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玉笑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郑南好奇地问道，“不过先前确实听闻过你与王爷浓情蜜意的事情，怎么如今关系如此僵硬了？”
顾北柠愣了一下，她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活得长了看穿了人家渣男本质了吧。
半响，她才编出来了一个借口，“因为我发觉，他不是良人。”
郑南听完确是笑着的，“寻常女子可都是找到良人之后才会这般说，听北柠的意思，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良人是谁了？”
“郑姐姐，你怎么套我话呀！”顾北柠哀嚎一声，与众人笑作了一团，“不过，就算身边没有良人的，也不会轻易被那种男人给蛊惑了去。”
“这话说的。”周成玉瞥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几个姑娘，她们平常总是围在林娇身旁，打扮得花枝招展，却不怎么想与林娇争抢苏珩。
如今她们更是再上一层楼，趁着吃饭时间将胭脂水粉往自己脸上抹。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若不是这里有她们中意的公子哥儿，又怎会如此忙碌？
何况，刚才从宸王离开之后，她们的劲头已经明显下去了不少，只怕是就中意上了顾北柠最终那“不是良人”的宸王了。
周成玉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想要的，倒是有一群人去争着抢着要，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
顾北柠耸肩，“他们愿意去与别人共侍一夫，我不乐意，我的良人定只能娶我一个妻子，否则我也不会嫁的！”
周成玉打趣，“看来郑南还真说对了，你真有心上人，是谁啊？”
她心中隐隐期待着顾北柠说出一个答案，一个，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答案。
可是，顾北柠的表情很快就凝结成了一个苦瓜状，一副不愿意多言的模样。
到底午休时间也不算长，下午的时候与其他夫子们都打了一个照面，与那些功成名就，已经鹤发的当世大儒们比，苏珩的人气在一众夫子中是居高不下。
以至于到了快要回去的时候，众人的话都放肆了起来。
“往常不敢多看，如今发现苏大人当真长得好，那眉眼，若是我能拥有其中之一，从此我在京中就能横着走了！”
旁边的女孩儿笑着说道，“你竟然这般想，我倒是觉得，若是能和苏大人多说几句话，就足够让人艳羡了。”
林娇听到这话之后，恶狠狠地回过头瞪了那两个说话的女孩儿一眼。
她们惺惺地收回了视线，小声说着，“也真不知道厚脸皮的究竟是谁，早上的时候明明都被苏大人那般说了，现在竟然还将苏大人当成自己的未婚夫。”
“唉，自认清高吧，之前她们说的话，还有哪句能当真啊？”
“说不准连顾小姐欺负戏楼的先生这话都是造谣呢！”
她们的窃窃私语，被林娇听到之后，却没有什么反驳的借口，只好打碎了牙齿将苦往自己的肚中去咽。
反而是那些与顾北柠走得近的，听过之后心中有种莫名的爽快。
这般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两边的课程也差不多同步了。
骑射课程商量之后，决定每两天便抽出来一个下午练习。
自然是由早已确定好的苏珩暂代。
可是在开课之前，众人对他却并不是相当看好。
且不说女子这边对于苏珩的态度几乎就是崇拜的心理，无论他做什么，这般超尘脱俗的公子，做什么都定是对的。
只不过…他好像确实更适合执笔做诗，而非骑马射箭。
男生那边更是如此。
国子监的考核虽然严苛，却不算困难，很多武将家庭的公子少爷，稍微学习下纸面知识后，也能进来。
自古以来，文武似乎总不对付，苏珩这被顾府养出来的文官，更是他们眼中的“耻辱”所在。
故而苏珩骑在高头大马上到的时候，便有人先出言为难了，
“苏先生这身板还教我们，万一一会儿从马上跌落，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吗？殿下，您说是不是？”
那人贬低苏珩的时候，却还暗戳戳地抬了一手赵时樾。
顾北柠听出不对，眼神飘到那边的时候，却看到赵时樾的眉毛一挑，反驳道，“话不可这般说，正所谓人不可貌相，也说不准他…”
赵时樾话未说完，便有道划破长空的声音出现。
众人被那声音吸引，视线凝结而去，发觉声音的来源是苏珩的弓上。
至于那离弦而去的长箭，此时正稳稳当当地插在靶心正中。
苏珩如今的位置，距离他们射箭的位置本就还有一段距离，这一发就算不是百步穿杨，却也已经有了那味。
刚才还没来得及质疑苏珩的，此时此刻心中都在庆幸没有丢人现眼。
而也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以前只听说过顾家大公子百步穿杨，百十里外可射中敌方将领，没想到顾家卧虎藏龙，一个养子也能有这种水平。”
“平常陛下去围场打猎时也不曾见过他，确实是头一次见他射箭…”
而人群中的顾北柠，此时此刻嘴角已经快要咧到了耳朵根的位置。
她也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苏珩，她就觉得心中骄傲，觉得扬眉吐气，觉得…
怦然心动？
顾北柠恍惚了下，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危险。
是因为在这些姑娘们中间待的久了吗，自己已经被潜移默化，以至于对苏珩…孝心变质了？
苏珩在众人的视线中翻身下马，走到了最前，开口问道，“可还有人不会骑马？”
一众不曾有过经验的姑娘们上前，恨不得将手贴到苏珩的脸上。
“嗯，不会的即使开始学习射箭，用处也并不算大，先去那边挑一匹马，让师傅们教会你们如何上马，又如何前进。”
见不是苏珩亲自教授，那些人脸上都闪过了明显的失望神色。
有人路过顾北柠的时候正巧在说着这事儿。
“唉，本以为还能被苏大人亲自抱到马上呢，没想到啊…果然话本上面的内容不能当真！”
“你竟然如此大胆，我只想着能拉拉苏大人的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