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点头。
“没事，来，这边坐。”
秦欢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
贝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我坐这边就行了，你……现在还好吗？”
秦欢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又很快被笑意填充。
“我没事，轻微脑震荡，很快就能出院了。”
“哦，真是太好了。”
贝儿忽然发现，她五年前刚找到秦欢时，总想着躲开霍司寒，缠着他。
现在，这里只剩下她跟秦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贝儿，你说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那么昨天我说的话，你也不记得了？”
“额，你昨天说什么了？”
秦欢认真的看着贝儿，眼神深情，他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重复昨晚的话。
“贝儿，跟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让你幸福。”
提着水壶走到门口的殷素蓦然听到这番告白，顿住了脚步。
鼻子一酸，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哎，小姑娘，这走路哪有倒着走的，小心点别摔了。”
殷素扭头，抱歉的看着身后的大妈：“大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哟，小姑娘，你这鼻子怎么红了，遇到难过事了？”
殷素立即把嘴巴咧的大大的：“没有，我高兴呢，我一个朋友遇到好事啦。”
“好事？现在的年轻人我是真看不懂了，这好事哪有脸这么难看的。”
大妈摇着头走了。
殷素提着水壶去了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
望着人来人往，她从对面的玻璃里看着自己的倒影。
虽然长得也还可以，比一般人都算好看的，但是跟贝儿比，那就是白雪公主跟拿着毒苹果的老巫婆，对，她是拿红苹果的那个。
呵，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
殷素emo了一会，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握拳：“加油，加油，素素，你会遇到更好的！”
病房里，秦欢的告白并没有得到贝儿的回应。
终究是晚了五年。
贝儿觉得很神奇。
她越来越懂人类的感情了。
秦欢是人鱼族最后一条雄鱼，跟她理所当然是一对，应该在一起的。
她本就不该拒绝的。
可是渐渐了解了人类的感情后。
她无法再催眠自己，不顾一切去拥抱秦欢。
那样是不对的。
“秦欢，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欢。”
说出这句话，贝儿觉得很难过，她觉得自己背叛了人鱼族，也违背了父亲的遗愿。
明明只要点个头，她跟秦欢就能在一起，他们可以一起回到大海，重新繁衍人鱼，甚至让鲛人一族得到永久延续。
可是，她现在根本做不到。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还是你忘不掉霍司寒？”
贝儿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我还不太爱你吧。”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你给我机会。”
秦欢眼里的深情，以及急切，都压迫着贝儿，让她开始想要逃离。
“对不起！”
贝儿站起来：“我去看下素素，她去打水怎么这么久。”
“贝儿，连你也开始用拙劣的借口来逃离我了吗？”
秦欢露出了悲伤的浅笑：“母亲去世前骗我，说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玩，还说那个地方不能带我，结果，母亲再也没有回来，我问我父亲，妈妈？父亲说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结果，一年两年，三年这么等下去，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们都在骗我，所有的都是借口！”
贝儿被他难过的表情更住了。
她没想到秦欢居然……这么惨。
“你别难过，好歹你父亲还活着，我……父母都去世了。”
“抱歉，是我失态了。”秦欢立即道歉。
“没事，我去看看殷素。”
贝儿转身走的很干脆。
秦欢没有挽留，安静的看着她逃离的背影，眼底渐渐染上一层阴霾。
贝儿是在花园里找到殷素的。
她抱着个水壶，种蘑菇一样蹲在长椅旁，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笑。
“素素，你在这干什么？”
殷素抬起头，看清是贝儿，尴尬的笑了笑：“我，我来打水，你们都谈好了？”
“嗯，谈好了，看到他没事，我也松了口气，对了，人类社会看望病人是要随礼金或者送东西的吧？我来的急，没准备，你替我买束鲜花送给他吧，祝他早日康复。”
“啊？哦，好！”
“素素，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照顾秦欢吗？”
“他没有亲人，父亲也身体不好，我担心护工也照顾不好，所以……”
殷素觉得自己躁得慌，当着人家心上人的面，说这个话，简直燥死了。
万一，刚才一番表白，两人已经决定在一起了。
那自己这番举动，简直……
殷素瞬间反应过来，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对，对不起，我就是瞎说的，我也要回家了。”
贝儿拉住殷素，认真的看着她：“你喜欢他？”
殷素眨眼：“啊？”
“你喜欢秦欢，我看出来了。”
殷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抱着暖壶往后退了一大步：“没没没，你别误会，我没喜欢他。”
贝儿觉得有趣，殷素一向大大咧咧、直爽率真，很难得能在她脸上看到这幅羞囧不能言语的模样。
“行，你不喜欢他，不过我觉得他挺不错的，要不，我就介绍别的女孩子给他吧。”
“啊？介绍女孩子给他？你们……”
“我们什么？”贝儿好笑的看着殷素。
“额，我都听到他跟你告白了。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毕竟他那么好，可比那个霍总温柔多了。”
“不瞒你说，以前我是喜欢他，但是那种喜欢就像我也喜欢你一样，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大胆的去追求。”
“可是……他那么优秀，我又那么普通！”殷素好惆怅，她以前一直觉得真爱是无敌的，什么门第都是狗屁。
但是当秦欢从天而降，发着光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才直观的体会到门第差距。
“你为什么要这么认为？难道你很差吗？素素，你不要把秦欢想的太优秀，也别把自己想的太差劲，何况，有些东西你不试试，怎么能不能成？”
贝儿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同，殷素指指她的包：“电话。”
趁着贝儿接电话。
殷素抱着水壶发呆，她……真的可以追求秦欢吗？
要是失败了会不会很糗啊？
不过，秦欢现在还喜欢着贝儿，难道自己要从贝儿手里抢秦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