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保证,只要这个方之衡,敢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他马上便会让他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不过,这位方之衡,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君子许多。
就算笑不出来,可他依旧努力在笑。
“苏姑娘说的是,远在京城,背井离乡,咱们能遇到,是一种多么大的缘分啊!怎么能叫别人,伤了咱们的兄妹情谊呢?”
他忍住正在滴血的心痛,继续强颜欢笑。
“前两日,我还同芷璇写了信,说我在京城遇见你了,她回信里写的,让我多多照顾照顾你。”
“这样啊?”苏锦湘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
“我回去便给她写信,告诉她,你这个兄长,当的很称职,还为我出头了呢!”
栾景沐将银针缓缓收回,这个人,还挺上道。
“娘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的好,回去晚了,启泰该着急了。”
苏锦湘连连点头。
“那孩子,昨晚上肯定吓着了,我们一会儿买些糕点和牛乳糖回去给他吃,他定然喜欢。”
方之衡再次受到暴击。
那孩子?
她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吗?
心好痛,痛到不能呼吸,该如何是好?
看着苏锦湘和那位看不见容貌的夫君,十分般配的背影,渐行渐远。
方之衡不禁抬起手,猛地锤了两把他自己的胸口。
施则的脖子痛过一阵儿之后,竟然十分离奇的,自己又好了。
他摸了摸突然恢复正常的脖子,愈发觉得自己方才,定然是中了邪。
这地方,指定不干净。
阴风阵阵的,赶明儿,他定要找一位得道高僧,过来诵经驱邪才是。
只是现在......
施则一瘸一拐的凑到了方之衡的身边缩着。
“人都走的没影儿了还看?”
方之衡没有理他。
施则是个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刚刚才被揍,脸上的印子还青着呢,就又开始最贱。
“就你这个怂样儿,喜欢人家,连喜欢这两个字都不敢当着面儿说出来,我要是个姑娘,我也瞧不上你。”
方之衡就是想要静静而已。
可是这个人,站在旁边叭叭的,简直是太烦了。
“施公子,方才我是没有将你揍疼吗?”
方之衡骨子里带着的儒雅,让他即便是气急,都不会显露出半分粗鄙。
“你要是再不走,那不如让小生,再揍你一顿,你道如何?”
施则:“......”
好心当做驴肝肺,不识抬举。
这样的人,被人诛心也是活该。
“等小爷我修养好了,再来找你单挑,我就不信了,小爷我这个自小便被师傅夸赞是个练武胚子的天纵奇才,打起架来,还不如你这个文弱书生?”
简直是把他攒了一二十年的脸,都给丢光了。
以后他还怎么在那些好兄弟面前,称王称霸?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之衡原本还打算在京城再待些时日,不料,施则修养了几天之后,去京城学院找他的时候。
才听到学院里其他的学生说,方之衡早就回连云城去了。
施则心里憋着的那一口气啊,都要化成淤血,堵住心脉了。
他还没打赢他呢,他怎么就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