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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上三竿时,燕景洐和月戈也都纷纷睡醒了过来,月戈许久没能吃过花箐妍做的饭菜了,一睡醒换好衣服便往花箐妍的院子走去。
这时候拓跋翊也刚好在花箐妍的教导下将做好的饭菜全都端了上来,月戈跟着坐在一旁大快朵颐了起来,良久才发现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有那么一丁点不对劲了。
以往每每到了用膳时间都要狠狠秀一把恩爱的花箐妍似乎不愿意与拓跋翊有眼神交流,就连拓跋翊给她夹在碗里的肉也是赌气般地抛到了碗底,连碰都不碰一下。
而拓跋翊遭到这样的对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满足的表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一点也不像是刚出门一趟回来了的样子。
咋回事?两人又吵架了?看起来不像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拓跋翊又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入花箐妍的碗中,脸上的笑意如春风一般,却看得月戈皱紧了眉头。
“箐箐,怎么不吃菜?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月戈心底一阵问号闪过,两人之前的氛围是这样的吗?
花箐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张嘴冷冷道:“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她说话时月戈才发现,花箐妍的唇珠好像受了伤,殷红的伤口在淡粉色的肉唇上格外的显眼。
“姐姐受伤了吗?”月戈关切“主人,燕王派人来传了话,说是地牢里的那人醒了。”绿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终于能够停止现在这个话题,花箐妍赶忙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罢,她剩下的饭菜也不准备吃了,直接撂下碗筷起身。
“等等,要不再吃一点吧。”拓跋翊抓住她的手,“你今日就尝了几口白菜,待会儿会饿的。”
花箐妍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起这张薄唇哄骗自己与他接吻的样子,刚刚缓过来的脸蛋又是一阵的燥热,她如触电般地甩开拓跋翊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绿宛离开。
“姐姐这是怎么了?你俩又吵架了吗?”月戈夹起一大块牛肉塞进嘴中,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咳咳,箐箐这是害羞罢了。”拓跋翊从容淡定地坐下,好似刚刚被瞪的人不是他一般。
害羞?月戈紧紧咬住筷子尖端,回想着花箐妍刚刚的样子,心底一阵疑惑。
难道这就是女儿家们寻常害羞的模样吗?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呢。
他以前在高淙光手下效忠时曾看过一两本宫女手中争相流传的话本中看到过一点,那上面的女子害羞时往往总会娇滴滴地低下头,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
“咳咳,吃饭吧。”拓跋翊看着月戈思绪越飘越远,赶忙咳嗽两声将人拉了回来。
“哦哦......”
“以后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
“咦?哥你怎么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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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听闻地牢抓来的那人醒了?”花箐妍急匆匆地赶到先前关押敖呈的那个房间,一推门便看见被绑在柱子上双目无神的敖呈和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因为花箐妍喂给他的药剂的关系,那人恢复的还算不错,看到花箐妍进了门后张嘴破口大骂起来。
“把他嘴再给我闭上。”燕景洐忍耐着发火的冲动,开口道。
一旁的奴才们听令,又将湿漉漉的破布再次塞入男人的口中,嘴中被塞满布条的男人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一双凶狠的双眼看着两人。
“嗯,看起来我的药剂效果还不错,被砍了一条手居然只用一天就恢复过来了。”花箐妍像是没听见刚刚的漫骂一般,笑着走到燕景洐的身旁坐下。
“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人?需要喂他吐真剂吗?”
花箐妍摇摇头,“不必了,他是我们问出雪儿真身所在的重要人物,吐真剂会影响他的大脑,还是等雪儿回来确认他是否是苗疆人之后再做定夺。”
听到雪儿的名字,被绑着的男人情绪显然激动了起来,嘴里不断地发出唔唔呜的声音,因为嘴巴没有办法闭上的关系,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怎么?你有话要说?”花箐妍刚才就是故意提起雪儿的名字,“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开口又尽是说出一些粗鄙之语呢?”
“唔唔,唔唔唔!!”男人着急地摇了摇头,似乎表明自己不会再像方才那样了。
花箐妍满意地笑笑,这才命奴才们将男人嘴里的破布给取了出来。
“你们和雪儿是什么关系!”男人的嘴巴得到了解放,迫不及待地问。
“用吐真剂?想来此情此景即便是雪儿在场,也会支持你的想法。”
燕景洐争战沙场多年,处理事情的方法向来同打仗一般直来直去,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花箐妍会放着最简单的方法不用,而在这里空空浪费时间。
“话虽是这么说,”花箐妍耐心地同他解释,“可若是雪儿回来后发现我们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私自绑回来了一名苗疆族人,还用药将人的脑子毒傻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她那般在乎自己的族人,我怕这样做会伤了她的心。”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不想将吐真剂这样的东西暴露在雪儿的面前,他们的同盟关系本就不如她和燕景洐这般稳固,若是知道自己身上有这种药物,只怕她会心生忌惮。
“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燕景洐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若是月戈趁着自己不再时偷偷毒杀了一位自己府中的下人,自己难免也会产生怀疑。
抓回来的男人暂时拿他没什么办法,众人只能每天一边照常过着日子,一边等待着雪儿的归来。
平日里再时不时地跑去关押男人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撬开他的牙关,然而男人的口风实在是紧得很,久而久之花箐妍也懒得管他了,每日命奴才们给他拿去少量的食物和水,任由他在那个房间里自生自灭了。
这期间天气也逐渐转暖,燕景洐命人用西域进贡的上好的布料给花箐妍等人裁制了新的衣裳,可这些不了说到底也是植物纤维所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