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在下!
当苏卿墨背着沉甸甸的医书回到家,全身落满了积雪。屋外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草药香。
一直不放心苏卿墨的顾秦氏,听到外面传来踏雪的脚步声,连忙从厨房跑出来查看。
见到是苏卿墨,担忧的神情转换为心安。
又看见苏卿墨背的背篓,身上全是积雪,心疼的跑出来要帮忙。
“墨儿,你终于回来了!背篓重,给舅母背。”
顾秦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将苏卿墨放在心尖上溺爱着。
明明自己比苏卿墨还瘦弱,偏偏总是把重的事物扛在自己肩上。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舅母,我来背就好,就几步路。”
苏卿墨不让,顾秦氏便在后帮她托举着。
回到苏卿墨房里,顾秦氏帮忙解下苏卿墨肩膀上的背篓。
“墨儿,这么重的东西是什么?你该不会背着舅母偷溜上大青山了吧?”
顾秦氏被苏卿墨偷溜的事,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草木皆兵!
苏卿墨浅笑着,她这个舅母都成惊弓之鸟了,不过,却让苏卿墨很是暖心。
“舅母,这些都是医书,之前去城镇,怕陈家的人偷了去,所以我和顾时年将它藏在我家的地底下。这不房子被陈孙氏的教唆她的两个哥哥给烧了吗!今日有空我就将它挖了回来。”
“你这孩子,怀着身子,做这么重的事,下次可不许了!年儿力气大,以后这样的事让年儿去做。”
远在大青山砍柴的顾时年,还不知道,他娘又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放好医书,苏卿墨进了陈老五的屋。
林珏还昏迷着,陈老五在一旁照顾着。
“五叔。”苏卿墨唤了声。
“卿墨丫头回来了。”陈老五放下手里的毛巾,抬头看去。
“五叔,他的状况怎么样?之前的情况还有发生吗?”
苏卿墨如前世般询问病人家属症状询问陈老五。
“没有了!喝了墨儿从大青山采回来的草药,他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也好了不少。”
陈老五笑着回答。
“谢谢五叔!”
“你这孩子,五叔瘫着,能帮忙你有限。他是你相公,也是五叔的侄女婿,咱们是一家人,卿墨丫头还和五叔客气什么?”
陈老五这是认准了躺着的人,是苏卿墨的相公了,一丝质疑也没有。
苏卿墨点点头,“五叔说的是,都是一家人。我先给他把把脉。”
说着,上前右手搭在林珏的脉搏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身上的温度降了下去,低烧着。看来应该快醒了!
“五叔,他过不久应该就会醒过来,我趁着天还早,寻顾时年再去挖些草药回来。舅母在厨房熬药,一会要是他醒了,先喝点粥在喝药,这样效果会更好些。”
林珏的病情很复杂,苏卿墨还得上山采一些药材回来。
别看大青山大雪纷飞,很多珍贵的草药,往往就在大雪覆盖的地底下。不过就是找起来了麻烦些。
苏卿墨背着背篓再次进入大青山,经过几天大雪的洗礼,及脚踝的雪已经到了小腿。
离开时,苏卿墨没有知会顾秦氏,半山腰,堆着几大捆柴火,没看见顾时年的身影。
不用想,顾时年肯定去打猎去了!
苏卿墨顺着记忆,进入大青山深处。
经过一夜,昨晚苏卿墨采药的痕迹已经从新覆盖白雪。
要找寻到更好的草药,必须还往更深处。
苏卿墨抬头看看天,目测还不到午时,没有犹豫,往更深的大山中前进。
在雪中的大山中行走,是个体力活,精神也时刻紧张着。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不注意,跌倒就很难爬起来。
苏卿墨延路在树上或者灌木上做着记号。在行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苏卿墨体力达到了极限,刚想坐下来休息会,寒风吹过,一股硫磺的气味飘进苏卿墨的鼻腔。
“怎么会有硫磺的气味?”
苏卿墨嘀咕着,顺着气味,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雾气弥漫的峡谷。
苏卿墨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走进峡谷中。
穿过峡谷,映入眼帘的是遮天蔽日的浓雾,能见度很低。脚下是湿润的土地。
苏卿墨解下头顶包裹头发的头巾,捂住口鼻。
这里的硫磺气味严重到让人有些窒息。
有硫磺的地方,一般会有天然的温泉出现。
苏卿墨一步一小挪的往前走,大概前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苏卿墨死劲的揉揉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雾气的尽头,是一汪冒着热气的湖泊,湖泊周围,与峡谷外面两个极端化的环境,一个是银装素裹,一个是春意盎然。
靠近湖泊的周围,草药长得格外茂盛。
人参,鹿茸,灵芝,藏红花,冬虫夏草……是应有尽有。
苏卿墨如锦鲤附体,运气好到爆棚。
这些名贵的药材,年份远远超过之前苏卿墨认知。苏卿墨随便挖的一支人参,少说年份都有上千年。
瞌睡来了枕头,苏卿墨甩开膀子,大挖特挖。只挖年份高的,她目前需要的,小的年份低的,留下让它继续生长。
背篓装满,苏卿墨还没挖过瘾!考硫磺越近,窒息感越强。
苏卿墨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挖满一背篓,回到峡谷外。
出了峡谷,待窒息感消失,苏卿墨顺着原路返回。
走到半路上,一道熟悉冰冷的声音,让苏卿墨血液倒流。
“苏卿墨……”一声爆吼,响彻云霄。
顾时年,肺都快气炸了,等他查看完陷阱,背着柴火回家,被告知苏卿墨又上大青山。
当时,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力的捏住一样,忘了怎么呼吸。
“……你胆子越发大了,又偷溜上山,还打着找我的幌子。苏卿墨,你是不是笃定我不敢打断你的腿?”
顾时年愤怒了,大青山何其的大,找个人又是何其的难。
面对顾时年的指控,苏卿墨是不干的。
回头迎上顾时年吃人的眸光,“顾时年,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上山找你,只看见你把柴火扔在那,没看见人,这怎么就是打着你的幌子上山了?再说,我让你等我,是你不等我,丢下我的。”
苏卿墨秋后算账,强词夺理的一番解释,气的顾时年暴走,一拳打在苏卿墨身后的大树上,力气之大,树上的积雪眨眼间,落了两人一头一身。
“啊……”
积雪落进苏卿墨的衣领,冷得她低呼一声,顿在地上。
“苏卿墨,你怎么啦?”果然顾时年还是关心苏卿墨的,闻声,跟着蹲了下去。
“你没事吧?”
苏卿墨抬头迎上顾时年的目光,不说话的看着他。
顾时年心下咯噔一下,难道是他出手伤了苏卿墨?
“顾时年,你的大胡子,真的好丑!”正在顾时年陷入自责时,苏卿墨突然的说了一句。
话落起身,快速的溜走。
顾时年“???”
待他反应过来……
“苏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