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被踢也不敢回嘴,腆着脸和朱三爷打哈哈。
“朱三爷,您可冤枉我,这次是这小子闹事,他和这丫头合起伙来偷我的钱袋。”
朱三爷嗤笑一声,“就你?还有钱袋子?”
他指着宋景天问沈清宁,“小姑娘你跟他合伙偷钱袋子了?”
沈清宁声音有些冷咧,“我没有。”
周六在沈清宁否认的同时就张嘴咧咧,“三爷~”
朱三爷头都没回,“你给老子闭嘴。”
然后又语气温和的同沈清宁说,“小姑娘,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看这叫朱三爷的衙役不像是和周六一伙的,沈清宁就将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她说话条理分明,不急不缓听得周围人连连点头,这像是周六子会做出来的事。
也有个别人觉得一个卖东西一个趁机偷钱袋,好像是有这个可能!
周六一看形势对他不利,立马巴拉着朱三爷,“三爷,你可别听这丫头片子的,他们俩就是一伙的,一个佯装卖东西,一个趁机偷钱袋。”
朱三爷不停点头,一副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
点的沈清宁心都凉了,搞半天还是一伙的?
下一刻,那朱三爷笑咪咪的问宋景天,“天儿,你偷人家钱袋子了?”
语气之亲昵,让周六扒拉朱三爷的手一顿。
宋景天一脸我不想理你表情,朱三爷脸上依旧笑咪咪脚下却一脚把周六踢开,“我是谁?”
“啊?您,您是朱三爷啊!”
“那我爹是谁?”
“您爹当然是朱老爷了。”
“我爹是他亲舅舅,你说他用得着偷你钱袋子?”
一时间周围的人群哄的一下就议论开了。
“我就说嘛,这小哥一表人才的样子,哪里像是会偷钱袋子的。”
沈清宁无语,这位大叔刚刚还说两人有可能配合偷钱袋子呐,这一会就改主意了?
“这下周六子惹到人啦!”
“活该!”
有衙役将另两个想溜的男人拎了回来。
朱三爷踢踢脚下已经软瘫的家伙,“说说吧,看你们这架势怕不是只想骗吃骗喝吧?”
周六子跪趴在地上装死,他的两个同伙被其他衙役两脚就把话踢出来了。
“三爷,三爷都是六子的主意。”
另一人赶紧抢过话头,“是的,是六子说这女娃今日卖了不少银钱,要装吃坏了肚子,让我们来讹她的。”
“三爷,真的,都是六子一个人的主意。”
周六被同伙一激又猛得坐起身,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互相推卸责任。
事情有了定论,周六子三人被衙役搜了身,拿出100文赔给沈清宁,她筐子里剩下的那些个干腐竹碎了一些。
朱三爷拍拍宋景天的肩膀,“天儿,你可以呀,出个门还要行侠仗义,不错不错,有我朱家人的样。”
宋景天终于舍得开口了,“三哥,舅舅不是把你关家里读书了吗?怎的又跑出来当差了?”
一听到读书两个字,朱三的脑袋就开始痛起来,他打断宋景天,“天儿,我衙门里还有事,先回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
沈清宁这一时半会也没心思吆喝了,默默的收拾摊子。
宋景天蹲下身帮忙,“吓着了?刚刚看你打人还挺勇的。”
“没有,就是可惜这些东西,糟蹋粮食天打雷劈。”
“我娘也时常说不许浪费粮食,不然下辈子吃不饱饭。”
沈清宁对这点十分的赞同,“听刚刚那人的意思,你外祖家应该也是大户人家吧?”
两人就蹲在街边上一边卖腐竹一边聊天。
从宋景天的话里听得出来,他舅舅朱老爷算得上是他们吉平县有些名望的富商。
他外祖父母早就过世,朱老爷当年带着宋景天的娘过了一段时间非常贫苦的日子。
后来朱老爷从小卖买开始慢慢发了家,这日子才算是好过了,在吉平县提一声朱大富朱老爷人人都要夸一句厉害。
他舅舅家这一辈就三个儿子,这三表哥今年才十六岁,不知他走了什么路子,居然跑到衙门里当了个衙役,怎么都不愿意回去念书。
……
等沈清宁把东西都卖完了,宋景天也把这几日的烦闷散得差不多了。
两人分别时,宋景天说大概这几天他和他娘就会回京都,他自认沈清宁是除了朱家人之外,是他在吉平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他微笑着安慰沈清宁,“那个周六你不用怕,他定是不敢再来找你麻烦。我会和表哥说,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去找他帮忙。”
沈清宁原本也不会怕周六子那一帮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跑不就行了,她现在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还是很感谢宋景天,“多谢你了,你要回家了,就祝你一路顺风。”
少年的笑也越发灿烂,“多谢!”
沈清宁出县城的时候,天色还早。
她把摆摊的家伙什扔进空间,两手空空无比快活的一路跑回家,刚进门就碰到才要出门的李氏。
李氏惊讶和沈大河一样,“你把那些个全卖完了?”
她家清宁九岁怎么比她十九岁时还能干?
沈清宁也不说话,直接把钱袋子递给李氏,当然周六子赔的那100文她给昧了,感觉说出来会更麻烦。
等李氏数清楚了银钱,“这么多?”
“那么多凉拌腐竹是娘你自己做的,今天那些干腐竹才带了一半,不然卖的更多。”
“我滴个乖乖,把黄豆的成本除掉一天还能赚100多文,这可比卖豆腐强太多了!”
李氏在心里疯狂计算着,沈清宁感觉她娘的眼珠子都变成了铜钱的样子。
“一天100多文,一个月起码能赚四两,一个月四两一年四十八两,一亩地十两银子,我这过几年就要成大财主了?”
沈清宁立马阻止李氏的疯狂,再这么算下去,到时候吉平县都要归了李氏。
“娘,你想啥呢?这东西最多再卖半年,定会有人琢磨出来,有了一家就有两家,很快就跟豆腐差不多,累死累活不定能赚30文呐?”
李氏被女儿的冷水泼醒,“那?这以后就没得赚了?没法子了?”
沈清宁点头,“我一时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等爹和哥哥回来再想想,但现在这半年还是要避着点人,别下个月就被人学走了。”
她说完还不忘给李氏敲警钟,“特别是大伯娘,不管怎么问你都不能透一点。”
李氏点她的脑袋,“放心吧,你娘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