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桶已经装完,邢芮开始一桶一桶朝着外面拎着,这个时候就听得外面有声音传来。
开始是小声,接着变得有些大了。
“邢芮,邢芮。”
“梁笙?”
邢芮诧异,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
急忙将剩下的几桶化妆品拿出来后,邢芮将干娘和干爹也从空间里带了出来。
“干爹,干娘是梁笙来接我了,那个我先走了。”
听到是梁笙来了,两个人老人也是一阵慌乱。
“闺女,那你快走吧,别让他看到了。”
“嗯,那行,您二老也早点歇着吧。”
邢芮照旧拎着两桶防晒霜走了出来,一推开大门,站在大门外的梁笙急忙朝着她摆着手。
“邢芮,是我,梁笙。”
“你怎么来了?”
邢芮话里带着几分责备的味道,因为邢芮嘱咐过他不要来这里找自己,
家里有孩子,他们住得远,将孩子单独放在家里她不放心。
“这不是家里人多了么,孩子们也都睡下了,我看你晚饭没吃,有点担心,就想过来看看。”
邢芮走到大门前,将顶着的木棍拿开,梁笙急忙推开大门走了进来,伸手将地上防晒霜拎了起来。
“你吃饭了么?”
“嗯,吃了,我这么大个人了,不会饿到自己的。
以后你晚上还是不要过来接我了,如今张雪莹住到我们家里,
你更要好好的守着她们,别在我们这里住几天出点什么事情就坏了。”
“嗯,我知道了,那走吧。”
梁笙从始至终都是极力讨好着邢芮,而一直用谴责口气说话的邢芮,这功夫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累不累?”
走了好一会,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终于梁笙还是憋不住的问了一句。
“还行,不累,有干爹干娘帮忙呢。”
“邢芮,那以后你的那些东西能不能拿到家里来弄,我也好帮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不和你说过了么,在家里,一来耽误孩子睡觉。
那几个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要是看我们忙着怎么会不帮忙。
在一个,白天弄的话,我还是怕被别人给学了去,我赚钱的手艺可就不是独家的了。”
“我就是想帮一帮你,好吧,那我每晚过来帮你拎这些东西总可以吧?”
“你咋回事啊?刚才不说了么,不用,不用,你看好孩子就行。
我累了我也不拎,都等着你早晨套车来拉就是了。”
梁笙低头脸颊涨红,今晚似乎自己说什么话都是不对的,索性他不说了。
两个人刚走到自家院子里,就看一个黑影打着个灯笼走了过来。
“邢芮姐,你们这是干什么?”
颖儿手里提着的灯笼,是她们自己带来的,里面放的是蜡烛,邢芮看着觉得还真是不错。
“哦,没什么,你不睡觉,这是干什么呢?”
说到这个,颖儿一脸的苦色。
“邢芮姐,我家主子疼得不行,现在喊累了,睡了,我才去了趟茅厕。”
“嗯,今晚熬过去,以后一天比一天会好的,你放心吧。
今晚,你可能要看着一晚了,辛苦点吧,明个我来看着雪莹姐,你来睡觉。”
“没事的邢芮姐,我家主子鼻子刚被那恶狗咬下来的时候,
每天晚上痛的嗷嗷嗷叫个不停,都是我一晚上一晚上的陪着我家主子的。
现在这个已经不算是疼的厉害时候了,唉!”
说到这里,小丫头一声叹息中,眸子里闪出凶恨得神色来,狠狠的说道,
“我家主子被那个母老虎算计,这次遭了大罪了,等主子好了后,我家大人回来。
一定让那个母老虎显出原形,滚出曹家。”
邢芮看着颖儿眼中的狠力,什么也没说。
小丫头狂妄自大,什么都敢说,可邢芮可不是个傻子。
能做正房的女人,还是官太太,那能是一般人家里的女人么?
滚出曹家?呵……
男人可以无限制的宠溺一个妾氏,但他绝不会为了妾氏休了正室夫人的。
妾氏再好看,不听话,可以换听话的,反正这种年轻漂亮的女人多得是。
但正室夫人,那可是有着强大背景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能穿上官服的人,绝不会连这个账都算不清楚的。
“那个,颖儿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我怕你家主子在疼醒了。”
“哦,”
颖儿急忙点头,但还是很好奇的朝着梁笙手里的两只木桶扫了一眼,这才快步的拎着手里的灯笼走开了。
梁笙拎着木桶走到邢芮背后,跟着她一起看着颖儿丫头那匆忙的背影,消失在医馆内。
“我看,她家主子之所以会有今天这下场,多半和这个丫头有关系。”
“嗯,”
梁笙这话,邢芮认同,张雪莹绝对是个性格很是稳妥的人。
不是个会主动算计人的人,但也不是个怂蛋包,
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很大,很可能就会改变她以后的行事风格。
再加上这个煽风点火,就怕事情闹不大的丫头,张雪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了。
“你说张雪莹那么好的一个性子,怎么就弄了这么个丫头在身边呢?”
看似邢芮问的是他梁笙,其实,也是在问自己,这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丫头还留在身边,迟早会被她给害死,走吧。”
邢芮和梁笙都知道,这是人家的事情,他们自然管不了,也管不得。
梁笙直接将两只水桶拎进屋里去,邢芮奔着后院的水井而去。
打水,正要简单的洗刷一下,梁笙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过来。
“这水多冷啊,来给你点热乎的。”
邢芮看着这个细心的男人点了一下头,其实邢芮就是简单的洗一下脸,
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她就会打开美容院,去那里好好的泡泡热水澡了。
邢芮看着梁笙将水兑好,放在眼前的木桩上,撸胳膊挽袖子,
先洗了把脸,又洗胳膊的时候,邢芮就问着一边站着的梁笙。
“牛大伯怎么说?”
“哦,行,给了他二十文钱,老头挺高兴的,就是……”
梁笙这话锋一转,邢芮猛地停了下来,然后看着他问道,
“怎么回事,他去不了了么?”
“哦,那倒不是,能去,就是我在他家里遇到了牛振。
因为上几天我们在河边的事情,这小子一直记恨着我们,吵着不让他爹去这趟。
好在牛老头到还算是个董事的人,钱都收下了,明早应该会一起去的。”
听这话,邢芮笑了。
“那可不一定。”