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凉，呼吸却是温热的。
“梨梨！”祁遇昭愣怔一瞬，耳尖微红，慌乱地移开视线。
苏辞若无其事地收拾好桌面，才朝他微微勾唇：“阿昭，我们一起去买菜吧。”
“我不……”祁遇昭还没说完，苏辞已经推动他的轮椅。
“宋婶，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宋婶扬声笑道：“尽管放心，你们好好去逛！”
街上卖菜的小贩对苏辞都很熟悉，看见她便笑着打招呼：“梨姑娘！来看看吧，特意留了最新鲜的菜给你。”
苏辞一边温声回应，一边低头问祁遇昭想吃什么。
祁遇昭心情复杂地随口说了几样。
“梨姑娘。”有人腼腆地轻声唤道。
苏辞抬头看去，是柳亦君。
“原来是柳先生。”
柳亦君看起来有些害羞地避开她的目光，又看了看神色不明的祁遇昭，疑惑地问：“这位是？”
“是……”苏辞想了想，眉眼弯了起来。
“从小就想嫁的人。”
她说得这么直白，柳亦君顿时愣住。
“梨梨……”祁遇昭低叹，唇角却缓缓扬起。
微酸的情绪在心尖膨胀开，延展到尽头，又成了独一份的甜。
他伸手，勾住苏辞圆润小巧的指尖。
心跳怦然。
他忽然就懂了，原来从始至终，从来不是少女缠着他。而是他，在漆黑夜幕中，将她视为了唯一的光。
分明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苏辞。
但他舍不得。
他想留住，他要留住，不惜一切代价。
苏辞问：“柳先生有什么事吗？”
柳亦君十分失落，摇了摇头：“私塾里的梅花开得甚好，本来想请姑娘去观赏的。”
“如今看起来，”他看了一眼祁遇昭，有些羡慕地低声道，“更适合梨姑娘带这位公子，一道去看呢。”
“多谢柳先生好意。”
苏辞微笑着谢过柳亦君，推着祁遇昭离开。
带着买的东西，回去收拾摊位之后，今日便早早回了小院。
当时租下这个小院，几乎花光了苏辞所有的积蓄。
她坐在桌前，温了茶，倒了一杯递给祁遇昭。
清淡的茶香钻进鼻腔，祁遇昭皱了皱眉，到她旁边，“梨梨。”
语气里带着可怜兮兮的试探，“我已经好久没喝过一口酒了。”
苏辞没说话，只是轻抬起眼，淡淡地瞥他一眼。
祁遇昭立刻投降：“其实喝茶也挺好的。”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硬是喝出了大碗喝酒的气势。
舔着嘴角，他忽然拉住苏辞的袖口。
“梨梨。”祁遇昭凑近了些，眸中墨色更深了几分。
他耳朵微红，眼里却跳动着危险的火焰，“再亲一次？”
苏辞的脸“腾”一下热了起来，低哼一声：“不是准备赶我走吗？”
祁遇昭轻轻扯动她的衣袖，满眼认真：“对不起梨梨，我不好，你别气。”
他不想拖累苏辞，让她受苦。
可人总是自私的。
他贪恋着如此不真实的甜感，一点也不想离开，更不想松开手。
曾经满身傲气的少年敛去锐芒，满身尘土，犹如利剑被折断，暗淡了光。
苏辞心尖发疼，秀眉微凝。
“你…低头。”
她微红着脸慢慢贴近，刚碰了一下，准备迅速缩回的时候，被人按着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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