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淮乘坐的马车,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里面地板铺着厚厚的皮毛,中间放在暖炉,上好的银丝碳,淡淡的香气笼罩,车里暖和得如初秋,软垫点缀在长椅上,手边精致的点心盒,装满着各式各样的点心。
苏卿墨先上马车,骆归留紧随其后,马车门边放着干净的拖鞋,苏卿墨有些诧异的回头。
骆归留接触到苏卿墨的目光,看到脚边的拖鞋,“见你穿过,试着找人做了几双,穿着不错,放在马上也挺方便的。”
闻言,苏卿墨脑子灵光一闪,一个赚钱的计划由此而生,“骆归留,有兴趣再合作不?”
苏卿墨眼里算计的光芒,没有逃过骆归留精明的双眼,随即跟着上车,不置可否,“乐意之至。”
商人的头脑就是灵活,鼻子似乎比常人的嗅觉灵敏,处处都能闻到铜钱的味道。
“你想怎么合作?”骆归留坐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早餐,摆放在马车内的小桌子上。
苏卿墨出门前没吃饱,看到丰盛的早餐,先吃为快,合作的事排在后面。
秦慕淮见到好吃的,两眼放光,骆归留一个冰冷的眼神过去,秦慕淮对美食的渴望,硬生生的被扼制住。
苏卿墨看到就当没看见,低头吃着东西。
马车走得很平稳,很快到了目的地,苏卿墨也吃得差不多。
下了马车,一阵寒风吹来,苏卿墨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一件披风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还有一些距离,路上不好走,我抱你。”骆归留说着打横抱起苏卿墨,属于他身上独有的玫瑰香,围绕在鼻尖。
崎岖难行的道路上,骆归留走的稳稳当当,苏卿墨和孩子们的重量在他的手臂上,仿若没有。
骆归留面具下的脸,皱起眉头,“女人,你没有吃饭的吗?这么轻?”
秦慕淮跟在骆归留身后,一副见鬼的表情。
前面的人,真的是骆归留吗?那个避女人如蛇蝎的男子?那个天耀国第一公子,全国的首富?
他抱着女人是怎么回事?他的恐女症什么时候好的?
秦慕淮不留余地的眼神,骆归留如长了后眼睛,“秦慕淮,生与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骆归留模棱两可的话,秦慕淮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智商破天荒的上线,点点头。
苏卿墨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观音庙,魍,曾给观音庙的一众僧侣下过迷药,已过三日,苏卿墨今日是特意来给他们解毒的。
迷药是苏卿墨自己配置的,之所以让他们昏迷三日才来。是因为要修复寺庙里的观音像。
骆归留带着秦慕淮一大早过来,苏卿墨便猜出了原因,这才找了借口出来。
观音庙建在城外的观音山顶,道路蜿蜒崎岖。
马车到了山脚下,信徒们只能徒步上去。心诚则灵。
天然石块雕琢的羊肠小道,两旁大树高耸入云,冬日,放眼望去,银装素裹。
穿过蜿蜒的小道,视线变得开阔,道路宽了,苏卿墨示意骆归留放自己下来。
走在上山的路上,平时香火鼎盛的观音庙,大门紧闭。
秦慕淮上前敲了两下门,门从里面打开,魍恭敬的站在一旁。
“主子……”
骆归留轻微的点头,“带路。”
话不多,魍领命走在前面。
前世今生,苏卿墨第一次进寺庙,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已经修复完毕,比从前更甚。
穿过大堂,僧侣住的后院里,禅房里躺着一众僧侣。
魍带着苏卿墨他们到了观音庙主持的房间,苏卿墨上前把脉,手里的银针快速落在穴位处,一柱香后,主持悠悠转醒。
留下骆归留善后,苏卿墨一一解开众僧侣的迷药。
待结束,回城时,主持方丈带着所有僧侣出门想送。
苏卿墨临走前在观音像前,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送苏卿墨他们出门时,主持方丈对着苏卿墨说了一句完全听不懂的话。
“来时来,归无期,清风菩提,三生石,石三生,姻缘天注定。”
苏卿墨刚要询问,主持方丈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转身吩咐关上了寺庙的大门。
一脸懵逼的苏卿墨直到上车,都想不明白。
回到阳城,不到午饭时间,秦慕淮吵着要去家里吃饭。
苏卿墨无奈的点点头,提醒他道,“去吃饭可以,家里人不知道顾时年去了战场,特别是舅母,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我谎称顾时年去帮忙送货,你们两千万不能说漏了嘴,特别是秦慕淮你,你要是再嘴瓢,当心我毒哑你。”
骆归留苏卿墨一点都不担心,就是秦慕淮这个家伙,苏卿墨对他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放心吧!归留已经教训过我了,这次我一定管住嘴。”秦慕淮信誓旦旦的保证。胸部拍得震天响。
苏卿墨本想再警告秦慕淮几句,马车突然的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骆归留冷冷的问着车夫。
“回主子,前面有人闹事,堵住了路。”魍跟着一起回来,在马车外回道。
“去看看,不行换一条路走。”
“是!”
魍领命而去,很快回来复命。
“回主子,前面是万花楼的人在毒打一位小姑娘。”
闻言,骆归留还没开口,苏卿墨掀开帘子走了下去。
苏卿墨当众展现过医术,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认识她。
骆归留怕苏卿墨有危险,在苏卿墨刚下车时,用披风将她包裹起来,打横抱起。
“你个小贱人,老子让你跑,不知死活的东西,裴二牛家的下人,没一个好东西,万花楼要你,已经是看得起你了,不好好伺候客人,还想着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脸被蒙着,露出一双眼睛的苏卿墨,耳中传来脚踢皮肉的声音和不堪入耳的谩骂声。
被打的人,一声不吭,牙关紧咬。
骆归留阴沉着脸,一脚踢飞打人的打手,姗姗来迟的万花楼老鸨浓妆艳抹的出现,一身的脂粉味,呛得骆归留退避三舍。
“谁这么大胆敢管万花楼的事?活的不耐烦了?”老鸨尖着嗓子耀武扬威,“不知道万花楼是天下第一公子的产业吗?得罪了第一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公子本子,一愣!
苏卿墨在披风下用手肘撞了一下骆归留,露出的眼睛意味深长。
骆归留面具下的眼眸透着冷意,嘴角抽搐。
“万花楼不是我开的。”骆归留急忙撇清。
他的形象在苏卿墨这已经不够好了,谁在明目张胆的败坏他的名声?
骆归留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看万花楼的老鸨如同看一个死人。
秦慕淮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偷吃了不少点心,嘴都没来得及擦,骆归留抱着苏卿墨便回来了。
看到骆归留吃人的眼神,秦慕淮一口点心卡在嗓子眼,差点被噎死。
苏卿墨见状忙递上一杯水,“偷吃都能被抓包,你还能再蠢一点吗?”
听着苏卿墨调侃的话,秦慕淮咽下嗓子口的点心,委屈的不行。
“归留走路能声音。”
一句话,所有的责任都归功与骆归留。
苏卿墨噗嗤笑出声!
骆归留人狠话不多,直接将秦慕淮从车窗口丢到了大马路上。
“蠢得要死,别传染给我的孩子,查清楚前面的事,这点小事再做不好,我让女人毒哑你。”
秦慕淮没有防备,跌了个狗吃屎。
爬起来,刚要开口说话,车夫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原地留下魍,如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喂……魍,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好歹是你主子的好友,他丢我下马车是什么意思?”
“要我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