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氏夫人染上疫症得消息传播开来,一时间京城民众议论纷纷,争相讨论着这件事。
不知道从哪里又传出这疫症会传染的消息,只要是跟王氏夫人接触过的下人无一例外全都在第二天患上了同样的病症,就连前往将军府探望的虞妃娘娘也没能幸免,浑身上下长满了悚目的红点,就连京城内最好的医师也丝毫没有办法。
不光花箐妍满意这个结果,就连常年飘雪的冬日也难得停止肆虐,一缕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向白茫茫地地面。
此刻的她正抱着宝儿悠闲地坐在院中晒着太阳,整个花府上下此刻已是混乱不堪,唯有她这里勉强能有一丝安定。
虞妃那样聪明,自然很快便会发现京城内的那些医师对这种病症毫无办法,而她恰好又是亲眼见证过自己治好了陛下的热症的人,很快就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
对于陛下身边的妃子来说,最重要的无疑是她那张引人注目的脸蛋,此刻容貌尽毁想来饶是她再有心机也难免会着急,而自己只要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态度,迟早能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如她所想,很快虞妃身边的云可找上门来。
“二小姐,虞妃身边的云可来了,指明说要见小姐您呢。”绿宛这些日子吃瓜吃得开心,巴不得虞妃也介入其中,将事情再闹大一点。
“虞妃娘娘想见我,你好像很开心啊?”花箐妍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绿宛羞红了脸,又担心自家小姐会因此怪罪自己,只得支支吾吾道。
“奴婢...奴婢不敢。”
“罢了。”花箐妍叹了口气,“你去说,我要哄宝儿午睡,眼下没时间见她。”
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去与虞妃见面呢,自然是等到她强弩之末时自己再前往,届时虞妃的身心都已在疫症的折磨下跌入了谷底,自己要套话也会简单不少。
更何况她十分确信,虞妃当了这么多年陛下的宠妃,她又那样的讨厌自己,自然不会愿意屈身前往这片‘卑贱之地’。
“是。”绿宛跟在花箐妍身边的日子逐渐增多,也渐渐明白自己的小姐看似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实际上总是能掌握全局,而她只需要照着小姐说的做变能隔岸观火,看个好戏。
云可得意地站在花府门外,在她看来自己的娘娘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花箐妍这种卑贱的身份能见娘娘一面都得回去烧高香了,更别说拒绝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花箐妍居然真的胆敢拒绝娘娘的邀约。
“咱们娘娘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云可不满道,“你可知胆敢拒绝娘娘是什么下场?”
绿宛在花府这么多年,云可这种仗势欺人的丫鬟见得多了,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奴婢也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况且我家小姐可是得了圣旨安心养胎的,马车颠簸劳累我家小姐又怎能受的住?就连燕王都没能让我家小姐离开花府半步,还请娘娘改日再来吧。”
“你!”云可被她呛得不知该怎么还嘴,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绿宛也没给她面子,说完不管她什么反应,径直地将花府大门用力关上,将云可等人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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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贱人拿陛下出来要挟我,让我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京城内,虞妃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地躺在塌间,原本艳丽的脸庞此刻被一张薄薄的白布所遮盖,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玉色双眸。
“奴婢不敢撒谎!”云可哭到,“那花府二小姐还说,她可是得了陛下的圣旨呢,说燕王都拿她没什么办法,让娘娘您别不自量力了......”
她在绿宛那儿受了气,自然不愿让花箐妍好过,便将绿宛说的话变本加厉地讲给自家娘娘听。
云可跟随娘娘这么多年,知道陛下对娘娘是极好的,舍不得看娘娘受一点委屈,眼下那贱人竟然当众让娘娘难堪,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好参她一本。
虞贞听到她这么说,好看的绿眸微眯,面罩下的嘴唇被死死的咬住,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很好,花箐妍,这笔帐她等以后再慢慢跟她算。
可现在,自己还有求于人家,自然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的。
云可见自家娘娘不说话,心底有些打怵,小心地开口。
“娘娘......这个贱人实在可恶,您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可没想到虞贞只是轻叹一口气,看着窗外道:“罢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连燕王都搞不定的人,本宫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燕王又算什么东西,”云可跟着虞贞跋扈惯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什么问题,“娘娘您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呢,只要您去找陛下说说情,陛下肯定愿意下旨惩罚那个贱人的!”
她越说越激动,虞贞担心隔墙有耳,连忙出声训斥道。
“糊涂东西!燕王也是你能编排的吗?”她没想到云可竟然这般不知轻重,也是怪自己平日里教的不对,“那花箐妍背后势力可是整个北蛮,燕王又是她亲舅舅,别说是怀着身孕不愿走动,就是她让人八抬大轿把本宫抬去花府陛下也只能顺着她的性子来。”
“可是......”云可想不明白,再大的势力以往自家娘娘不也照样将那个女人拿捏住的吗,怎么从北蛮回来一趟便全变了呢?“奴才听闻那北蛮先前因热病一事损失了不少兵力,眼下定然已是强弩之末,陛下何须在意这种小门小户?”
她满脸天真地说出这句话,可一旁听着的人却都为此捏了一把冷汗。
“本宫看你是愈发的大胆了!”虞贞怒斥着,“来人,云可出言不逊不知悔改,拖下去掌嘴二十!”
“娘娘!”云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娘娘会为了那个贱人惩罚自己。
守在门外的小鸽子走了进来,他在门外将云可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惊这个女人说话居然如此不知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