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河一家得了沈老头给分的米粮也寻思若这再旱上几个月,这后半年的收成就是一点没有了,到时这么些粮怕是不够吃。
他和李氏商量把家里的银钱拿了出来,这几个月卖腐竹,家里除了给孩子们改善改善吃食,她一文钱都没舍得花,一件新衣裳也没舍得做,还余十三两全都在这了。
李氏叹息,“原本想着明年买卖还能做个半年,家里好歹能把房子给盖起来,若今年真是个荒年,这房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盖,唉~”
沈大河劝她,“在孩子面前叹什么气,咱家这几个月赚的银子顶得了往年几年了,房子早晚要盖的,还是多买些粮食存着,孩子还小饿不得。”
李氏当然也是同意买粮食的,“唉,我当然知道,这日子刚好过点,又碰到这糟心的年景。你打算要买多少粮啊?”
沈清宁忙插了句嘴,“爹娘,这地要是旱了几个月,我们村头的河会不会要干了?到时候吃水怎么办?”
“你爷说当年村头的河也干了,只能往西边有条黄离江,那里的水深,到时候吃水可以去那里。”
沈观提议,“爹,那家里要不要再买两个大水缸?若是到时还要做腐竹,那水就不够用了。”
清秀也附议,“家里吃用一天加上做腐竹,这一大缸水也是不够的。”
沈清宁也是这个意思,“我也是这样想的,到时候一家老小一天的吃喝用水就靠这几口缸了。”
沈大河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事,“那行,再想想还有啥要买的,我和你娘明儿就一起去办了。”
很快,沈大河夫妻俩去县城花了五两银子把粮食都置办回家,还给沈老头和江氏也买了一口大缸。
所谓手中有粮心不慌,接下来不管天干地旱,一家人如往常一般担水浇地,不归如何这季的庄稼一定要保下来。
沈观一早就把马牵到河边吃草,再背水回来把几个缸灌满泡豆磨浆做腐竹,今日最后一趟快到家时碰到了隔壁的沈大江。
“大伯。”
沈大江背着手应他,“恩,你这背水也不要忘了你爷奶,多跑一趟顺带给他们把水挑了。”
就算沈大江不说,江氏院里的水一直都是沈大河和沈观父子挑的。
沈观的性子不会多说什么,只是答了一句,已经续满了。
沈大江这才点点头走开了。
进了院子沈清宁正在收拾东西,今日她要送腐竹去县城,最近有好几家小店在她家进腐竹卖。如今他们已经不去街上摆摊卖了,这样倒是省了许多事。
她也听到了沈大江的话了,这位大伯真的超级喜欢摆沈家老大的谱,见着谁都是一副长辈的口气,没有一点笑模样。
也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把大孙氏和家里四个孩子当牛马使,分家后几人怕是就没有歇过一天了。
活多就下地做活,活少就三个堂兄去县城找活干,大孙氏一个人忙地里的事。
而沈大江他自己呢?天好心情好就下地,天热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想歇就歇了。
沈清宁虽然不喜欢大孙氏,可她更不喜欢这位大伯,除了对父母还行,对自己妻子儿女真是自私到极致。
任何一个女人碰到这样的男人都要苦一辈子。
李氏从厨房里出来,“清宁,今日别忘了有两家要结账了,你记得带回来,收了钱直接回来别在路上贪玩。”
沈清宁手下一顿,“知道。”
到了县城她牵着马一家家的送货,审几家都说好货银是一月一结,有两家就是这两天。沈清宁一提结账,两家小店的老板也爽快的给了,一共一两半。
她揣了银子也没有直接回家,将马栓在一家熟识的小店门口,直接去了城中一家卖缸的铺子。
“老板,你家这缸怎么卖?”
之前沈大河买的几口缸就是在他家买的,东西好价格又公道。
老板是个留着胡子的中年人,见人就是一脸笑模样,“小姑娘要买缸啊?那你可要等等,我家送货的伙计最近太忙了,可要明儿上午才能送你家的货。你家在哪?”
沈清宁来之前已经想了好说词,也仔细观察过,一切都计划好了。
“老板,不用你送,我爹卖完东西顺路就过来拉,就放在你店铺后门口就成,他马上来了。不用送上门是不是要便宜些?”
老板一听不用送也是高兴的,最近买这种大圆肚缸的人太多了,东西又大还必须伙计用车送,店里那一个伙计光送货都忙不过来。
“不用送自然能便宜些,我直接给你搬到店铺后门,小姑娘你家要几口缸?”
“十口,买这么多老板你再少点!”
…………
不用送货又买的多,沈清宁还了价把银子付给店主,他才相信这小姑娘真的要买十口大缸。
将十口缸滚到后门外,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一大排的,怎么就放心一个小姑娘来买。
“那小姑娘你在这看着?我要去前面忙了。”
“老板放这就行了,我爹就快来了。”
等确定老板把后门关上,沈清宁又在后门口蹲了一会,找准一个左右无人的时刻将缸到放到空间里,随后一溜烟跑了!
她最近一直就等着今天,黑了家里的钱来买缸。
如今这旱天,多买几口缸有备无患,她空间才十只木桶,如今加了十口大缸,一天要省好些时间。
原本前几日也收过一回钱,但是差不多有三两,她没忍心,也不能确定回家说把三两银子弄丢了,李氏会不会捶她。
今日这一两半,希望李氏能手下留情!
一路上骑着马慢慢溜达,一直在酝酿情绪,想想上辈子的痛想想这辈子的苦,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挤出了几滴眼泪。
默默牵着马进了家门,听到厨房的李氏问了句,“清宁回来了?”
沈清宁开始入戏,站在院中哇哇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
厨房里李氏和清秀听到声音慌忙跑了出来,看到沈清宁牵着马站在院中哭得好不悲惨。
“清宁,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李氏急得不行,“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沈清宁哭得抽抽,“呜呜~娘~呜呜呜,我把银子给弄丢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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