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节这两个字,在她们的眼里,好象不太值钱?!
女人们跑光了,可是跪在地上的孩子怎么办?
“爹!”
几十个孩子一拥而上,把季东 明团团围住,呼爹喊娘地叫个不停。
季东 明欲哭无泪……
殷不易眉头紧锁,吩咐手下把这些少年统统抓起来,然后高声道,“冒认亲眷者,抄家灭族!”
他这一嗓子果然有用,所有人都闭嘴了。
“放开他们!”
孩子们被推到门外,“还想继续认亲的,进来!”
结果……没人敢动了。
“关门!”
殷不易一声令下,府门关闭。
直到这时,不知躲到什么地方的季子贺和季子宜出现了。
他们再不出来就晚了,官兵都来了,分割家产这件事怕是躲不掉了。
“官爷,我们挨打这件事,如何处置?”
十几个家丁眼巴巴地看着殷不易,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判断。
殷不易皱眉道,“到一边等着!”
他说的到一边等着可不是站在旁边看热闹,而是和其他下人奴仆一道,被赶到厢房中等待安排。
季东 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大椅上低头不语。
殷不易道,“季东 明,本官不是京兆尹,治安刑案不归我管,我只是路过。焦大人马上就到,你们等着安排就是。”
季东 明一愣,“官爷不管我家里的事?”
殷不易把眼睛一瞪,“我的确不管你的家事,但是聚众闹事本官不能不理。”
“焦大人到!”
焦望直带着一班衙役推门而入,怒道,“季东 明,你还是开明士绅,怎敢如此对抗朝廷?”
殷不易抱拳道,“焦大人!”
焦望直一见殷不易,呵呵笑道,“不易将军在此,本官多谢将军出手。”
殷不易道,“焦大人来了,我的人回去了。”
焦望直躬身道,“将军慢走,本官不送了。”
……
殷雄脸色紧绷,听殷不易把 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信号。
现在的百姓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开明”。
“陛下,冒认亲爹者超过百人,不顾名节,大喊被人睡过的女子更多,她们只为分得一部分财产。”
“这件事情很严重!来人,请太公过来。”
……
御书房里,殷雄和周少保席地而坐。
周少保对发生这样的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更无法回答殷雄的问题。
殷雄沉思良久,长出一口气说道,“民也分三六九等对不对?”
周少保苦笑,“老臣不敢直言。”
“不敢?”
周少保叹道,“说是不愿更恰当,因为老臣怕影响了陛下励精图志的决心。”
“没事,新政必须要推,太公有话直言就是。”
周太公点点头,“老臣之所以退隐世外,其中不乏对普民失望之由。”
“底层百姓挣扎在吃不吃得饱的贫困边缘,这样的人与蛆虫无异,但又不可或缺。”
殷雄皱眉道,“这样的人有多少?”
“十之八九。”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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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保的话把他吓了一跳,“这么多?”
“正是。”
殷雄沉默了。
这就相当于把一群饥饿的野兽放出笼子,他们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抢夺粮食,破坏现有秩序。
殷雄郑重道,“太公,我觉得《偏丁法》和《平权法》应该暂缓实施,大力推行《屯田开荒法》才是要务。”
周少保眼睛一亮,“为何?”
殷雄道,“先让底层百姓靠双手劳动解决温饱问题,然后再引导他们走向教化之路,脱离原始蒙昧状态,国家才有大发展的可能。”
周少保注视他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殷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笑啥?”
周少保越笑越开怀,眉毛 胡子都跟着跳舞。
殷雄一言不发,静等他笑完。
不知过了多久,周少保终于不笑了,注视着殷雄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您现在的样子才是一国之君应有的表现。”
“试想,温饱尚且不保的人,如何要求他们遵循五德?历代王朝兴替,皆在为君者不知其民,为民者不解其君,各自在不同的世界里摸索,如何不败?”
“无论是《偏丁法》还是《平权法》都是将来之法,《开荒屯田法》则是必须立行之法。”
殷雄气道,“你不早说?”
周少保道,“老臣不喜说教,以最小代价让陛下看到最大弊端所在,比老臣说一万句都管用。”
殷雄忽然明白了,老家伙在和他玩套路!
“老头儿,你信不信我把你孙女娶了?”
“信!”
周少保毫不犹豫地说道,“婷儿已经把你做为她的如意郎君,而且是唯一一个。陛下娶或不娶,她都是你的人了。”
殷雄顿时泄气,“老头儿,我是真心求教,象这种先行后改的作法还是没有的好。”
“为何?”
