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谢谢。”
“如果我是何小姐,一定会关掉手机录音,因为接下去我们的谈话,我想何小姐绝对不会希望有第三个人听见,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苏,名安远。”苏安远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咖啡只喝了一口,神情丝毫也不像是在回味苦涩一般。
“不知道苏经理约我有什么事情吗?”何不欢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能形容的压力感,仿佛现在眼前的人与刚进来见到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只是面上也不示弱的拿出手机,摆在沙发前的玻璃桌上:“听苏经理的口气,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开着,既然如此关不关又有什么问题呢!”
苏安远双手交叉置于膝上,嘴角上翘,用一种极其有趣放肆的目光打量着何不欢,许久才道:“我发现何小姐还是沈言欢的时候要可爱一些?”说着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按钮,对着何不欢道:“何小姐的手机杂音太大,对我们的对话录得很不清晰,这样吧,既然何小姐想要录下这段对话,由我这儿录就是了,到时候我会转发到何小姐的电子邮箱里面的。”
话音刚落,舒缓的音乐便流泄在整个屋子里,轻柔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与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何不欢的手机,滋滋的杂音干扰声,第一回合的交手,这个男人就让何不欢见识到他的手段。
何不欢关掉手机,一种感染了落寞和无奈的情绪漫上心头,这个男人再告诉自己,他一点也不怕何不欢的手段,何不欢不屑地轻扯笑容:“苏经理就是要告诉我这个?”
苏安远眼睛一亮,嘴角的弧度扩大:“当然不是,不过何小姐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比沈言欢哭哭啼啼的求饶要有趣的多。”
何不欢眼尾下垂,掩藏了眼眸中的情绪,声音依旧清冷道:“我不知道苏经理在说什么,若是精神病院放错了人,我不介意打个电话送你进去治疗。”
“毒舌并不适合何小姐。”苏安远倒是不在意的。
“你也知道我是何小姐。”
“当然,如果不是有你的指纹和DNA监测报告,在下还真是不敢相信四年前依旧死去的人竟然改头换面的回来了。”苏安远不知道想到什么,垂下了眼眸,平添黯淡,幽幽开口道:“何小姐不必惊慌,我一直称呼你为何不欢何小姐,便证明了我的诚意,我对你没有敌意。”
何不欢先是一惊,看着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随即轻笑一声,不置予否。
她曾经有过无数次的
“最后一次”的坚持,她甚至放下自尊对着那个叫顾景航的男人苦苦哀求,如今只是被人拿来嘲讽为“哭哭啼啼”,而这个嘲讽自己的人还云淡风轻的说着没有敌意……开设么玩笑!何不欢想笑,索性破罐子破摔的靠在沙发上,挑衅的看着苏安远:“即便我是那又如何?顾景航怎么样,与我何关,不要忘了,沈言欢这个人已经死了,四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叫做何不欢。”
谁又能奈何的了她?
“啪啪啪”苏安远拍了拍手,鼓掌道:“如果我是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了,实在是很难相信何小姐就是沈言欢。”
“苏经理,如果是想要说这些的话,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当然,如果何小姐真的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曝光,顾景航对你的报复继续,当然也许何家也会步上当年沈家的后尘,我不勉强。”悠悠然的说着十足十威胁的话,可是轻松惬意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威胁,何不欢的身子一僵,脸色也变得冰冷。
苏安远无奈地叹口气,放下搭起的腿,一脸严肃地说:“何小姐应该明白的,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得太直白,有些事情做到哪种地步,你我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摊
在桌子上平添尴尬就是。”
“……你想要做什么?”何不欢抬头盯着苏安远的眼睛,目光锐利如电:“你究竟是谁?”
你是谁?!就像是一片逆鳞,苏安远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愤怒压制不住,呼吸急促的扫落桌上的咖啡杯子,看着何不欢冷笑道:“哼,我是谁?问得好,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啊。”
何不欢一动不动,对于这个调查出她身份的人,这个没有见到面就令她惊慌不安的人,如今见到了,反而有些坦然,面对他,不但没有了烦躁,反而能够冷静的来分析这个人,这个人的背景、这个人的目的,这个叫做苏安远的神秘人,绝不是想要威胁自己而已,他有目的,和自己有关的目的,或者说自己能够帮他达到他想要目的!
苏安远一下子想到苏朋的话,冷静下来,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何不欢,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冷笑道:“你是在想我的目的?”
何不欢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告诉你也无防,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搞垮顾氏。”苏安远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是搞垮整个顾氏,而不单单是顾氏集团名下的SG。
怪不得SG最近风波不断,何不欢有点明白了原因,只是
疑惑却更加多了,这个人和顾家有什么纠葛?她目前与顾家的纠葛也就是顾景航一个人,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顾景航?
何不欢仔细打量着苏安远,忽然发现他有些眼熟,不,应该说和顾景航有着三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偶尔闪过的阴霾透着让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冷,何不欢皱眉,试探着问:“你和顾景航是什么关系?”
“你实在是很聪明,我也不介意告诉你。”苏安远笑了,用一种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何不欢,连提起过往也少了几许仇恨,平淡的解释道:“我与顾景航同父异母而已。”两个人是同父异母,但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不堪回首的童年,处处受挫的学生时代,总也逃不了三个字“私生子”、“野杂种”苏安远闭了闭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定要逆转!
这个笑让何不欢心惊,更让她胆颤的是苏安远接下去的话:“四年前,不,应该说是更早,从你喜欢上他开始我就知道,包括当年那个宴会上你们的鱼水之欢。”何不欢的眼眶有些发烫,手指却冰的颤抖,她没想到苏安远知晓自己一切的同时,竟是看着、且推动着自己的命运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