样,没有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