为何……殷雄强压下揍人的冲动,解释道,“这会影响我做为君王的信誉,朝令夕改,百姓必定无所适从,如果再来几个有心人挑拔,怕是会生出大乱子。”
周少保正色道,“所以,朝廷政令必须要经过谨慎研讨之后方可实行,而不能象陛下以前那般随意。”
搞来搞去,还是我的错?
殷雄脸色不太好看,刚发出去的政令,现在就要收回吗?那也太儿戏了吧?
周少保“安慰”道,“陛下放心,您手下有一大批能臣干吏,他们不会让陛下为难的,明日朝会即可见分晓。”
……好吧!
回到乾坤殿,白素等人正和周漪婷说话,个个喜笑颜开,见他黑着脸回来,立刻都不说话了。
他拉过椅子大剌剌地坐下,瞪着周漪婷不说话。
“喂!你瞪我干嘛?”
周漪婷可一点都不客气。
易之梅轻轻揉捏他肩膀,“雄哥,怎么了?”
殷雄抓起商晴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还能怎么,被一个老混蛋给耍了呗!”
众人一愣,白素道,“雄哥,好好说话不行吗?”
“就不好好说话!”殷雄一肚子气没处撒,“我八抬大轿把他请回来,他竟然跟我耍心眼,真是可恶!”
商晴笑道,“雄哥,这里是你的后宫,我们不干预政事,你也不要和我们说。”
他把商晴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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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一口,“连你们都不能说,那我和谁说去?”
商晴嘻笑道,“雄哥,你说过要公平对待每一个人的,只亲我一个……不合适吧?”
殷雄点点头,“不错!梅梅……”
易之梅甜甜一笑,把脸凑了过来。
殷雄要亲的可不是脸,就连柳青青都没放过,被他逐一品尝香唇,看得周漪婷面红耳赤,气道,“你们太过分了,我还在呢!”
五女笑而不语,殷雄向她勾勾手指,“你也想要是不是?”
“我才不要!”
周漪婷起身就走。
殷雄抱头靠在大椅上,幽幽道,“妹妹们,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先把她睡了?”
周漪婷猛然停下,转身怒道,“殷雄,你混蛋!”
殷雄却不理她,起身丢下一句,“今晚就由她来侍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我又不是你的人,凭什么……侍寝啊?”
“就凭我是皇帝!”
殷雄举起右手用力一挥,消失在拐角处。
根本不用等到明天早朝,焦望直直接闯进太极殿,拉着他就走。
“老焦,我换件衣服。”
殷雄穿上长衫,变成一个翩翩公子哥。焦望直见状也赶紧把官服脱掉,“这样才好。”
两人没叫任何人跟随,信步游缰在街上往人多的地方走。
“老焦,姓季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焦望直道,“臣没法处理,暂时封停。”
“做得好!”殷雄拍拍他肩膀,“这件事堂突了,不能强推。”
焦望直愣了一下,“陛下省得了?那咱们还去吗?”
“当然去!”
殷雄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普通百姓对新政的真实看法。
两人来到一间酒楼坐下,随便点了几个小菜,静听其他人的高谈阔论。
“你们听说了吗?季东 明一下子冒出来一百多个老婆,两百多个儿子,都抢着要分他的家产呢!”
“真有这事儿?”
“我亲眼所见啊!不易将军都去了,把那些冒充的骗子揍了一顿,全都赶跑了。”
“以我看,咱们这位少爷皇帝,跟大财主有仇,第一个就拿他们开刀。”
“不止是大财主,还有做高官的也是如此啊,现在搞得人人自危,上门讨债认亲的都快踏破门槛了。”
“季老爷府上的事怎么处理了,你们听说了吗?”
“好象是焦大人去了,没听怎么处理呀。”
“焦大人是皇上的亲信,这种事情他能不向皇上汇报吗?”
“你们觉得皇上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圣命一出,天下遵行,总不能收回去吧?”
“没准!咱们这位新皇帝特立独行,没准觉得新政有问题就撤回去了呢。”
“不可能!说撤就撤回?那以后还有谁相信圣令?”
“明日就可见分晓,有周太公在,不可能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
“没错!周太公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管呢?”
“你们不知道吗?除了《开荒屯田法》,另两项新政都是周太公亲自拟定的!”
“啊?不会吧?”
“周太公不会是想……借着皇帝的信任,想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