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溪猝不及防和他视线相对，她踮着脚，他低着头，挨得有些近。
她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不自在地别开脸，又皱起眉，小声喃喃：“怎么会疼呢？”
燕停戚看着女孩子的侧脸，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
……
也不知道燕停戚是怎么打发柠溪的，总之，除了第一天，苏辞都很少见到柠溪。
正好自己一人也落个清静。
可是闲下来的时候，又不禁去想，顾文景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想的多了，她心里也觉得十分不好受，于是只能找些其他事情打发时间。
但她如今目盲，连院子也不常出去，只能整日坐在窗边，尝试着能引来一丝妖气，沟通阻塞的丹田。
可是每每到了最后一刻，都会灵气崩散，功亏一篑。
今天亦是如此，苏辞叹息着，收回了法诀。
无需内视丹田，她都能知道自己的丹田此时被一团黑雾给包裹着，里面的妖力出不来，外面的妖力进不去。
江闻秋不知给她下的是什么毒，回到玄机门之后，顾文景也曾取了一颗号称能解百毒的九转琉璃丹给她服用，却并不见有什么好转。
不过已经能稍微吸收些许灵气，到五脏六腑，四肢不再是虚弱无力，能支撑她走一段时间的路了。
苏辞照例倚在窗边，忽地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谁？”苏辞偏过头，轻声问道。
这些天她都没有放弃继续修炼，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她的眼前依旧是模糊一片，却能隐约见到人的轮廓。
饶是看见这一点模糊的身影，苏辞依然愣了愣，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几乎是小跑起来。
顾文景连忙上前接住她，皱着眉，不赞同地道：“别乱跑。”
苏辞笑了笑：“你回来了。”
“嗯，”顾文景低着眉，轻轻一笑，“我回来了。”
苏辞两手环抱着顾文景，直到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大概是她用的力气大了一些，压在了他未愈的伤口上，顾文景低低闷哼一声，在苏辞发问之前先移开话题。
他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阿瑶，我给你找到解药了。”
顾文景从中倒出两颗玉白的丹药，放在了苏辞的手心里。
苏辞握着，只觉手心清凉一片。她拿起来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确认其中没有什么毒性，才吞服下去。
“怎么样？”顾文景紧张地注视着她的变化。
苏辞本来肿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渐渐呈现出往日里熟悉的五官。
她睁开眼，清澈如许的眼里映出他的模样，仿佛落满星辉的长河。
顾文景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瑶，看得见了吗？”
苏辞似乎还是愣愣地，毫无反应。
顾文景不觉有些失落，眉心蹙起。
冷不丁地，苏辞却突然轻声一笑，倾身凑了过来，在他嘴角轻轻碰了碰。
“看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