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非塔眯缝着眼睛,原本一直保持着愉快的心情早已不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份东西的重要性,特别是家族进行清理的时候。身份注定让他不能出现这种事情,家族中可是有很多人等着拿它作出一系列针对他的动作。暴露出来后等待他的不仅仅是家族的惩罚,很大可能会牵扯到其他人。本身作为清理队伍中的一员,发生这样的事必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但好在只是特别行动机构的一个小分支,破坏地仅是波非塔的心情而已。
“那女人所属的分支机构,也要纳入到你们的掌控范围内。绝对要保证消息的严密封锁,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明白我的意思?”波非塔提醒,“还有收藏家那里,可以将准备好的消息告诉给他了。最近密切注意叶捷琳的行踪,根据情况,你们可以适当提供一些信息。目的是要让他们主动找上叶捷琳,关于卡西亚的消息,则不能透露,收藏家那里知道得越晚越好。”
“帝国历史学校的那名学生呢?是个很小心的人,几天时间的接触和交谈也未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来。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思,当然也没有打算告诉我们那些奇异文字是什么。”
“我的耐心有限,直接将那份资料放在她眼前,若还是不肯合作,就说明当前方法行不通。我想帝国之中应该不会只有她一人有能力翻译这些东西吧?还有,艾尔娜姐的邀请暂且不要答应,告诉她我还要考虑。等到目前这几件事接近尾声,再合作也不迟。”
“我明白该怎样做了。”拉花拉尔点头说,“我会尽快完成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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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屋子里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这天,埃利里克接到让自己回去重新工作的消息,但毫无兴奋感。根据后来几个队员的话,调查小组在前天离开了办公处,几个上级们留下“;;罗莎队长的事还在调查中”的话后,就和平时一样,很少出现了。
早知道最后会演变成这种结果,埃利里克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以前也有太多的事变成十几页印满油墨的纸张,被永久关在资料楼中出不来。罗莎以前经常拿这件事说笑,却是没想到最后自己也成了这样。
办公桌上堆放着胡乱摆放的资料,埃利里克不在的一个多星期里,这里有关他所有的东西都被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任何细节都未放过。凝固的空气让埃利里克呆在办公室中时如同被关在监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等到中午,办公室里也只剩下三四人而已。除了他,其他队长都出去了。而晚到的通知告知埃利里克,酒馆周围所属区域已经从他们的行动分支机构中划除,以后不在和他们有任何关系。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时分,埃利里克没有吃饭,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天色暗下来时,有人敲响了门,“咚咚”声如同直接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你好,埃利里克先生吗?金色银行邮递业务,这是你的一份上门邮件,请签收。”是个带着淡绿色帽子的年轻人,背着胀鼓鼓的大包,印着金色银行的浅黄色帝国语标志,两侧挂包中还堆着一堆尚未送完的各类邮件,大概都是这一幢楼的。
“谢谢了。”埃利里克打量一下面前的邮递员说。他看着这个年轻人消失在去往上一层的楼梯口处,才关上门,打开了胀鼓鼓的邮件。
厚厚一叠照片,两张简单的打印智联,以及一块录音器上的存储机构。还有一张写满字的纸,罗莎的笔迹无疑。
“我说过总得作出什么才好,于是我就去做了。当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为防止意外,就有了这个延迟一个多星期的邮件。算是最坏的打算,我不想自己的成果被装进档案袋,在积满灰尘中等待被集中烧毁的那天。”
“那天不是说过‘我只是看不惯而已’吗,其实并不是这样。到特别行动机构有几年时间,从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麻木,最后到厌恶自己的无能,短短几年时间就好像让我自身从头到尾都改变了一个样般。很难受的过程,但好在有遇到埃利里克你这样的人,算是慰藉吧。至少知道自己这般的人没有完全消失,并且还有一些,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原本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因为知道即使取得证据,也有很大可能从此没有丝毫消息和后续。不准备进行这次行动的,只是死去的人当中有一个人让我在意。不怎么相信,后来确定了,是我的朋友。从小就在一个学校里,其后分开,我来到马诺马这里继续读书,而她因为综合成绩不好,去了我家乡周围的地域。从那时开始就很少有联系,到现在为止,也有接近七八年没有见面了。最近才知道她来马诺马有好几年,且结了婚,女儿也出生了。大概是为了生计,才会选择到酒馆那种地方做服务生,赚钱很快,当然是干净的那种,她的性格和为人我还能保证,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接受手术后,常常有人对我说,手术者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越是往后,不管是自己,还是那些普通人,必定会相互排斥。时间证明的确是这样,但里面也有不对的地方。或许是手术阶段不高的缘故,还保留着很多人类的东西,感情应该是其中最不能被抹消的事物吧。”
“很冲动,也有这几年挤压的情绪在寻找到破口后,宣泄出来的原因。总之不后悔,感觉自己应该这么做,于是就展开计划和行动了。可无能就是无能,不行就是不行,接下来的事情还得拜托你了,埃利里克。虽然你那天拒绝参加这次行动,但最后还是把你拉了进来,实在对不起,毕竟这是件危险的事。”
“最后的最后,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你能收到这份邮件,我肯定已经死了,或许尸体也找不到。”
埃利里克长长叹息一声,和罗莎一样,他认为自己确实也该做些什么了,不一定其作用,但总得付出行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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