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利因讪讪笑笑:“那两个小块依旧不够?”
“数量太少,防护不到位,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存在一点污染。只能被高阶段手术者吸收所用,达不到‘灯光’的纯度要求。”红芒艾米莉亚很遗憾地回答,“这原本应该是卡西亚的计划,去往南方森林前,他知道‘索里亚图’的身份最终会暴露,因此做了一些调整。”
“故意放出经过切割的铀金,可数量稀少,完全达不到作为武器使用的要求。有一些防护,还放在一大块混凝土块中,但终究不是正规的做法。最后是否被污染,都看运气了。这些动作,都只是想让我们和其他势力知道他手上有铀金而已。”
“可有可无的礼物,但他知道,很多人都希望这种礼越多越好。”
艾米莉亚把目光放到车窗外,街道上两边是手里提着各种袋子的行人,袋子当中是食物与很多生活必须品。已经有人在散发战争即将来临的消息,各小国在极力维持着秩序,还是抑制不住普通民众对食物等各种东西的抢购。
“但他做计划的时候,好像错估了南方森林事件的结果。”艾米莉亚带着可惜,“他应该想与我们合作。以‘索里亚图’的身份进入组织,知道了组织的内部结构和技术力量。从他的处境出发,组织和我们无异于会是他过后最好的合作对象。”
“铀金弹的技术、成型且稳固的力量吗?”
“只是稳固的力量而已。纯度极高的铀金后,就是可靠的起爆装置。再过后,还需要有超远距离的投放能力。各方面的成熟才能形成我们想要的‘灯光’的威慑力。现在,我们依旧欠缺太多东西了。”
艾米莉亚带着感叹:“六颗红星来临的时代,会是组织建立以来最有希望成功的时间段。”
金斯利因张开嘴巴,喉咙动了动,话语声音还是最终没有发出来。他紧紧抿着嘴巴了。
见状,艾米莉亚知道他想要说的话:“卡西亚的那些手下?”
“他们手里,绝对掌握着卡西亚留下的东西。以前不知道是什么,但两年前南方森林事件结束后,各种消息在黑市中流传开,还不知道的话,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一年多前,帝国的丽苏曼来到小国中,带来我们现在手里的两块很小很小的铀金,结清她和你的交易报酬。我清楚地记得她说过,卡西亚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包括了‘灯光’的所有!”
“不排除这是她想要借我们在小国中的力量,帮助她去寻找卡西亚以往活下来的手下们的借口。但组织从建立直到现在,每一次进步和扩大,不都是抓住了这些近乎不可能的机会?”金斯利因的情绪已经带着激动了。
艾米莉亚的目光在后视镜中与金斯利因相互对上,她看见金斯利因眼睛中的无奈——金斯利因出身小国,因很多原因,曾经是帝国军部学校的学生。在那里的学习,以及过后在帝国各处执行任务的时间里,让他深刻地知道小国与大型国家间近乎不可越过的鸿沟是怎样巨大。
无奈过后,是看见希望但又不能把握住的心急。金斯利因时常处于绝望中,一丝希望就是纯粹黑暗当中的光,他本能性地会全力去抓住那道微弱的光。
“还是出于女性的直觉吗?”金斯利因平复情绪,带上叹息,“我不是很明白,因为我不是女性。一直没有去抓他的手下们,还尽可能提供保护,就是这个原因?”
艾米莉亚露出笑容,很认真地点头:“是脑袋中各种信息交错下,结合女性直觉得到的结果。卡西亚没有真正的死亡,会再度回来。而他回来后的很多事情里,与我们取得联系则在靠前的位置上。即使帝国的骑士王回到后相大陆后就近乎毁掉了圣皇厅在马诺马的总部,过后还亲自前往教国与自然协会,与两个超级国家的同阶力量相对。”
“这些做法本应该表明了卡西亚的死亡。可出于信息的交互、出于组织领导者之一必须有的谨慎、以及出于女性的直觉,现在,我还是坚持自己判断的结果。丽苏曼小姐也是一样的想法,你知道的。”
将礼车驶向旁边相对安静的街道中,金斯利因吐出一口气:“丽苏曼就算了吧。就算现在的组织没有依靠,我不想,也不赞成你去寻求她的帮助。不仅是我,连同我朋友对她的评价都是看着就好了,不要过多接触。我想除了奇拉安第家族的麦格里外,能让她多少收敛些性子的就只有帝国的骑士王,那个疯女孩了。我们、、、”
“那可是想着要重新塑造一个‘卡西亚’的人,事情暴露后没有被疯女孩用圣剑劈成空气,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我很好奇。”
“但现在,没有依靠的组织,也只能走这种危险的路线了。奇拉安第家族及它身边的隐性联盟,我们或许能通过丽苏曼小姐,一点点建立起稳固的联系。”艾米莉亚好像没有听见金斯利因的话,自顾自说着,“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一直需要的机会就快要来了,不会让我们等待很久。”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做好对应的准备了?”重整情绪的金斯利因,脸上找回光彩,“其实我想了想,从很久以前开始,你在直觉上就没有出错过。当然,也有一些没能得到任何结果。”
“这就是直觉,不导向错误就行了。组织可经不起错误。”听得出金斯利因语气中的支持,红芒艾米莉亚点头表示感谢,“无论是不是为抓住机会的准备,时代的尾巴上,我们也要在这段即将来临的最好、最混乱的时期里尽力挣扎。”
礼车随后向着这座城市的中心圈边缘驶过去了。
不久后,某小国的某城市一角,那里是公园。
星期四的今天下午,冬日下好不容易有了太阳,来到公园的人很多,能听见孩子们高兴的声音,以及行人们细碎的交谈。
公园内的咖啡店边上,遮阳伞早就被撤掉了。一位中年男子此刻坐在一张靠背椅子上,沐浴着没有温度的阳光,浑身露出舒服和慵懒的意味。才喝过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他拿起身旁桌子上过了日期的报纸,一行字都还没有进入眼睛里,通讯器就传来震动。
“谁?”中年男子没有立即按下接听键,震动具有神奇的力量,将冬日的寒冷带进他的血液当中。
不像是好事情。男子判断,等待接近十数秒,他才按下接听键。
另外一端传来熟悉的声音,满是无奈却又不得不联系过来的味道:“特李维康先生,红芒大人给了你的联系方式。想一想,有接近两年时间没有见面了。是我啊,阿道夫,记得吗?”
“对不起,我是康维李特,尊敬的先生,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再见!”男子当即切断联系,立即起身,将咖啡的钱用杯子压住后正转身离开,但身体却又僵直在了原地。
“普尔曼将军,是我啊,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记得吗?你怎么不接听阿道夫先生的通讯?我从圣皇那里拿到了你的联系方式,然后给了红芒小姐。”捕捉到通讯中的声音,女声带着笑模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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