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济道长将手中的丹丸掰开为一大一小,大的这个有三分之二大小,将它用树叶包好后,收入怀中。然后将小的这个又分成了九块,并用手搓成了九个胡豆般大小的药丸,分别用树叶包裹好后,递给天赐。
“幸得有施主相助,不然我就与本门数代尊师呕心沥血创造的成果失之交臂了。为表感谢,仅以此丹药相赠,还望笑纳。”
天赐几番推辞不下,只好收下,用布包好装入怀中。见天赐收下了丹药,布济非常高兴,说;“你可别小看了些物,这是本门秘传绝方。你若服下一小丸此丹,内力可提升二十年修为。切记:一人最多只能服用三颗,一年内不能超过两颗,此为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当然,如果内力或元气受到重创者,可以立即服用此丹以求迅速恢复。此丹也可救治命悬一线的垂危病者,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我幼时就跟随先师,一直只在丹炉房中负责拾柴烧火,拣药炼丹,只因天资不济,未能学得师父的半点功夫技艺,后来,因偷食了师父炼丹所剩下的药渣,竟然内力剧增,最终才得以修成本门独到的轻功绝技。”
“那你的师父又是如何仙逝了的呢?”天赐打断布济的话问到。
“唉,这个我其实也不知其中原由。”布济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他又接着说:“那年我才13岁,跟随师父还有他的两个高徒一起到了京城,借住在郊外的一个叫天师洞的道观,次日师父与他的两个徒儿出门,说是应召入宫去给人治伤,叫我留守在观中,看护随行所带的药材行李等物。”
“第二天,几个朝廷派来的官差来道观找到我,说是师父让我带上几味药剂,跟他们一起入宫去。奇怪的是,这几味药是师父出门时已经带上了的,但我也不敢怠慢,分拣好药材后随他们进了宫里,见到了师父。”
“不想师父见了我后,却大发雷庭,骂我蠢笨无知,不可教也,说这是开给你大师兄的药,你拿到这里做什,如此不中用,还要将我逐出师门,让我快滚!”
天赐好奇地问道:“师父让你带的是什么药啊,是你弄错了吗?”
“怎么可能,官差将师父手写的药单给了我的,上面写着:沙苑子、茯苓、四季青、军骨草等四味药材。我只是照单取药而已,我多年一直跟随师父抓药炼药,怎会弄错。”布济满腹委屈地说到。
“正当我满怀狐疑,不知所措时,师父靠近我低声向我耳语到‘为师命将不保,你速离此地,照看好丹炉以遂师愿。’说完将一张纸条悄悄塞入我手心,然后一掌将我击出数丈之外,大声呵斥,让我滚出去,我一时又惊又怕,瘫倒在地,后来两名侍卫将拖了出去,扔在宫城门外。”布济回忆当年的情景,仍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我在京城滞留了十天,后来看见宫城墙上挂出了几十颗人头,其中就有我师父的人头在内。还张贴出了告示说,逆臣宇文氏,勾结叛党,弑君谋反等等,我不知师父跟皇家有何瓜葛,受此牵连,也不敢打听,当时京城风声鹤唳,四处缉拿叛党,我就只好匆匆离开了,按照师父所留纸条上标注的地址,找到了这个丹炉,然后就留在这深山中,护炉炼丹,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回忆起往事,布济显得无比惆怅,竟泪眼模糊。
想不到这个道士还有如此奇异的经历,天赐心中暗自感叹了一番,他又问布济:“那你的那两个师兄呢?也没有下落了吗?”
“应是也已与师父一同遇害了吧,连尸首都未能见到。”
“那你师父所说的那个大师兄呢,你没有去找过他吗?”天赐追问到。
“我幼时入道,跟随师父以来,就未曾听说过什么大师兄,只是曾听说师父以前救过一个童子,并教化了几年,后来就离开了,也不知去向。这个人可能就是所谓的大师兄吧,但我不曾见过,也不知其名号。”
“那你师父为什么会说药材是给大师兄的呢?也许是暗示你去找大师兄,他说不定会知道一些情况啊。”天赐推测道。
听天赐这样一说,布济这才有些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师父当年突然那样说,应该是有所指,但又不好明说吧。他明明要了那些药,却又说我弄错了,说那是给大师兄的药,意思应是让我将那些药交给大师兄?对吗?”
“嗯。”天赐点点头说:“可以这样理解啊。”
布济突然以掌击头,大声说到:“我真笨啊,竟然没有领会到师父的意思。”
“好了,现在炼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就有时间去寻大师兄了,到时候,把那几味药交给他,看他知否师父的用意或其中缘由。”布济又有些高兴起来,他向天赐拱手说道:“多谢小施主指点啊,遇见你可帮了我不少忙啊。”
“不必客气,还应多谢你将贵门珍奇丹药赠予我呢。”天赐也拱手还礼,说:“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继续赶路,就此与道长别过,若是有缘,后会有期!”
说罢,与布济道长告别以后,两人都分别上路,各奔前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