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莫敬深的戏，要靠姜唯才能有排面和市场？”
“莫导，我不是这个意思！”
“冷杜，告诉我，如果姜茯苓不是姜唯的妹妹，她也不来客串，那么你觉得谁更适合这个角色？”
莫敬深看着冷杜，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我觉得还是姜茯苓更适合，毕竟女主是人鱼公主，海底的公主跟人类公主一样，都有着崇高的地位，若非现实中经受过良好的教养，难免把这个角色演出小家子气来。”冷杜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在她眼里角色就是跟社会地位挂钩的。
莫敬深点点头，视线落在姜茯苓的照片上。
其实姜茯苓也算半个他的妹妹，a城圈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
但是……
“如果我说，我想用贝儿呢？”
冷杜一脸不可思议；“莫导，你疯了吧，那个女人也就一张脸还行，其他都不上台面的，咱们好不容易磨出这部戏，要是角色选错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女的还没入选呢，就这么多事，要是真合作了，还不得剧组天天给她擦屁股。”
“冷杜，我记得我把你带进庞克时，你刚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年，灰头土脸的求我给你一个机会。”
“莫导，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你还提做什么，那时候我简直太丢人了。”
“丢人吗？我不觉得，只觉得你勇敢，那么多人只有你一直尾随我，甚至连男厕所都敢进，没有人比你更卑微了，可我偏偏在你身上看到了坚韧，如今，你再看看自己，脱胎换骨，却在外貌形象改变的同时，把你本质最宝贵的部分也给换掉了。”
冷杜愣在那，当她渐渐回味出莫敬深话里的深意后，一张涂抹着奢侈品粉底的脸顿时燥的通红。
“现在，你再告诉我，贝儿or姜茯苓，谁最合适？”
冷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将姜茯苓精心修饰过的写真照都收了起来。
答案不言而喻。
是贝儿。
“冷杜，做电影这一行很辛苦，又难免要跟名利场打交道，所以最容易忘记初心。”
“莫导，我明白了。”
冷杜捏着照片出了办公室，她沉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打开抽屉，里面有一张很久没打开的照片，是她几年前拍的，那时候身上的衣服地摊上20块钱买的，虽然便宜，但是眼睛里全是星星一样的快乐。
如今放在她桌子上的是一身奢侈品行头的个人写真照，与往日截然不同，冷杜看着照片出神。
莫导今日点醒了她，有了今日别忘昨日。
“叮咚”
姜唯发来一条微信：事情办妥了吗？
冷杜将几个字慢慢看过去，再咂摸，最后慢吞吞回过去：“没办成。”
“？？？你怎么回事？”
冷杜皱眉，看着这个怎么回事觉得不太舒服。
自己好歹是庞克的人，不是姜唯家的佣人。
“amy，这事决定权不在我，或许你可以找下莫导或者霍总，我能力有限，地位低微，爱莫能助了。”
以前跟姜唯通话，都是姜唯先挂的，这一次，冷杜说完就毫不犹豫的先挂了。
……
贝儿从庞克离开后，在马路上看到了周景的车。
周景有些恍惚，明明是绿灯，她却一脚踩了刹车，差点让后面的车都追尾了。
那些司机纷纷打开车窗骂街。
“你有病啊，会不会开车啊！”
周景反应过来，准备踩油门，绿灯又跳红灯了。
这下后面的司机骂的更狠了。
“老子耽误一分钟全勤就没了，你丫的是不是色盲啊！”
交警也发现了周景的不对劲，走过来，敲开了车窗。
“你好，刚才为什么不走？是没有你喜欢的颜色吗？出示一下你的行驶证。”
周景有些沮丧的拿出证件：“对不起，刚才想事情分心了。”
“分心？开车分心？你是急着去见上帝吗、”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贝儿走过去，弯腰看着她：“周姐，你怎么了、”
“贝儿？你怎么在这里？”
交警查完证件还给周景，对贝儿说：“你是她朋友？我建议你朋友情绪不对的情况下暂时别开车。”
“警察叔叔你放心，我会看着她，保证不再犯错。”
贝儿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周姐回家吧。”
“还得去庞克。”
“我去过了，也见了莫导！”
“啊？你去过了，什么时候去的。”
交警忍不住打断她们：“又没喜欢的颜色？”
周景抬头一看，绿灯了，慌忙踩油门车子跟发疯的野狗似的窜出去，喷了交警一脸尾气。
跟着的后车看着黑脸的交j，纷纷竖起了大拇指：牛叉！
贝儿抓住了保险带，身体才没冲出去，她看着前方惊魂未定：“周姐，你到底怎么了？”
周景也觉得自己这状态再开车就是“谋财害命”了，于是缓缓降低车速，将车子停到了安全的路边。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神情沮丧：“喝酒喝多了，大脑还没缓过来，对了你去见了莫导，怎么说？”
“他说他要姜茯苓。”
“什么？他是瞎子吗？明明你比姜茯苓更适合这个角色！不行，我再去找他谈谈，他要是坚持用姜茯苓我就……买一车臭鸡蛋砸他们。”
“不需要再谈，莫敬深对我有个人偏见，所以不愿意用我。”
“什么偏见，你挖他家祖坟了？”
“不是，总之，他绝对不会用我。”
周景捏着方向盘，眼里一片惨淡：“那，那这么久的努力白费了？”
贝儿点头。
“不是金主爸爸也有决定权吗？或许，我们可以找下……”
“周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跟霍司寒彻底结束了。”
“害，你们以前哪次不是藕断丝连的，这次啊也断不了。”
“是真的，不信你试试！”
“怎么试，我又没他号码。”
“你可以打给温程。”
一听到这个名字，周景就怂了：“工作时间打私人电话多不好。”
“周姐，我们的工作室还能开下去吗？本以为得到这个角色，一切都会好起来。”
周景沉默的抠手指，很久才很轻的说道：“其实我们还有一条路。”
“什么路？”
“你还记得亲贝娱乐嘛？”
贝儿点头：“就是姜唯准备签的公司，听说背后资本很强大，很多明星宁愿跟老东家违约都想去的新公司，不过这种公司跟我们没关系吧。”
“有关系，他们跟我们递了合作计划书。”
贝儿：“！”
周景叹了口气；“我是不打算签的，毕竟东山老虎要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咱们刚从张诚那个坑里跳出来，总不能再进坑吧！”
“如果签了，能得到什么？”
“你等下。”
周景弯腰，在放满了杂物的车柜子里掏啊掏的。
很快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诺，合同在这，不过是初稿还能再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