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嘴角一抽,神色差点没崩住,恨得牙痒痒,可话已经放出,她只得点头。
血燕的营养价值以及美容养颜的功效要比白燕的好很多,是难得的珍品,好的白燕价值百两,更别说血燕了。
死丫头,居然敢狮子大开口。
姜晚倾笑意浅浅,但眸底尽是挑衅:要的就是白雅大出血。
姜历城点着头,甚是满意眼前的妾女和睦,看着忙上忙下的家奴,他问:“大家都在忙什么,怎么回事?”
白雅说:“侯爷糊涂,您忘了过几日就是姐姐的忌日了吗?”
姜历城恍然大悟,但其实他也没忘,只是哪年亡妻的忌日也不似这般忙活:“你把东西准备妥当就行,家里不用如何打扫。”
他们每年都会去白氏目的扫墓,由他们亲自动手。
末了他对姜晚倾说:“往年为父觉得你不长进,去了也只是让你母亲担心,今年你便也跟着去吧。”
姜晚倾道是。
白雅笑的温婉,可望着姜历城和颜锐色的态度,心中却是警铃大作,她提出给燕窝,就是为了试探姜历城的心意,她怕姜历城会重新像从前那般宠爱姜晚倾。
当年她用非常手段毁了姜晚倾的清
白,不仅仅是因为姜晚倾的存在有碍她爬上正室的位置,阻挡她女儿的前程,更重要的是姜历城给姜晚倾准备的嫁妆几乎是侯府的大半财产,因此她才着急。
可如今随着花芽去上书房,她又替盛准治病,姜历城对她得态度有所改观,似是要复宠,可这么一来,她的女儿怎么办,难不成一辈子都是庶出,若是给的嫁妆少于姜晚倾,那她的两个女儿岂不是要被夫家取笑。
白雅面上维持温柔,心里却怒火冲天,手却紧握成拳,低头所隐藏的眸底狠意很是可怕。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姜晚倾,必须死。
竖日,姜晚倾便收到白雅给她的新丧服。
姜历城爱白氏,给她扫墓时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可白雅会这么好心?这么殷切的筹备着一切,定是另有目的。
姜晚倾问春婵说:“白雅那边有动静吗?”
春婵老是交代:“没有,但奴婢听那边的奴婢说,应该会有大动作。”
之前她帮白雅做事,是因为姜晚倾太过懦弱,别说护着他们,连自保都难,但如今姜晚倾与从前不同,她自然也是真心归顺姜晚倾。
“你留心着,有事立即
来禀报我。”
下午时,姜晚倾收到白穗命人带来的东西,是一袋金叶子跟一些补品燕窝,还少人带来了一封信。
信上说白穗身体有碍,就不跟着去扫墓了。
白穗是这世界上唯一疼她还有花芽的白家人,从前她受到了莫大的欺负跟羞辱,就连姜历城那么疼爱她的父亲都舍弃她,只有白穗不顾流言蜚语保护她。
白家是数一数二的商贾,而白穗跟白应珠是双生胎,但在生产过程中姜晚倾姥姥难产而亡,而白家老爷子过度宠爱白雅母亲王氏,这姐妹两在白家生存艰难,后来白应珠与姜历城情投意合成亲后,就只剩下白穗一人在白家。
白穗终身未嫁,但却在商业中创出了自己一片天地,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多少商贾见了她都得点头哈腰,尊称一声前辈,在这古代男尊女卑的时代中,是十分不容易的。
姜晚倾觉得奇怪,往年白穗都会参加他母亲的扫墓,风雨无阻,可这次忽然就不来,也不知是否得了什么大病。
她想,等扫墓结束后,她要去一趟白家。
白氏忌日前一日,姜历城原计划带花芽一起去,但皇宫的上书房规矩严谨
,不能随意请假。
姜历城很遗憾,他觉得孙子去了上书房光耀门楣,应该让亡妻知道才是。
姜晚倾说:“等花芽放学回来,我再带他去看望母亲的。”
姜历城点头,也只能如此。
在白氏忌日前一日时,春婵忽然被榭香阁的人叫去,白雅给了春婵一瓶精油,春婵一回来就偷偷地塞给了姜晚倾。
春婵说:“二姨娘让奴婢将这精油撒在小姐身上,说此物无色无味,但没有告诉奴婢这有什么用。”
姜晚倾看着这透明液体,嗅了嗅,的确没味道,是油剂,她也分不出是什么。
她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的玩意儿:“那我们明日就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竖日,他们一大清早便出发了,姜氏祖坟在京城之外,来回都要两个时辰,路途很远,他们准备了一天的粮食跟水,扫墓结束后,天都黑了。
姜府,除了老夫人,其他人都得去。
八月的天最热的了,姜季春烦躁的扇着扇子嘀咕:“这么热的还扫什么墓啊,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一旁白雅让她注意,若是让姜历城听见,肯定会给她一耳光。
姜季春不以为然,气冲冲
的上了马车,马车有冰块能凉快些。
姜季秋一向寡言少语,无声个帮衬着下人拿东西,十分识大体。
姜历城看了很是满意。
白应珠是他最爱女人,扫墓就应该由她的后人亲自来,所以每年除了架马的马夫,他并不带任何家奴。
最后的是食盒,姜季秋抱着,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姜晚倾才姗姗来迟。
姜历城略有不满。
姜晚倾说:“花了点时间找衣服,所以迟了。”
姜历城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丧服是很多年以前的,起码有四五年了:“不是给你做了新丧衣吗?你怎么还穿着这件。”
姜晚倾说:“母亲在时不喜浪费,丧衣不似常服,没必要每年都换新。”
姜历城听后茅塞顿开,赞誉她说:“还是你心细,懂得你母亲的心意。”
正巧白雅拿着香烛从府内出来,顿时捏紧了手中的香烛,但还是压制怒火若无其事说:“赶紧上车吧,法师应该也差不多去了。”
姜历城看重白氏,每年都会请法师超度。
姜历城拍了拍姜晚倾的头,带她上马车,紧接着是白雅。
白雅经过姜季秋时,两人目光隐晦的相望一眼,白雅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