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第二日,连着下了好几天的暴雪,突然的放晴。
城门方开,由小川子押解的衿县县令以及一众同伙和家眷,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城门口空了好久的告示栏,两个官兵在贴告示。
今日是大赶集,看热闹的百姓蜂蛹而至的挤进阳城。
在看到告示的一瞬间……
受了一夜惊吓的阳城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奔走相告。
“大家快去衙门啊!知府大人抓到盗墓贼了……”
“快走,快走……一会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不是说阳城知府是草包吗?怎么这么快就抓住盗墓贼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奔跑的速度,就怕慢了谁……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吧?知府大人的草包,只是表面的,用来迷惑罪犯的……”
“真的吗?莫骗人。”
“谁骗你?快,我们去找个好位置……”
一时间,整个阳城热闹非凡,困扰了百姓多日的盗墓案,终于有了结果。
上到八旬老者,下到嗷嗷待哺的幼儿,只要能动了,一窝蜂的赶往知府衙门。
早起开店的商家,一律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
苏卿墨起得晚,等她巡视完所有的患者,带着能行走的病人来到知府衙门时。
衙门口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
小川子带着侍卫在维持秩序。
嘈杂的人群,站在高处的小川子一眼便看到了苏卿墨他们。
“大家让一让,苦主们来了!”小川子奋力的挤出人群。
看热闹的百姓们听到小川子的话,回头看向身后……
“唉……这不是被知府大人关起来的苦主吗?他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说感染尸毒死了吗?”
人群里有人提出问题。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难道他们压根就没死?”
“谁知道呢?”
小川子来到苏卿墨身边,笑容满面,“夫人,你怎么来了?”
“我给大人带被告来了。”苏卿墨笑着回答,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十来个百姓。
“夫人,大人等候多时!里面请。”小川子话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卿墨笑而不语,对着身后的人点点头。
他们是被挖坟墓的家属,这个案件的被告人,闻言,百姓们自动的让出一条路。
十数个苦主,眼含热泪的往前走。
苏卿墨和小川子走在最后,小川子被特意嘱咐过,一定要护好苏卿墨。
苦主们缓缓的向前!
衙门口的大门外,放着一个硕大的鼓。
一个上前用力的敲响了,衙门的鸣冤鼓。
咚……咚……咚……
震耳的鼓声,传入内堂……
守在大门内的衙役,听到声音,缓缓的打开了大门。
庄严神圣的知府衙门打开,两边整齐的衙役们,大声的喊着,“威武……”。
大堂内,明镜高悬的牌匾下,秦慕淮一身知府官服,笔直的坐在审案台前。
眼眸睿智,以为以往纨绔的形象荡然无存。手里的惊堂木,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显得威武霸气。
“升堂……”
“威武……”衙役整齐的唱呵。
林清珏不在现场,骆归留一身红衣坐在秦慕淮下边,左手的位置。脸上戴着银色狐狸面具,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看向苏卿墨。
苏卿墨踏步上前,走到了他的身边站立。
骆归留起身,将位置让给苏卿墨。
这时……衙役们的声音落下。
苦主们鱼贯而入!
进殿,扑通……一声跪在大堂内。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所告何事?”小川子站在大堂左上方的位置,大声的询问。
“草民张三,有冤要告,告那缺德的盗墓贼,挖了草民家的祖坟……”
“草民赵四,同样状告盗墓贼,挖了草民父亲的坟……”
“草民赵五……”
“草民马六……”
知府大堂内,苦主纷纷报上性命。一旁的顾景辰充当师爷,奋笔疾书。
“顾县令,都记下了吗?”
此刻的秦慕淮官威十足。
顾景辰朗声的回答,“大人,已经全部记下。”
闻言,秦慕淮大声的说道,“带被告。”
一声令下,昨晚被捉住的土匪,带着脚铐手镣,在顾时年的带领下,如糖葫芦似的,拉进大堂。
宽敞明亮的大堂,因为人数的陡增,显得有些拥挤。
站在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一眼认出了盗墓贼的身份。
“这……这怎么可能?带头的那个不是裴大善人吗?”
“对啊!怎么可能是裴大善人?他身后的不是掌管牢房的牢头吗?”
“你看,那不是回春堂的李大夫?”
“还有……那不是……”
一瞬间,堂外的百姓们,炸了锅。
每个人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包括大堂内的苦主们。
个个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
“大人,你搞错了吧?裴大善人怎么可能是盗墓贼?”
人群中有人提出质疑。
立马有人附和。
“对啊大人,李大夫多好的一个人,经常的免费给人看病,他怎么可能是盗墓贼?”
“是啊大人,裴大善人经常接济百姓,他怎么可能是盗墓贼?”
百姓们义愤填膺的质问秦慕淮。
这群土匪,好能耐啊!
苏卿墨和顾时年对视一眼。
秦慕淮用力的拍打惊堂木,“大家都安静!”
顾时年一脚踹在裴二牛的后退上,使其重重的跪在地上。
裴二牛心有不甘,怒视着顾时年,“大人,你得为草民作主,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草民,说草民是盗墓贼。”
“大人。草民本本分分的做人,做尽善事,大人你得为草民作主啊!”
裴二牛,高声含冤!一旁的牢头和李大夫有样学样。
秦慕淮气的太阳穴嘭嘭的响!
直接下了高堂,一脚踹在裴二牛的脸上。
“本官将你人账并获,你还敢喊冤?”
“还有你……”秦慕淮指着牢头,“枉费本官待你不薄,你趁机将本官保护在牢里的人,下尸毒水。”
“还有你……作为大夫,利用救人的职务,做伤天害理的事。”
“还你……”
“你……”
秦慕淮一一指着堂下的人说出他们的身份和罪行。
不得不说,鸡鸣山的土匪智商高啊,阳城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人,还个个都是百姓们心中的大好人。
苏卿墨听着秦慕淮的话,眼角看向一旁的骆归留。
小声的询问,“骆归留,秦慕淮这么好的口才,不像平时的他,这些话是你教他的吧?”
“他脑子不灵光,我怕你在场,传染给肚子里的孩子。”骆归留如实的回答。
“噗……”苏卿墨没忍住,笑出声。
看着口若悬河的秦慕淮,“那可真是要辛苦你了。能将他教成这样,实属不易。”
“确实不易。往后,有他的地方,你离远点。”骆归留。
“看你说的,他又不是孩子们的爹爹。不过,确实要离他远些……”苏卿墨笑着回答。
示意骆归留看向秦慕淮。
“你们这群土匪,杀了南宫大将军,现在又掘别人先人的坟墓,敢做不敢当吗?”
秦慕淮大声的怒吼着,骆归留面具下的眼眸冷到极限,使得周围的温度极数下降。
感知到空气中温度的变化,秦慕淮后背发凉,缓缓的转过头。
对上骆归留冰冷的眸子。
心里咯噔一下,声音戛然而止!
南宫大将军的事,暂时还不能让人知晓,秦慕淮嘴快,暴露了裴二牛他们的身份。
一旦让人知道南宫大将军死于非命,还是这群人之手,百姓必然暴动。
南宫大将军,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极高,秦慕淮目前只要审理出盗墓案的始末。
这会牵扯出他们土匪的身份。
自知,说错话的秦慕淮,求助的眼神看向苏卿墨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