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听说过的，那一瓶药膏，就能够卖二十两银子的。
就在王婆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顾北柠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王婆子有话单独要说。”
周围几个丫鬟，乖巧的福了福身，很快就将空间留给了顾北柠和王婆子二人。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王婆子感觉越来越不安了，怎么这般严肃呢？
顾北柠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对方，她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让你去照顾赵楠楠？”
王婆子眼底满满的都是迷糊：“不是奴婢主动要求的吗？”
顾北柠有点无言。
因为月牙和青柳先后出事，所以之后哪怕春月提出谁去照顾赵楠楠就可以得到五两银子的赏钱，也没什么人愿意去。
因为众人不是傻子，都能算的很清楚。
月牙因为照顾那小孩，半条命没了，直接没办法继续上工了。
月牙是二等丫鬟，一个月就是五两银子，每个季度还还可以领两套衣服，再加上吃用。
若是全部换算成银钱的话，一个月差不多是八两银子。
然后就是药费和洪大夫的出诊费五两银子。
反正就这么一进一出，就是二十多两银子的出入。
而青柳运气好一点，只是扭了脚，买了药油还有请假五天。也花了二两银子呢。
反正他们自认为命格寻常，扛不住那个小孩带来的霉运。
到后来，春月还把赏钱从二两银子提高到五两了。
可就算如此，也没有人敢贸然过去。
最后也就是实在贪财的王婆子跑过来了。
顾北柠看着对方那迷茫的神色，一时间有点无言，她是想要引导对方思考的，可很显然，对方根本就意识到不到。
顾北柠也不生气，只是不紧不慢的问：“那小女孩可爱吗？”
王婆立刻笑了起来：“很可爱，人长得很机灵，还会配药，反正奴婢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激灵的女娃娃。”
顾北柠淡淡一笑：“你这么可爱的孩子，惹人喜欢吗？”
“这肯定啊，反正奴婢虽然跟她接触的时间不多，还是蛮喜欢的。大方。”
几乎是在对方这番话说出后，顾北柠再次询问：“既然如此可爱，还讨人喜欢，我为何不见她，还让你盯着她，不许她四处走动？”
王婆子瞬间被问住了。
对啊，这孩子这么可爱，小姐怎么就不喜欢呢？
难道这孩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眼看着对方似乎陷入深思中，顾北柠在心底松了口气，淡声说道：“那孩子其实是探子。”
王婆瞬间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么小的孩子？是探子？可她能懂什么……”
王婆猛地一愣，想到下午的时候，自己不知不觉被对方套了不少的话，后背上的汗水都跟着出来了。
意识到对方的紧张后，顾北柠心头越发满意了，她淡声道：“没错，就是如此。那孩子背后的人，想要用孩子套取侯府的机密，却被我提前发现了，所以我就再也没有让她接近过。”
“你回去后，继续小心待她，多留个心眼。”
别对方说点好听的话，就傻不拉几的一心觉得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最后这一句话，顾北柠没再说了，她警告已经给了出去，接下来就需要对方自己守住心神了。
“奴婢明白了，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会紧紧盯着那小丫头的。”
顾北柠笑了下，淡声道：“这件事做好了，赏赐不会少了你的。”
王婆的眼睛瞬间放出光芒来，原本的紧张忐忑，瞬间转化成熊熊的斗志。
她一个四十岁的老太婆，就不信玩不过一个四岁的小孩子。
在对方离开的时候，顾北柠眼底多了一些满意。
她的提醒，还是有用的。
原本，那黑丝离王婆的气运只剩下一尺的距离，可现在，却受到排斥，推开到了三尺远。
这个距离，肯定能坚持到明天。
到了明天，她就可以砍断连接青柳的气运了。
顾北柠暗道，赵楠楠想要从别人身上偷取气运，需要对方对她抱有足够的好感。
想要解决这个，要么就彻底将赵楠楠关起来，让她无法接触到别人。
可这一点，似乎也有点难度。
私自将一个孩童关起来，是犯法的事情。
她如果这么做，肯定会苏珩发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赵楠楠自己把自己关起来。
而这个王婆，就是比较合适的人。
这个婆子，身上有气运，能够吸引赵楠楠的目光。同时，这个婆子还很爱钱，只要告诉她一部分真相，再用银钱放在前面吊着，她自己就会先掐断对赵楠楠的好感。
顾北柠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春月，浴池准备的如何了？”
“小姐，已经好了。”
得到春月的话，她当即起身，拖着长长的裙摆，迈着优雅而缓慢的步子走入浴池里。
氤氲的水汽弥漫整个浴房，池水荡漾，上面飘着数不清的花瓣，光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放松。
顾北柠脱掉身上的衣服，整个人沉入水中，感觉整个身体都跟着放松了。
……
房间里，赵楠楠躺在床上，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而实际上，她早已经到了自己的识海里。
在这里，她不再是那个可爱的三四岁团子模样，而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女人。
女人的样貌有点平凡，整个人盘腿坐在那儿，周身无数黑气一会儿靠近一会儿又凝聚。
她睁开眼，忽的招手，识海空间的那些黑气迅速凝聚在她手心。
片刻后，她有点惋惜的放开。
黑气太少了，根本无法凝聚成黑丝。
她又微微一动，标注着王婆的那条黑丝跟着出现，她眼底放光，轻声嘀咕道：“王婆的好感已经是二十了，只要再有五点，就可以直接开吃了。晚上我做一点药膏，应该就足够了。”
想到这，她心头一动，直接从意识空间出来，操控着自己这幅身体开始干活。
她不得不着急啊。
王婆是她这段时间见到白色气运最多的一个人。
而明天，她身体的父母出现后，她说不定会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