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黑魔!”
怒喝之声,骤然响起。
一尊天轮,撕裂虚空,硬生生的跨越天地,出现在红衣面前。
罗黑魔手臂之上,血肉裂开,一道道天轮如若无数双眼睛一般。
其一拳便落在了那天轮之上,伴随着振聋发聩之音,空间爆裂之澜。
天轮爆碎,罗黑魔隐隐后退一步。
旋即,有一道身影,嘴角溢血,出现在红衣身前。
罗黑蕉一双眼眸,充满狂怒,更有一丝余悸。
红衣若陨,青帝当以何怒!?
在这一刻,罗黑蕉心中杀意便如若潮水般疯狂涌起。
“你们,是想要找死么!?”
那一双眸子,一如昔日,那高高在上,如蔑世间。
身为罗黑天一母同胞的弟弟,他何曾不傲,昔日除却其兄长外,天地间,谁能压他!?
“罗黑蕉,你疯了!?”
罗黑魔望着罗黑蕉的模样,心中凛然。
他知晓罗黑蕉动了真怒,但他们乃是奉罗黑天之命,罗黑蕉焉能不知。
若换做他们所了解的罗黑蕉,绝不会为一介外人,做出这等态势。
“聒噪!”
罗黑蕉开口,其身后,天轮缓缓转动,其眉心那竖痕近乎全开。
旋即,其身后天轮,以一化十,以十化百,以百化三千。
密密麻麻天轮,浮现在罗黑蕉身后。
古轮一族,入圣神通,灭世三千!
轰!
天轮倾泻,罗黑魔瞳孔近乎凝缩到极致。
他双手凝诀,身后同样浮现出三千赤色天轮。
同族,同血,同神通,只是境界相差。
混元第四境与半圣!
天穹在这一刻,仿佛无数轮大日斩裂。
便是秦洞鬼,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难怪,圣尊有令,带罗黑蕉回去!”
“怕是这罗黑蕉已身陷囹圄,中了某种秘法,否则,焉能至此!”
“这下麻烦了!”
秦洞鬼呢喃出声,罗黑蕉乃是罗黑天嫡亲血脉,便是罗黑魔,平时也不敢太过得罪。
如今,罗黑蕉近乎动全力,如此交战,且还不能让罗黑蕉重创殒命,太难了。
在那无尽光芒照耀之下,罗黑蕉身姿缓缓从其中走出。
他手中,堕天圣矛更是浮现。
他望着罗黑魔,凌傲睥睨。
“我早想与你一战了,堂兄!”
“莫要以为我不知,你向来自诩半圣,瞧我不起。”
“笑话!”
罗黑蕉手中堕天圣矛一震,当即,其身影便已经消失,徒留傲世之音弥漫在这天地间。
“在我眼里,就算你是半圣又如何?不过尔尔!”
罗黑魔眼中光芒变幻,眼眸深处,何尝不曾有一丝怒意,不屑。
“罗黑蕉,你中邪了,不免得罪,圣尊知晓,应该会理解!”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缓,其手中,三尺锋芒骤然浮现。
旋即,其手中剑之锋芒,便与那堕天圣矛碰撞在一起。
罗黑蕉身后,虚空隐隐都浮现出一抹剑痕,贯穿了三万里。
罗黑魔身后,却是一道巨力,如破万物。
两者在交锋,悄然间,一道身影,却隐隐跨越那古轮一族的两大天骄,向秦红衣靠近。
“此女对罗黑蕉之重,若是能擒,或许可以此为挟!”
秦洞鬼心中轻喃,他望着那在余波之中,以仙元护体的秦红衣。
秦红衣那一双暗金色的眸子缓缓而动,当即,其身后,冥骨天相,浮现在这世间。
六臂撼世,直接轰向了那偷偷而来的秦洞鬼。
秦洞鬼目光平静,对于那冥骨天相不以为意。
只见其手中,一抹翠绿月环浮现。
月环一瞬,便斩碎了六臂,向秦红衣而来。
秦红衣闷哼一声,她眼中更隐隐有一丝愠怒。
“蝼蚁!”
她声音嘶哑的吐出两字,旋即,身后帝蕴法相再次浮现。
不仅如此,其手中,隐隐浮现出一柄血色之弓。
此弓,乃是秦轩所赠予。
之前与罗黑蕉一战,她手中无兵刃可用,让秦轩注意到,便送了此弓。
只见那红衣少女,拉弓满月,身后帝蕴法相上的女子,更是妙手轻点,隐隐有一股浩瀚之芒化作箭矢,落入那血弓之中。
箭出,硬撼月环!
一瞬间,秦洞鬼便在那碰撞之中,后退了十数步。
他似乎有些惊异的望着秦红衣,“帝蕴法相,你这帝蕴,还能动几次!?”
秦洞鬼望着红衣,只见红衣七窍溢血不止。
就算是秦红衣坐拥帝魂,能动帝蕴,甚至一部分大帝神通,可她如今仅仅混元,其身躯,更不可能有秦轩那等底蕴,想要承受,近乎不可能。
便是秦轩,当初动用帝蕴法相,都要受到极大的反噬。
红衣抹嘴嘴角,脸颊上的血迹。
“蝼蚁,再来!”
她声音隐隐有一丝嘶哑,有反噬而来的虚弱,但唯独不曾有惧。
那一双溢血的暗金眸子内,一如昔日大帝,俯瞰这世间万物。
“蝼蚁!?”
秦洞鬼隐隐冷笑,当即,其双手合十,祭炼月环。
其身遭,无尽的绿色雾气隐隐与那月环呼应着。
旋即,天地生异象,一轮翠绿鬼月浮现在这天地之间。
入圣法,葬圣鬼月!
洞鬼一族,曾经在他所在的纪元,也是一大圣族,否则,他也不可能封禁自身,如今出世。
而秦洞鬼,他本也不是叫此名字,只因洞鬼一族,徒留他一人,与其圣人之祖,所以,秦洞鬼以洞鬼为名,以不忘本族。
红衣再次拉弓,她望着那一轮鬼月,体内仙元,在这一刻,尽数汇入到那血弓之上。
不仅如此,红衣猛然喷出一口精血,与其身后那帝蕴融而归一,落入在这血弓内。
旋即,有两道箭矢,浮现在这拉满血弓上。
大帝神通,初天弓!
初天弓,可动九箭,但以红衣如今全力之下,也不过能动其二罢了。
这绝对是红衣如今倾尽所有一击,便是普通半圣,也未必能敌。
轰!
箭矢出,鬼月落!
仿佛是一双长虹冲击那浩瀚之月,四周,骤然间有狂澜暴起。
红衣在这狂澜之中,更是犹如狂风之中的落叶一般,飘落向远处。
她身上红衣绽裂,血肉崩碎,口中鲜血不止,飘落在这余波之中,又被湮灭。
就在这时,一道宽厚臂膀,出现在红衣身后。
“不是说,若有危机,可断腕间之发么?”
一道温和之声,在红衣身后响起,更有一股生机勃勃之力,涌入到红衣身躯。
红衣不由自主抬头,望着那一双温和的黑瞳,倒影着她略微凄惨的模样。
秦轩无奈一笑,望着红衣,“你呀!”
“有长青哥哥在,又何必逞能!?”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