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拉德说道,“你叫我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是不是和这艘横帆船有关?”
里奥斯并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这艘双桅横帆船,没过多久,双桅横帆船上多了两个人,正是这艘船的船长和大副。
“你们这是一个人都没动啊,”看着这艘船的两个主要负责人物,拉德略带惊讶地看向里奥斯,“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他有办法帮你们脱离海军,”里奥斯指了指身旁的拉德,对船长和大副说道,“也算是你们当初对我的帮助的答谢吧。怎么说你们成了今天的样子和我也脱不了干系。”
“和你没有关系,里奥斯,”大副说道,“当初反对的人又不是只有你。其实也不用帮忙,最多再过一年,我们就离开海军了,忍忍就过去了。”
“难道你觉得他们会让你们的退休生活好过?”里奥斯说道,“我也看的出来,你们现在的生活过的很不好,也受到了他们的欺压——否则的话军队高层也不会分给你们这种船只了。难道你们不想离开?”
“想到是想过,”船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但一旦退出海军,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了。虽然现在我们的生活过的不好,但也不是过不下去,离开了海军,你或者说你身边的这位,能帮上我们什么?”
“我们抢走那艘小船也是迫于无奈,”船长继续说道,“军方高层每月给我们的工资根本不够船上的开销,用在船上的开销我们已经做到足够精打细算了,可还是入不敷出。没办法,我们只能……”
“于是那艘船就被你们俘走了,”拉德说道,“……好吧,新大陆,你们可以去新大陆,我在那认识几个人,他们在加拉加斯。给我纸笔,我先写点东西,不然你们的出现就太唐突了。”
船长扭头看了大副一眼,后者立刻离开了甲板,回到了船舱,很快,他带着纸和笔回来了,“给你,你需要的。”
拉德将纸张铺在了一个木桶上,拿起笔迅速的在上面写了起来,“把这个给一个着装和我差不多的女人,”很快,拉德将纸张折好,递给了船长,说道,“她应该会帮你们联系,也许你们会发现一条和以前不一样的路。”
“你在新大陆还有认识的人?”在返回各自船只的路上,里奥斯说道,“拉德,你的人脉还真广。”
“并不算是,我当时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伦敦,后来那个家伙又去了新大陆,唉,也不知道现在他在新大陆怎么样了。里奥斯,以前你是在那艘横帆船上做事的吗?”
“不是,”里奥斯摇摇头,说道,“我在离开……嗯应该说是逃离,逃离西班牙海军以前,是在他们手下做事的,那艘被我们击沉的军舰是我以前的工作岗位,这么说你明白了吧?我们当时对一项又糟糕又残忍的提案提出了反对,最终的结果就是导致军舰被收回,他们被分到了一艘横帆船上。我呢,差一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项提案是什么?”带着几分好奇,拉德问道,“方便说吗?”
“说出来也无妨,”里奥斯耸耸肩,说道,“反正这项提案最终破产了。是火船,自杀式火船袭击。”
“火船……”拉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很久之前他们还接过这项任务来着……他总感觉里奥斯以及双尾横帆船的船长和大副能有今天,自己以及加里安琪他们也“功不可没”啊。
回到了“胜利者”号,塞缪尔对里奥斯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办什么事去了,要这么久?”
看看不远处的奈杰尔,里奥斯说道,“去见了一个老朋友,和他叙叙旧,昨天我好像看到他了,但因为天色太晚了,就没去证实。反正拉德他们也不能全部一起回来,我就想着出去看看。你看,他们那人不是也没齐吗?我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拉德了呢!”
“好吧,”其实塞缪尔猜到了里奥斯刚刚离开是因为双尾横帆船上的那两个人,他也知道是因为奈杰尔此刻在甲板上,“其实你回来的也不算太晚,就是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我有些担心你。等拉德他们人齐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塞缪尔,”没过多久,安琪出现在“纵横四海”号旁边的木质栈道上,“我们的人都上船了,现在可以走了。”
“好,启程,前往那不勒斯!”
海上一切都很好,哪怕是昨天灰沉沉的仿佛是要下雨的天空最终也多云转晴。在路途中他们偶尔也碰到过几艘各国的商船或者战舰,最终塞缪尔都选择不和他们起冲突。在不久前海盗集结解决了部分奥斯曼帝国的海军之后,各国军队已经加强对各自商船的保护以及对海盗势力的打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事为好——当然如果是任务当中的船只除外。
“报告!”负责瞭望的海盗突然大声喊道,“前方有艘船只!它看起来似乎一直停在海面上!”
“停在海面上?”塞缪尔说道,“有意思,过去看看。”随后在他又和负责瞭望的海盗做过方向上的确定后,将船舵微微掉转方向,朝着那艘停在海上的船驶去。
很快,“胜利者”号和“纵横四海”号先后来到了在海上停着的那艘船,在靠近对方的时候,塞缪尔命令水手暂时将船帆收起来,“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看清楚对方时,里奥斯不禁扶额叹息道,“喂!你们又让谁给打成这样了?”他冲对方喊道。
停在海面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地中海最弱海盗”丹尼尔。其实准确来说,丹尼尔他们的船只并不是停在海面上,而是因为他们船帆的受损实在太过严重,到处都是因海战中的链弹以及船首炮炮弹打在船帆上造成的损伤,其中最中央的那根桅杆也岌岌可危,仿佛再撞一下就要折断了似的。他们在海上龟速前进着,不过好在他们前进的方向也的确是那不勒斯的方向。
“你……”看看塞缪尔,再看看“胜利者”号身后不远处的“纵横四海”号上的黑衣人船长以及那位栗色短发女性,丹尼尔想起来了他们打劫冒险家那件事,“要……要你们管!”他恼羞成怒地喊道。
“早就说过你们不是块当海盗的料,”“纵横四海”号上响起了拉德略带无奈的声音,“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回去,别再想海上的这些事了,最近各国海军也因为一些事加大了对海盗的打击力度。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好奇你这个‘地中海最弱海盗’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也相信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很多其他人。
“我们自有我们活下来的办法,”站在丹尼尔身旁的一个人说道,“这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
“那好吧,”塞缪尔一边说着,一边挥挥手,示意海盗们重新张开船帆,“希望你们能安全到达那不勒斯。继续前进!”
船帆重新张开,在风力的带动下,船帆鼓起,继续朝着他们的目的地前进,“你说,”有的时候,风平浪静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一种无聊,塞缪尔对里奥斯说道,“那个丹尼尔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他们的船只的武装力量也不强,船员们也都那么怂,到底是凭借什么存活到现在的呢?”
“有一种可能,”倚靠在栏杆上的里奥斯说道,“他们正是凭借他们船上的那些贵重到离谱的货物活下来的。我们当时遇到他最后得到了那些黄金,抱着他们还是别在海上讨生活这种想法留他一条生路,如果真的遇到那些直接想击沉他们的家伙,他们完全可以用那些货物换取自己的生路,毕竟我们打劫船只最终还是为了钱财——不行不能提钱,我又想到了那个该死的探险家!”
“这次我放过你,我得到了你的钱财,下次我又遇到了你,还可以再从你那得到一笔钱财,我为什么要灭掉你呢,你说对吧?同时,每次从你这获得钱财的手法都类似于敲诈勒索,传出去太丢脸,可能我都不一定会再次找上你,除非真的急缺一笔钱。但不过说实话,我还真的很好奇他们船上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