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苏卿墨安静的躺在床上。林清珏悉心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手上的污渍。
骆归留懒散的靠在外室的软榻上,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她会发狂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一个多月前见过一次,顾时年也是像你这里抱着她回来的。”
“为何会发狂?”
林清珏擦干净苏卿墨身上的污渍,端着脏水倒掉后,坐在软榻的另一边,喝了一口清茶,稳定了情绪。
“何以发狂!骆大公子不是问过胡婶子她们吗?”林清珏眉染轻愁,看向床上的人儿,心疼无比。
骆归留面露愧疚自嘲的轻蔑一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墨儿恩怨分明,绝非是你口中的没心没肺,反观她心思细腻、单纯,若你今晚不是带她去见了某些人,她的情绪不至于疯魔。”林清珏出言维护,眼神冷冷的转向骆归留。
“她心思细腻吗?”骆归留透着珠帘低眸苦涩的一笑,“她的通透皆用在伤害过她的人身上,真是一个傻女人。”
骆归留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多酸。林清珏闻言,眸子里的深情似那广阔无垠的大海,心中唯有她。
骆归留闭上眼,半靠在软榻上,不让自己眼中的爱意流出,说起了正事。
“我查到了一件事……”
林清珏静静的听完骆归留的话,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
“你是因为这个大半夜的带着她出门?”
骆归留沉默了会,懒散的开口,“只是带着她去确认一下。”
“过了十四年,她可认出了?”林清珏眸子里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骆归留勾唇,露出邪魅一笑。手指敲打膝盖的频率加快。
“林太傅要不要玩个游戏?”
两人男人打着哑迷,不知道密谋着些什么?
天微微亮时,骆归留起身,勾魂摄魄的眼眸中,似藏着万年寒冰。
“还有两个女儿嫁到京城?”骆归留邪魅的笑着,身上冰冷的气势,这才像往昔的骆归留。
“过年前,挺无聊的。女人你好生照顾着。”
屋外大雪骤停!宣示着又是不平凡的一天。
苏卿墨醒来,头疼欲裂,脑子就像被什么挤压了一样,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刚要起身,肚子上传来熟悉的痛感,一股液体至下身流出。
苏卿墨大惊,伸手在被子底下摸了一把,指间似乎有着粘稠的东西,颤抖的掀开被子,入目的景象,使得苏卿墨变了脸。
林清珏端着一盆水进来,看到神情怪异的苏卿墨,吓得手里的铜盆落地,发出砊的声音。
“墨儿……”
林清珏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床边。
苏卿墨举着自己的手,眼睛盯着手上的红色。眼底燃起滔天怒火。
关于昨晚的记忆涌入脑中,惨白的脸上,射出毁天灭地的恨意。
林清珏见状,吓得赶忙坐在床边,抱着苏卿墨安慰。
“墨儿,一切有为夫,别怕,有为夫在。”
林清珏温柔的拥着苏卿墨入怀,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眼里满满的心疼。
“墨儿,宝宝他们都还在,他们都还好好的,一切有为夫,墨儿不是孤身一人。”
林清珏的话很有感染力,身上淡淡的清香似阳光照射进苏卿墨的心底。烦躁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僵硬的身体,软下来,修长的白皙的手指,爬上某人的耳朵,一声怒吼穿墙而过。
“林清珏……”
特么的林清珏,让她穿着一身油腻腻,脏兮兮的衣服睡了一夜,红油的汤汁,沾在她的裤子上,害她以为是鲜血。
“林清珏,我要弄死你!”
苏卿墨咆哮着,苍白的脸,怒气腾腾。
林清珏耳膜受到摧残,耳朵就这样被苏卿墨给拧肿了。
浴室里,苏卿墨泡在热水中,林清珏一只耳朵肿得就快赶上弥勒佛,纵使这样,他依然笑容满面的伺候着浴桶里的女子,并且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苏卿墨醒来看到床上狼狈不堪自己,差点没抽死林清珏。
当然啦!这也不能全怪林清珏,她自己没有控制好理智,让原身的仇恨夺去了身体。
苏卿墨坐在浴桶中,林清珏端着饭菜在喂她。
饭了吃了,澡也洗了!
“墨儿,为夫抱你出来。”
林清珏伸出手。苏卿墨白了他一眼。
“出去外面等着。”
她才不要被林清珏看光光。
看着灵动的苏卿墨,林清珏笑容洋溢,溺宠的眼神,清咳一声,“墨儿不愿意为夫抱你出来,为夫背过身子。”
让他出去,怕是不可能。
苏卿墨懒得理林清珏幼稚的行为。
擦干身子后,神清气爽。穿上衣服后,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林清珏在苏卿墨穿衣服的时候,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打横抱起她。
“动了胎气的人,需要卧床静养,魍开了安胎药,你看看,不需要改动我让冬至去抓药。”
抱着苏卿墨放在收拾干净的床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为她盖被子,拿过魍开的药方递给她。
趁着苏卿墨看药方,林清珏为她擦拭着头发。
苏卿墨拿着魍开的安胎药看着,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啦?是安胎药有什么问题?”林清珏常年生病,对药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低头看着苏卿墨手里的药方,见她一脸的凝重。
苏卿墨反复的看了一遍药方,发现了一个一直被她遗漏的问题。
那就是她,不会写古代的文字。
“林清珏,考试时,考官会在意考生的字体吗?”
“科举是为国家选择附有才华之人,字体工整,赏心悦目才能有机会脱颖而出。”
得……
林清珏话里的意思苏卿墨算是明白了。
空有一身医术,连个药方写得别人都不懂。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林清珏看出苏卿墨的沮丧,“离医者考试还有十几日,为夫教你习字。”
当朝太傅教自己写字,苏卿墨求之不得。
摊开魍写的药方,“魍医术不错,只是这安胎药开得……”
“可是有什么不妥?”
苏卿墨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术业有专攻,看来我得找魍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