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红良柔声问:“苏苏,感觉好点吗?”
李苏苏听到司红良的声音,努力睁开眼,憋出一个笑,还好,她还在,这么疼怎么可能是梦。
于是用轻微的声音说:“可以,帮我,翻个身吗?”
司红良知道她现在不舒服,用下巴杵了两个多小时,前一会儿是无意识,这会儿醒来了,可能是受不了的。
可是他没法帮她,她背后受了伤,若是躺下,没一会儿便血湿病床。
司红良想了想,找个什么东西垫在她下巴下,可能会好受一些,余光瞥到李苏苏校服,于是将她的校服卷起来,稍微抬起了一些李苏苏的下巴,尔后轻轻地将校服塞在下面,再将下巴缓缓靠上去。
李苏苏舒口气,舒服多了。
勉强睁开眼:“谢谢。”
司红良笑着摇头。
李东东打完电话,进来时便看到司红良蹲在床头,对李苏苏很“宠溺”地笑着。
这憨厚的笑,与他的形象着实不符。
哎,李苏苏醒了?
李东东随手将手机塞裤兜,过去看李苏苏怎样了。
还好,李苏苏睁着眼,他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这次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笨啊!”
可看着李苏苏背后的血,他也不忍心说什么,于是柔声问:“还疼吗?”
李苏苏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司红良听到后笑了一声,直起身。
李东东站着没听到,蹲下去时已经说完了,便问司红良。
“她说啥?”
司红良笑而不语,因为他听到的是:“你瞎啊,看不到我背后的血吗?”
这么疼还要争口气,任性又傲娇。
玻璃割伤很难好,那些白纱布上透着血,肯定是疼的。
李东东蹲下去安慰她:“爸爸马上就来了,你有记得医生打了破伤风吗?”
司红良马上回应:“打了。”
然后觉得不对:“啊,我看到了。”
李东东看到全身裹着跟个粽子似的李苏苏,瞥了一眼司红良,他看到啥了?
“同学,你是因为什么在这儿的?”
司红良尴尬地笑了笑,挠着头想理由。
“那个,我,低血糖!训练的时候晕了,就过来了,准备打点滴呢!”
然后装出虚弱的样子,摸索着躺在床上:“我经常性低血糖,护士都习惯了。”
正巧护士进来,还是憋着嘴,拿着小半卷纱布,递给司红良。
“就剩下这点了,你拿去吧,就不收钱了。”
李东东这才想起,他还没问李苏苏的医药费,于是起来问护士。
“姐姐,我妹妹的医药费是多少?”
护士指了指司红良。
“他付过了,你们两个之间交易吧。”
司红良付过了?李东东看向司红良,司红良躲闪着他的目光,低着头解释。
“李苏苏是我们班同学,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原来如此,早说吗,他还白担心欠人情,没法还了。
“那好,谢谢同学,不过我住校,目前还没有钱,等李苏苏好了,我让他带给你。”
李苏苏热得难受,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懒得再睁眼了,闭着眼睛等爸爸来。
李爸爸将车开到医务室外面,拿着个薄毯子轻轻裹住李苏苏,然后打横抱起到车里,给护士说了一声就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