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仪摇头,“我一切都好。”
“真的吗?”姬玄时没见过怀孕的妇人,身边也没什么人的妻子怀孕了,因而不得而知,但看巫仪真的没有不舒服,眉眼也是一点点舒展开。
对他而言,巫仪是很重要的。
从前世第一次相遇开始,这个姑娘就在他心里头住下了,住了这么多年,再也没什么是能比得上她的了。
兰姑见过不少怀孕的妇人,有的吃不下东西,有的吐到昏天黑地,跟巫仪这样吃好喝好睡好的,那简直是没有的。
“小主子贴心,知道心疼母亲,不让母亲遭罪。”
巫仪笑着抚着腹部,想说这么丁点大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可偏偏,兰姑这话说得好听极了,好听到她都舍不得去反驳了。
“什么反应都没有,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是不是真的有个孩子了。”
兰姑闻言笑道:“这是别人几世修不来的福分呢!再说了,韩太医医术高超,总不能连个喜脉都诊错了吧?太子妃且放心就是了。”
巫仪笑了下,亦是放下心来,“也不知道阿琼那儿怎么样了?”
兰姑琢磨了下,“奴婢去看看?”
“那你领了对牌走一趟吧,替我看看阿琼。”
兰姑笑着应了。
她这一走,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巫仪提着心,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这才松了口气,“阿琼怎么样了?”
“太子妃待崔夫人真好。”兰姑调侃了句,知道巫仪关心王琼的情况,忙将事情说了。
她去的时候,王琼还好好的,甚至亲自招待了她,说了些许话。
兰姑眼看着王琼没什么大碍,也想早点回去禀告巫仪,叫她放宽心。
王琼在侍女搀扶下起来,打算送一送兰姑,但兰姑哪能让她送,忙推辞。
王琼笑道:“稳婆说让我多走动走动,左右我也就送你到院子门口,不碍事的。”
如此,兰姑也不拦着。
谁知,刚出正屋的门,王琼就破水了。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崔无念第一时间发现,忙叫了稳婆,又亲自将人送入了产室。
兰姑本就是替巫仪来看望王琼的,这会儿哪里会走?立刻帮着底下人一道忙活。
巫仪听的心惊肉跳,“那阿琼现在怎么样了?”
“崔夫人生了个哥儿,母子平安!”
巫仪瞬间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得知王琼平安,巫仪便琢磨起洗三的事情来,甚至还想着亲自走一趟。
“太子妃,这可万万使不得!”温嬷嬷从外头进来,原本,姬玄时担心温嬷嬷年纪大了不适应宫里拘束的生活,叫她回庄子上养老去了,结果巫仪有了身孕,身边那是半个懂的都没有,姬玄时无奈又将温嬷嬷请了回来。
温嬷嬷今日刚到,风尘仆仆,却是满脸笑容。
“嬷嬷!”趣儿眼前一亮,立刻扑了过去,“嬷嬷,趣儿好想您啊!”
温嬷嬷差点被她扑倒,笑着拍了一下她,“你这猴子,入了宫还是没大没小,不长进!”
“嬷嬷,您辛苦了,快些坐下来说话吧!”兰姑接过她手中的包袱,趣儿上了茶,温嬷嬷润了润嗓子,“太子妃,别怪奴婢说话不好听。您这三个月都还未到,最好不要轻易在外走动。”
“奴婢知道您跟崔夫人关系好,您不到场想必崔夫人亦是能理解。可若你去了,出了点岔子,您让崔夫人如何自处?”
这话,巫仪听进去了。
王琼性子大大咧咧,可心思细腻,她若真的有什么不好,定然会叫王琼在心里淤着,这对王琼来说亦是不好的。
巫仪颔首,“那我听嬷嬷的。”
温嬷嬷松了口气,笑容亦是不断,问了巫仪好些问题,知道孩子不闹腾,笑容更盛了些,“这是好事,是不知道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太子妃不用担心。”
温嬷嬷伺候过不少贵人,见她这么说,巫仪也松了口气。
到底舟车劳顿,巫仪让兰姑带着温嬷嬷下去休息。
很快,就到了王琼儿子洗三这一日。
巫仪过不去,但是叫兰姑送了礼物过来,姬玄时亦是到场祝贺,给了崔无念夫妇面子。
一时间,崔无念风头很旺盛。
不过这些崔无念自个儿也不在意,假期结束之前就在府中陪着妻儿,至于回去后也是在宫里尽职尽责做着自己的事情。
另外,还有一件事叫人侧目,那就是北冥那儿,北宫爵拿出了当初北冥帝谋害兄长的证据,要北冥帝还政于他。
巫仪亦是得到了消息,消息是朱广宓带过来的。
“北冥那儿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朱广宓道:“北宫爵虽然手握大军,但并不是所有的将领都听他的命令,还有一部分人是效忠北冥帝的。只怕是要有一场恶仗要打起来。”
巫仪有些担心北宫爵和老王妃,胸口一闷,突然泛起了恶心。
“太子妃。”兰姑惊了一下,忙倒了杯水给她压一压,巫仪脸色不太好看。
朱广宓突然灵光一闪,“太子妃莫不是有了身孕?”
巫仪颔首,“两个月了。”
“难怪……”朱广宓突然明白为何王琼生子,巫仪都不去了,她肚子里如今怀着皇孙,还是太子殿下第一个孩子,自然要小心谨慎一些。
朱广宓有些懊恼,“早知这样,我就不跟太子妃说这些事情了。”
巫仪笑道:“孩子平日里很乖巧,半点不会闹我,大抵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才会如此。”
“太子妃请放心,安南王可不是北冥帝那个草包,他是真正在战场上站下来,活下来的人,不会打不过他的。”
“我是担心北冥的百姓。”巫仪道:“一旦战火点燃,痛苦的都是底下的百姓。其实,他们谁管你皇位更迭呢?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
朱广宓不由看了她一眼,巫仪察觉道:“怎么了?”
朱广宓摇头,笑了声:“只是有些感慨。”
巫仪不解。
“您的父亲,曾经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朱广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